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人倒,大概我天生是个刽子手。
把药罐子师父打晕后突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扛不动他。
瞧着他瘦的跟个纸片一样的身体,居然还真压的我喘着粗气。
焦头烂额时,突然瞧见月凉辰站在了我身侧,这人什么时候在的?
我迟疑的望着他,随后对他自认为萌萌的眨了眨眼。
“那个什么,你师父你背着!”
白色身影并不理我,而是静静的瞧着我,大约几十秒后,他绝色的脸上带上几分认真。
“你要自己去七独城?”他问。
偷听我们讲话?我不乐意了,故作淡定的问,“七独城?那是啥?”
月凉辰对着我笑了笑,好看的嘴角浅浅的勾起,
“你不知道?”
我点头。
“确认不知道?”
我再次点头。
随后他拿出一瓶闻着味道略苦的药道,“醒魂水,一滴人就醒,不然我们来问问师父!”
问问师父——
我眨着眼瞪着怀里药罐子师父,嘴角有些抽抽,若是他知道我敲晕他,大概会跟我拼命。
月凉辰眸子很清澈,眼底是宛如细丝的涟漪,他的瞳孔像是着了色一般,漂亮的好似画上的一样。
我瞧着他温润如水的眸子,似乎在等待着我的抉择,他手掌垂在身侧全然没有要接过他师父的动作。
“可是知道了?”他开口问,淡如清酒的嗓音让我有些无力。
若不是知道他日后会成为杀伐果断的邪帝,此刻不拍晕他,都对不起我刽子手的美誉。
想着他日后会亲手喂我喝下毒药,我怂怂的选择了“忍气吞声”。
拼命的扯着他的胳膊道,“别别别——我知道了!”
我样子大概很是狗腿,若此刻有镜子一定看得到我嘴角的抽搐。
月凉辰慢条斯理的收起了药瓶淡淡的道,“我与你一道去!”
与我一道?我慌忙摇头,历魂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欠他的已经还不清了,再欠真得把妖女卖了换钱了。
“不行!不行!”我开口拒绝,随后做坏的把药罐子师父往他身上一推,人就跑了大远。
三十六计逃为上——
出城的时候分外安宁,在我刚往西行了三四里的时候,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茶寮处坐等
他依旧一身白裳,干净的让人不敢直视。
我皱了皱眉,你堵我,我绕还不行吗?于是我多行了二里路,远远的绕了过去。
往后瞧了瞧不见他踪迹,心里还有些小得意。待到又走了一里处,枣红色的骏马突然横亘我的眼前。
“哟,火儿好巧!”
月凉辰的声音很清澈,如水一般温润,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烁着笑意,好整以暇的望着我。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奈的笑了笑道,“呦,少主好巧!”
七独城是独立于七国之外的城池,换句话说我这个仙宁的公主去那也不挡用。
四周是绵延数里的黄沙,偏偏城里是四季如春的花都。
月凉辰说时我还不信,待我们艰难困苦的走近城门时,我颇像刘姥姥走进大观园一样,傻了眼。
如今已是六月天,早是万花尽落的季节,但这里却繁花锦簇,蝶飞蜂涌的模样。
“入城令!”士兵在门口拦下我们,怒目圆瞪的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瞧着月凉辰,他也是一脸茫然。
许是我们磨磨唧唧的太过明显,那剽悍的侍卫一把把我推开了大远,
“没有入城令不许进城,走开走开!”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瞪着士兵,然后躲在墙角瞧着城门。
我轻功不错,一跃而上不是难事,难的是上面那么多的看守的人。毕竟我是来借药的,不是来捣乱的。
在城门口磨蹭了许久,我突然瞧见一个红色衣衫的男子行色匆匆的往城外走,他脚步很急,好似后面有老虎追赶一样。
手上拎着红色穗子的入城令,在城门士兵眼前晃了一眼就要出来。
不得不说,我这个人向来运气好到爆,需要什么老天就送什么,我瞧着男子的出城令,眉梢上全是笑意。
眼睛滴溜溜的在他身上打转片刻,随后定了定身形,踮起脚点,一头扑进那人的怀里。
那人被我扑的一愣,低下头望着我,凑近这么一看,我也愣了一下,这厮长得活脱脱像一只骚狐狸。
红色的长衫绣着金色的凤凰,领口是一对欲飞的鸳鸯,盘扣四个他只别着最低一个,好好的衣衫愣是松松垮垮的被他穿成了禁装。
他的脸不似月轻梧那般出尘绝世,远远的就带着仙气。
也不似月凉辰温润如玉,带着谦谦公子的矜贵之气。
他周身有一种阴柔的魅惑,好似那双眸子眨动,就带来无上的风情。
“走开走开走开!”这厮不耐烦的喊着,狭长的眸子眼梢勾起,带着几分迤逦。
当真是一只男狐狸,我想,随后故作抱歉的对他笑了笑,手指就要往他的腰上去摸。
入城令很小巧,待我摸到时,那厮却一把捏住了我的手腕,没错是两根手指捏住的那样。
他瞪了我一眼,随后拿出了一方纯白的帕子认认真真的在手指尖擦拭了十遍,随后手帕丢在我身上。
“给本少爷滚开,丑货!”
声音阴柔低沉,我差点没站住脚,愤愤的瞪着他,“你说谁是丑货?”我怒道。
骚狐狸切了一声,指尖点着我额头,“本少爷说的就是你!”他道。
突然城门口一阵嘈杂,许多侍卫朝我们这跑来,骚狐狸身子一颤,就要拔腿就跑。
我乐了,趁乱从他身上偷出入城令来,一个砍手,劈在那厮的脖颈上。
说姑奶奶丑?说过这句话的除了老男人,还没活着的呢!
手起、人倒,堪称完美。
我望着一脸震惊看着我的侍卫们,大咧咧的笑了笑,“小事小事,举手之劳,人给你们!”
我的话音刚落,突然为首的侍卫带着身后的人跪了下来,脸上是经历艰难困苦之后的如释重负。
“属下恭迎夫人回府!”
声音很大,也很齐整,我迷惑的瞪大了我水汪汪的大眼睛,夫人?what?
刚想大声的sayno,突然一阵鼻尖闻到一股香味,我整个人软了下去。
艹,套中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