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中有瘟疫,我躲到这里倒也是清闲。
只是不知道扶初洛如今什么模样了。
趁着一个婢女送饭给我之际,偷偷敲晕她,跑了出来。
躲躲闪闪的走过一门一户,却在一个屋檐下看到了扶初洛一行人。
我被关在冰窖里,扶初洛居然安然无恙?
极其不满的瞪着男人,却见扶沐扶卿走了出来。
“师父,今日的药已经派发完了!喝过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大碍了!”男人大声道。
扶初洛痞气十足的玩弄着扇子。
“那当然,本座的药,自然是药到病除!”
男人得瑟的说着,我特麽一口老血就想吐出来。
身边人都是奸细都不知道,这个蠢货。
刚想着丢个石头提醒他一下,却只见一个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白色绣花的衣裙,看的了一脸懵逼。
这居然是我?
这张魅惑众生的脸,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这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
额——好吧,修饰过了头。
可是这就是我呀!
“师父!”女子亲昵的环抱着扶初洛的胳膊,那个亲密的让我头脑发麻。
尽管她不是我,可是她用的可是我的脸。
这让月轻梧看到,额——不对,月轻梧失忆了!
偷偷的又钻回了冰窖,难能可贵的我居然没迷路。
扶沐来时,我正一本正经的数蚂蚁。
“师妹,心情不错嘛!”男人调笑的说道。
不错你妹!我吐槽。
但是面上笑的那个花枝乱颤,“师兄,你瞧蚂蚁玩的多开心!”
“师妹还喜欢蚂蚁?”男人问道。
我小脸一歪望着他,“知道你为什么追不上小师妹吗?”
“为什么?”
深深的叹了口气,“师兄,师妹我玩蚂蚁的言外之意是,你特麽瞎吗瞎吗?满屋的蚂蚁,我怎么睡?”
扶沐嘿嘿一笑,忽闪他的破扇子坐在了我旁边。
“师妹可知道,咱们的师叔也在这镇子里。”
月轻梧也在镇子里?我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慌乱成狗。
要知道如今这一行人,四个三个都是夜族的呀,月轻梧来了,岂不是被他们坑死?
“那又如何?”我故作不在乎的继续逗弄着蚂蚁。
“没什么,我想跟师妹做个交易,你搞定师叔,我给你解药。”
解药?我凌乱的看着男人,难不成我也被下药了?
难怪她们把我丢在这里那么放心,合着是留有后手。
“我怎么搞定?”装傻的问道。
扶沐靠在我的肩上歪着头看着我,“师妹装傻吗?咱们师叔对你可是非比寻常呀!不如你以身相许?”
以——以身相许?
凌乱的看着男人,这厮是认真的吗?
“扶沐,究竟为什么这么执着?扶星忧与你似乎往日无忧,今日无愁吧!”
扶沐理了理衣袍,摇晃着手里的破扇子。
“师妹,你知道夜昭漪是我什么人?”
“什么人?”
“她是我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额——这个,我同情的看着男人,贵圈真乱。
“所以呢?”
“我与阿漪从小一起长大,她却在一次出外巡游时遇到了扶初洛。
为了扶初洛,她隐姓埋名的拜师进了魂襄胥,吃尽了苦头!”
“吃尽了苦头?”我诧异的看着扶沐,魂襄胥看起来也不是苛责人的地方吧。
就像我,不是活的好好的?
扶沐清冷的望着我,“扶族与夜族本就不和,更何况阿漪是我夜族的圣女,发现她身份之后,魂襄胥可是要烧死她!
阿漪一生从未害人,却只因我魂襄胥不能接受师叔师侄女之恋,就要杀了她。
你说我如何不恨?”
男人的声音清冷,我怎么觉得这个故事里扶初洛是个渣男?
“所以,你让我搞定月轻梧,就是让当年的事情重演?”
我冷声问道。
扶沐含笑的看着我,“魂襄胥也是作孽,条条框框里都是所谓的正义,阿漪是夜族人不错,可谁能知道再一次的师叔之恋,会是月族跟扶族的结合!”
这——
我也很是无奈。
呆呆的看着男人,“我不喜欢扶星忧,所以我不会答应你的交易的!”
月轻梧!
心脏肿胀的厉害,尤记得当初台上我把匕首插入他胸口的那一刻。
师伯说的对,我与他的种种,只是因为我们都太过于执着。
害了其他人。
“呵呵,是吗?”男人冷笑道。
“师妹跟我来!”
跟随扶沐走了出去,他走在前头,我默默的跟随在身后。
直到一个干净院子时才停住了脚步。
“师妹进去看看吧!”男人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我慢吞吞的推开了屋门,就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
蓝色的外袍,白色的里衣,俊美如画的脸。
还真是月轻梧!
慢慢的走近床榻,手指放在他鼻尖,还好还好,还活着。
“你们怎么可能算计得了师叔?”我低声问道。
扶沐淡淡的望着我,手指捏着我的下巴。
“有你这张脸,想要算计他太容易了!
师妹,师叔对你可真的是关怀备至呀!”
“对了,我给他喝了迷情药,如果没有女人做解药,只怕他活不过明天!”
迷情药?
我愤愤的瞪着扶沐,这厮是真的要坑死我麽?
月轻梧已经忘记了我,若是给他解了毒,那我岂不是跟他又要牵扯不清了?
“与我无关!”我低声的说着。
男人呵呵一笑,“说的对,让师妹失去清白之身,师兄也觉得不值当,反正镇里那么多女人,不如师妹帮师叔挑选一个?
你总不能看着他死吧!”
男人说完,大笑的离开。
我只觉得吃了一口苍蝇,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冷冷的看着床上的人,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月轻梧,你什么时候这么弱了,都能被人算计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屋门。
此刻,只有扶初洛能救他了。
夜色降临,我趁着月色脚尖一点轻功来到了扶初洛的住处,瞧着带着我脸的夜昭漪,心情很是复杂。
“这么晚了小染有什么事吗?”男人问道。
“师父,不染有些事要找师父聊聊!”
……
趴在屋顶上,我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屋里的人亲切的交谈着。
我冷着眉。
如此反常,扶初洛当真就察觉不出来“我”的异样?
看着扶初洛眼底的痛色和愧疚,我瞬间白了脸。
难道,他早就知道,眼前的人是夜昭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