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夹杂着寒意和嘲讽,似乎我做了什么可笑低级的事情。
他的手指用力的收缩,几乎要折了我的腰。
这个男人还真危险!似乎一匹恶狼,随后都能吞了人!
我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瞪着他,眉梢上都是怒气。
脚上用尽所有力气踩在他的脚上,那厮却岿然不动。
他没有感觉吗?我凌乱着,然后蹙着秀美,抬起头与他对抗。
“扶星冀,放开我!”我大声的说道。
男人不动不摇,似乎木头人一样,静静的看着我的脸许久,眸心染上一丝复杂的情绪。
随后他抬手撤了力道,慢慢的松开了我。
“还好吗?”我匆忙的跑到娃娃脸身边问道。
喋术惨白的脸上挂着丝丝痛苦,嘴角疼的抽动的艰难冲我浅浅笑笑,
“殿下,我没事,这事与你无关,公主你快离开吧!”
他的笑容很淡,淡的好似一层透明的纱,随手一伸就能弄破。
我的心脏抽痛着,心疼他的伤,也心痛自己的无能!
身后的人就像撒旦,在这个世界里,人命比尘土还要低贱。
我轻轻的把娃娃脸抱在怀里,故作镇定的看着他,
“说什么呢?三皇子无缘无故的打我公主府的人,本公主既然遇上了,怎么可能不管?”
我的声音刻意的强悍冷漠,在不大的屋子里是极响亮的。
扶星冀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不可能不管?那青鸾公主准备如何管?”
“三皇子别忘记了,这是我仙宁的国土,本公主是仙宁女皇的妹妹!”
“仙宁的国土?女皇的妹妹?”扶星冀邪魅的看着我,“若本王说不在乎呢?”
“公主来此地必定是瞒着所有人来的,如果你消失了,或者青鸾公主死在了郊外、水泊中,你猜他们会不会往本王身上想?”
男人太过于冷静,甚至带着凛冽的杀意,他的话说的极慢,却让我身体发寒。
确实!若是我死了,若是没有证据,皇姐也没有办法向他下手。
可是——
我看着怀里的娃娃脸,心里有些无力。若是当初我好好学习些武艺,此刻就可以闯出去了!
我的沉默换来了男人的嘲笑,他低着头看了我一会,突然脸上挂上了几分玩味。
抬手慢慢的拿出随身的匕首,然后若有所思的丢给了我,
“既然公主如此心疼下属,不如这样,你在自己身上刺上一刀,本王就放了他!”
匕首冰冷的跟水块一样,男人说的极为认真,甚至不带有一丝感情的意味。
我瞧着匕首脸色一寒,还真是跟这匕首有缘,这才几天,我与它都见了两次,还真是孽缘!
“还有月白!”我冷声说道。“我刺了自己你还要把月白放了!”
“哦?看来青鸾公主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所以那日听墙角的就是公主殿下了?”
果然他知道那日有人在树上,但他却没动作,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沉得住气。
“殿——殿下!所以您一直都知道?”
娃娃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眼底是深深的忧伤。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喋术,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一直把你当成最亲的人,而你呢?”
顿了顿继续道,“你与月白的事不与我说,月白被抓你也不说,一个人每日来这挨鞭子,你觉得你很英雄?”
娃娃脸自我进屋来就很冷静,却在我的话还没说完之前就噗通跪在了我的面前,他的眼角带着滑动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殿下,喋术污了公主府的名声!”
“喋术与——与少主——”他的话很颤抖,我在他还未说完就把他抱在了怀里。
手指轻轻的拍在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这个年代,一个思想并不开放的年代,喋术与月白是不容于世俗的,这个不仅仅是身份高低的殊途,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伦理的约束。
“没事,你家殿下我原本就没有什么名声,那种虚名不要也罢,我要的只是你好好的活着!”
我的声音带着叹息,喋术静静的看着我,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是意外。
我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南镜司之前有过此种短袖之情,两个苦命鸳鸯是被生生打死的。
“真令人感动!”扶星冀噙着冷笑伸出手掌用来拍着手说道,随后挑了挑眉,“本王答应你!”
我慢慢的站起身来,娃娃脸一直看着我摇着头,我在他的穴位上点下,他就动弹不得。
“希望王爷信守承诺!”我含笑说道,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月胤酆还没来!
月胤酆你特么要是没看到我的留的记号,劳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男人面无表情望着我,眼神似乎穿越我飞向了远处。
他的眸底没有神色,流淌过几丝的涟波。
静静的等待着我的动作。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在胸口比划了一下,寻找着相对安全的位置。
突然愣了一下,他说刺一刀,又没说是胸口,要不我割几根头发?
咬了咬牙就要把匕首按下去。
不过看着男人阴狠的目光,我正了正眸色,算了,还是不要偷奸耍滑了,万一这厮再后悔了,我岂不是要哭死?
只要不是心脏,应该都死不了吧!
我咬了咬牙,颇有壮士的气概,然后在喋术拼命的挣扎中,用力的刺向了自己的腹部。
艹,千万可别刺歪。
预计的疼痛感没有来,我睁开眼睛,只见不知何时,扶星冀站在我的身前,手掌死死的攥着我的匕首,他的手掌被划破很深。
血色如火,瞬间把修长的大手染满,像是圣魅烛开在山崖,燃烧起一片日月。
“扶星冀?”我静静的望着男人,脸上是深深的不解。
他替我挡了一刀?
用自己的手?
我不是在做梦吧!
扶星冀没有看我,只见他冷静的拿过匕首把血迹抹去,放入鞘里,然后慢慢的放在了怀里。
“原来南镜司的女儿都是傻的,一个如此,两个也是如此!”他冷声的说着,眸子里是结了块的寒冰,望向我的目光带着痛色,那双幽深的眸子,像是迷失在大海上的小舟,让人心疼。
南镜司的女儿?
他说的可是月离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