“月——月轻——”
我的话还未说完,不由的愣了一下,竟不是月轻梧?
我瞧着眼前这张足以根月轻梧媲美的脸,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雪色长衫如月光般清冷莹人,青丝婉转,如墨渲染,仅着一根白丝带随意的挽着,白皙俊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哀愁,英挺的眉,高挺的鼻,线条柔和的脸上一双眸子像是染满忧伤的夜空,温润而清澈,缓缓流淌出无尽的神采。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抵如此。
“谢——谢谢你!”我眉梢挂了抹笑意道着谢,那人却也温和的冲我笑了笑,随后轻轻的理了理我额前的碎发。
“阿火长大了,更漂亮了!”
他的话一出口,我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莫非他跟败家祖宗认识?
我故作想不起来的拍了拍额头,“抱歉哈,我之前被雷劈过,以前的事记不起来了!”
我自认为很完美的躲过了雷区,他却眉梢挂着浓浓的哀伤望着我,“是三哥不好,没有保护好阿火!”
三哥?我瞬间调动了记忆,莫不是小魔王嘴里的三哥?
我疑惑的望着他挂着淡淡忧伤的眸子道,“我不记得了!”
面前的人静静的看着我,温润道,“阿火,我是凉辰,月凉辰!”
月凉辰?我脑子一下炸了,面容近乎扭曲的望着他,“北镜司月凉辰?”
元攴十四年,北镜司少主月凉辰毒弑族长,叛走南司域,建月氏外族,与主族分庭抗衡,诛族越人,人称邪帝,月族始转衰。
他是月凉辰?所以他就是月眠的嫡亲祖宗?
我恐惧的望着他,眼神有些晃动。对于邪帝,那时为了对付月眠我可是了解过的。
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为人亦正亦邪,喜怒无常——但凡有过的坏话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其中最重要的是——他亲手毒死了月离火。
所以,我会死在他手上?
我突然想起老男人给我看的命格册,其中赫然在册是是,南镜司月离火嫁与北镜司月凉辰。
头脑乱的厉害,我下意识的推开眼前人冲着楼下跑了下去,甚至能感受到楼上人的诧异。
我下去时烛萝正学着那些男人调戏着一个黄衣女子,却被我生生拉着就跑,那厮反应贼快,迅雷不及掩耳间抱了一坛子酒。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着我跑了好久,等到我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她才一脸诧异的问我见鬼了?
我摇了摇头继续大口呼吸着,只见她脸不红气不喘淡定的打开了酒坛喝了一大口,
“难道月轻梧在叠香楼偷情被你瞧见了?”
我愤愤的瞪了她一眼,随后才气息不稳的说,“我碰到了月凉辰!”
“月凉辰?”烛萝淡淡的问道,随后望着我等着我。
等了许久都没见我继续说,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就没有了!”
“没有了?”烛萝手指一把敲在我的额头,气愤的揪着我的耳朵,“拉着姑奶奶跑了二里路,就因为见了个男人?”
她近乎咆哮的怒吼道,我丢了个白眼给她,那是她不知道日后黑化后的月凉辰有多可怕。
我坐在烛萝的身边,瞧着她没心没肺的喝着酒,突然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也许许多时候不知道以后要发生的事,也是一种幸福吧,只少活的单纯。
“阿萝,你有没有去找月祭和尚?”我突然开口问道。
眼前人突然又暴怒的剜了我一眼,“还说呢,姑奶奶我把京城所有的寺庙都翻了个遍,别说月祭,就是月祀都没有一个!”
我叹了口气,瞧着烛萝灵动无比的眸子有些庆幸,也许她这辈子都遇不到月祭才好。
毕竟那不是什么欢喜故事。
“那是什么?”我望着不远处嘈杂的人群突然问道。
面前人一拍大腿猛的激动道,“云集节,已经居然是云集节了!”
烛萝随手丢掉了酒坛子,一把把我拉起来往人群方向道,“伤春悲秋那是以后的事,走,本少主带你玩遍云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