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色弥漫,薄光似雾似纱笼在林间,万里花香,甜味若糖若蜜萦绕鼻侧。
月轻梧扯过衣袖,神色清冷的重新坐于石凳之上。
被他丢在地上,我也不气,慵懒的拍了拍衣衫的尘土,好整以暇的坐于他的对侧。
歪着脑袋静静的看着眼前人,他星光璀璨的眸子,照亮了我的身侧。
“月轻梧!”
“月轻梧!”我小声的叫着,嘴角是甜甜的笑意,就这样望着他,我居然觉得比吃了蜜还甜。
“公主殿下认错人了!贫僧法号月祭!”某人并不客气的回我。
我哦了一声表示对他的回应,随后拿起棋子大喊放这放这,却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
“公主殿下,观棋不语真君子!”
我撇了撇嘴,趁他不注意拿起黑子就落了下。
“公主!”他皱眉。
我讪讪的笑了笑,“我是真小人——我是真小人!”
我承认的十分痛快,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随意的拨乱男人的棋局,委屈巴巴的望着面前不动如钟的人。
“月轻梧,你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你跟月晴柔的婚姻还做数吗?”
“你师父是谁呀?”
……
我的话如雨滴掉落一般打下,说真的我真的是太过于迷惑了。
原本以为穿越到这个时候,怎么我也是混的风生水起的。
结果,却处处更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月轻梧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眉梢都是清冷,手指捏着棋子并不理会我的问题。
“月轻梧!”
瞧着视我于无物的男人,我当真是一肚子气。
随后扁了扁嘴巴,故作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月轻梧你陪我喝酒吧!”
我乖乖的递上可怜巴巴的神情,那目光大概像极了被主人丢弃的哈巴狗。
“出家人不得饮酒!”他冷漠的说道,幽深的眼神如深海的波浪。
我眨了眨眼,这厮还真当和尚上瘾?
飞快的跑过去拿出我藏在树下的好酒,步子轻快的走向了他。
“这个可是我珍藏许久的女儿红,是从宫里偷回来的,妖女可是觊觎了好久,国师当真不要来一口?”
我不理会他的冷漠,自顾自的说着,随后就打开了坛子的封口放在棋盘上。
月轻梧最怕我喝酒,大概跟老男人一样怕我喝酒后变成色鬼。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不错过一丝情绪。
只是我失望了。
他眸色未变,甚至脸上未起波澜,像极了看一个陌生人。
当真放得下以前的种种?
我脸色泛寒。
把酒坛子放在他的眼前,静静的望着他。
“大师不是出家人吗?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若是大师不喝,我现在就跳进那个湖里!”
信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月湖,脸上是固执的扭着。
月轻梧面无波澜的看着我,蓝色的瞳孔闪烁着幽深,他冷漠的瞥了一眼月湖。
“公主的事,与月祭何干?”
晕——我恨恨的望着这个“负心汉”,与你何干?
本公主倒要看看与你有没有关系!
我不满的放下酒坛子作势就走向湖边,那人依旧疏离冷漠的望着我,并不做阻拦。
于是我孤孤零零的站在湖边,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倒有些尴尬。
“月轻梧,你不喝我真跳下去了!”我咬牙威胁道。
月轻梧清冷的看着我,他的眸子流淌着缓缓的流光,像是宇宙里的星辰,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公主请便!”
请——请便?
我皱着眉,转头望了望深不见底的湖泊,身体有些僵硬。
这人是吃死了我怕死的心态?
还是他当真不在乎了?
我在犹豫乱想,待我回头时,却发现树下已无身影,四顾才发现月轻梧已经走了大远。
蓝色的衣袍在阳光下带着微光,身影清瘦却很坚定。
“月轻梧!”我大声喊道,那人影并未停步。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牙齿咬了咬唇,一个猛子就跳了进去。
春意盎然,却依旧春寒料峭。
湖水冰冷且沉重,我不会游泳,甚至是极怕水的,寒意笼罩在我心头,我几乎没有挣扎就要往下坠落。
“月——月轻梧!”我又小声道叫道,下一刻湖水就灌进了我的口里。
不作不死呀!
我心里满是恐惧,冰冷的水涌入我的鼻腔口腔,我的神思都开始涣散。
看来我真的要作死自己了。
“噗通!”
水面溅起了水花,荡起了巨大的波纹,一个蓝色身影跳入了水里。
他的动作极快,几下就来到了我的身边,朦胧中我感受到腰上有个力气拉着我上游。
“公主!”
“公主!”
我听见如浊酒般醉人的嗓音在我耳畔呼喊,唇上是清凉柔软的感觉。
那一刻我有些沉溺不愿睁眼。
“公主继续装睡,月祭告辞!”
月轻梧冷冷的说道,我扁了扁嘴,慢慢的睁开眼睛往身侧吐出了胸腔里的水。
空气吸进胸腔,我有些贪婪的吮吸,呛了自己几口。
月轻梧的衣衫被湿了个净透,墨色的长发死死的黏贴在身上,还真是该死的诱惑。
我看着他娇嫩的唇瓣,脸上挂上一抹笑意,指尖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唇。
“多谢国师救命之恩!”
我魅惑的眨了眨眼,颇有几分得意。
与你无关?你还不是救了本公主。
“月离火!”男人喊道,随后是冷漠至极的眼神,“下次公主要死,不要在我面前!”
他的声音如幽深地狱传来的魔咒,整个人冷漠的如冰人。
言罢,就要离去。
“国师大人!”我急切的喊道,青丝黏在身上难受的厉害。
随后快速的拿起酒坛子撕开封口。
“你若敢走!我就把它喝完!”我威胁着,却见他脸色发暗,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几步走近我一把夺过酒坛。
“如你所愿!”他端着酒坛往嘴里灌,不时有酒水顺着他嘴角流出。
嘴硬心软!
我狡黠的笑着,张开胳膊楼上了他的脖子,轻轻的用嘴巴稳去酒的痕迹。
“公主!”他冷声叫道。
我眨了眨眼,抵死嘴硬着,“本公主只是怕浪费而已!”
月轻梧冷冷的瞪了我一眼,“酒已喝,公主可是满意了?”
我拍了拍手,眉眼上带着七分邪气,懒懒的伸了伸懒腰望着他,“佛门有七戒,既然大师酒戒已破,不如再破个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