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院回来,我心情十分沉重,这许多日我都未曾见过月凉辰,似乎我们俩被人故意隔开了一样。
扶云锦的话,三分真,七分假,但她对我的身份乃至行程又都太过于了解。
虎符、玉牌,甚至青鸾公主的名号。
我静静的坐在木椅上,拿出了纸张在上面用符号代替了名字,月凉辰、扶族公主、扶云锦、月秦纱,似乎还有身份不明的小不点。
我在纸上勾勾画画,琢磨了半日依旧毫无头绪,若是扶云锦是扶俸的人,那也就是说扶俸已经知晓了我们——至少我的身份。
那他为何不捉住我们呢?
扶俸的心思极为深沉,若他知晓却没有动作,那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在放长线钓大鱼,要么——有什么人是他怕的。
什么人呢?
我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放松一下,心里甚至在考虑另一个可能,也许她说的是真的,毕竟那日我亲眼看到扶俸给女子灌药。
又过了一日,月凉辰依旧没有回转,似乎消失了一般,倒是扶俸和黑衣女子走了进来。
我问月凉辰的去向,扶俸只是淡淡的说替他办事去了。
女子难得面带笑意的邀请我参加赏花会,还给我使了个眼神,我故意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固守在扶俸府不肯出去。
又过了一日,女子又邀请我去灯会,我依旧拒绝。
用着妖女的话来说,占便宜不去的活我不干还真不像我月离火。
来来往往,我拒绝了许多次,终于扶俸一脸慈祥的命令我陪女子上山礼佛,我才慢条斯理的伸了伸懒腰应了下。
与我们一起的还有小不点,据她们说是为了怕我烦闷,到寺院的时候我有些诧异。
并不是什么名寺,反而是一个百十来平米的小寺院。和尚不多,只有一个方丈四个小虾米,瞧见我们过来,大老远的迎了上来。
当晚我睡的极不踏实,甚至不敢睡着,窗外任何风吹草动,我都立刻站起身来走过去瞧瞧。
太平长安,一切都很平静。
三日礼佛转眼就过去两日,这晚,黑衣女子换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衫,抱着坛酒与我共饮。
我浅笑盈盈的望着她,不着痕迹的把酒都倒在了地上,她突然很诡异的看着我。
“公主是否已经猜到了一切?”她问。
我挑了挑眉故作高深的笑了笑。
女子也淡淡的笑了笑,“传闻青鸾公主好色、单纯、胸无大志,如今看来倒是虚话!”
“是吗?”我问道。
随后撩了撩耳边垂下来的头发。“姑娘话里有真有假,着实难以分辨!”
“公主可知道哪些是真?”
“扶摇初进府,扶俸将军就迫不及待的把你叫过来,那时他该是想让我与你相认,奈何我当时并没有多想!”
“于是你们在我面前演了一场吃药的大戏,乱了我的眼睛。”
“你是神机阁的人不假,却是曾经的!小不点是东镜司少主不假,你把他留在身边却不是为了保护!至于你们迟迟不动我,只怕扶云修已经逃走了,而且带走了你们害怕的东西!”
“呵呵——”女子突然大笑,也学我撩了撩头发,“公主猜的不错,我却是神机阁的人,但是却是为了报复而去,因为月秦纱杀了我姨母一家!”
“你是秦纱师姐继母家的人?”我惊讶着,随后了然的笑了笑。
“尽管我并不知道你们放在情壶天的内线是谁,但月秦纱确实并未跟来!”
我的话音刚落,女子嘲讽的笑了笑,“看来公主是太过于低估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了,你可是她心中唯一的那束光,她这个神机阁阁主怎么可能不跟来?”
“你才是扶俸府实际的掌权人?”我低声问。
女子勾着唇角轻笑,“当然,不然你以为那个脑满肠肥的人会精确的走好每一步?”
女子的声音渐渐变低,我的头晕晕呼呼的厉害,我努力的保持着清醒,手上的指甲狠狠的刺进肉里。
“公主很聪明,不吃不喝,防范着一些可能入口的毒,但其实所有东西都没毒,毒在烟里!”
我望着不远处袅袅升起的紫色烟尘,头脑晕的厉害。
“那人说的不错,你不喝酒,所以我的公主呀,你刚刚倒掉的可是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