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像是梦一样一切出奇的完美。
妖女与月轻梧日日不对付,分分钟吵得不可开交。
望着斗鸡一样的妖女,我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直到第三日,我才渐渐的发现了异样。
每日醒来必是碟术从外面走来,然后告知我妖女在厅里等候。
妖女在时,月轻梧必然也会随之而来。
两个人不是下棋就是斗嘴,要么就是妖女抢我的桂花糕。
这一幕幕,似乎一直在重复。
这日两个人又在斗嘴,我默默的走出了前厅。
在公主府环伺几圈,发现与往日全无区别。
甚至我亲手种下的小树苗都也在那个地方茁壮成长。
几圈下来,我终于死心了,真的是一摸一样。
从公主府出来,街上人来人往,酒肆茶楼,好不热闹。
我顺着街市,慢慢幽幽的晃荡到了西境司宗府。
门口的石狮子依旧虎视眈眈的瞪着我。
西境司没人阻拦我,畅通无阻。
待到走进前厅,却看到两个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男人一身黑色的长衫,长发高束,冷眸冷脸,英气逼人。
女子一身白色的长裙,发髻轻挽,额前是一抹俏皮的碎发。
这不是妖女?
我愣怔的望着他们俩。
“妖女,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我大声的问道,走了过去。
女子浅笑的看着我,似乎刚发现我一般,“小火火,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我迷惑的望着妖女,她不是跟月轻梧在公主府吗?
怎么会比我还先到这里?
月墨冷漠的望着我,眼底是我看不透的情绪,他手臂揽在妖女的腰间,带着几分力气。
“妖女!”我低声的叫道。
女子浅笑的看着我,然后一溜烟儿的跑进了屋里,然后抱了两坛酒跑了出来。
“小火火喝酒呀!”她欢快的说道。
我瞧着月墨那张冰冷的脸,妖女什么时候胆子大到敢在月墨面前喝酒了?
男人并没有生气,冰冷的脸上带着宠溺。
接过酒坛子用力的打开了盖子,然后递给了我,“喝!”
喝?
我凌乱了,是我疯了?还是月墨傻了?
他居然让妖女陪我喝酒?
冷面神开窍了?
还是这尊神下凡了?
妖女笑眯眯的看着我,还偷偷的舔着唇边。
一口酒下肚,许是太猛,酒顺着嘴角流下。
原本我还想嘲笑一番,却突然愣住了。
只见男人温柔的拿过帕子擦在了女子脸侧,“慢一点!”
清冷却宠溺的嗓音响起,我瞬间脸黑。
艹!
劳资是来吃狗粮吗?
两个人若无其事的秀着恩爱,我大口的灌着自己酒。
狗粮这种东西怎么有点酸。
妖女的酒量着实退步了许多,才不过几坛子酒就趴在了桌上。
月墨抱着她回了屋,我索性也无聊便慢腾腾的回了公主府。
才走进门,碟术就迎了上来,然后气喘吁吁的告诉我,妖女在跟月轻梧在后院打架。
打架?我愣怔了。
妖女不是喝的醉醉的?
走进后院,两个人正在厮杀,两个白色的身影拿着两根竹棒子挥舞着。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极其想看一场妖女和月轻梧的打架。
据说很是精彩,然而妖女这厮太怂,知道自己打不过月轻梧,向来就是有事就逃。
如今倒是有了眼福。
两个人厮打着,不死不休的节奏,看的我小心脏砰砰直跳。
眼看妖女就要败下阵来,我运着轻功,快速的拽过了妖女,把她带到了一侧。
“阿火,你做什么?”月轻梧挑眉望着我,面带不悦。
我把妖女护在身后,屁颠颠的望着俊美男人的脸。
“妖女喝醉了,你这样胜之不武!”
“喝醉?”男人挑眉望着我。
“你哪里知道的?她身上有酒气?窝在这里混了半日的茶,哪里饮的了酒?”
男人理了理衣衫说道,顺手把我扯了过去。
“倒是你,哪里混了一身酒气?”
没喝酒?
我凑近女子身边,心里开始犯冷,好似跌进了潭底,冷的我想颤抖。
次日,我再次去了西境司,妖女与月墨具在,我偷偷的在妖女身上绑了一根红绳,等到公主府时就冷了脸。
所以——
这世间有两个妖女?
默默的坐在厅里,眼前两个人还在互相嫌弃的斗嘴。
突然我发现这一幕无比的熟悉。
似乎从心底里这是我认为妖女和月轻梧的相处模式。
细细的回味,身子慢慢的变冷。
似乎这里的人都是一身白衫,独独是我和月墨是其他颜色。
就连妖女那么钟爱红色的人,也是日日缟素。
怅然若失的走在街上,已经失去了这几日的惊喜。
再见到月墨,他一个人独自坐在西角厅子里。
男人的脸色有些冷漠,望着远处的山水出神。
“月墨!”我低声的叫道。
男人抬眼看着我,然后慢慢的端起一杯茶递给我。
“你已经发现了?”
发现?
我顿时来了精神,接过杯子并没喝。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两个妖女?”
“两个?”男人冷冷的看着我,“难怪你会发现,你那么蠢!”
男人一本正经的说着,我脸色暗沉。
蠢?月墨还真是毫不客气。
“月离火,阿萝说她还欠你一个故事!”男人说道。
“那个故事要从许多年前讲起了……”
月墨向来冷漠,甚至于少言寡语。
只有每每被妖女气的跳脚,才会多说那么一两句。
如今这般和颜悦色的跟我讲故事,让我直觉着他也是个假的。
妖女的故事我从月凡大哥那边听过一段,妖女也曾经讲过一段,但是月墨的嘴里,却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月墨非我月族人,少时流落在月族街头,被妖女看中。
那时的月烛萝是个娇滴滴的西境司小少主,生的极美,用冷面神的话说,那是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子。
他爱上了这个女子,从第一眼开始。
后来他从了月族西境司的宗,与心爱的人朝夕相对,然而却发现了他身份的密秘。
他的族人,自出生就绑定了主子,是契约,是宿命,而他的契约人就是月晴柔。
“所以,你那是对月晴柔好,是因为这个?”我出声问道。
男人看了我一眼,手指捏在杯子上,带着几分的清冷。
“阿萝当初换了我一半的血,所以契约之人那时契约之人由我已经变成了她!”
“那若是不遵守契约会怎么样?”我问。
男人唇角带着几分苦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