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三首蛇的“保驾护航”,他们的摘药之旅顺利得不行。
最开始,苏二白还会紧张指错方向。
“二品药草?你带的什么路?”秦云书怪道。
“我我我说反了。”苏二白哭丧着脸,那蛇惊天动地一吼,吓得他魂都没了。
尹芷:“算了没事,再绕回去吧。”
苏二白得了安慰,心中逐渐安定下来,带路带得越发好了。
别人找草药,要面对各种危险,和妖兽你死我活的打一架才算完。
而他们,蛇王一声吼吓得妖兽倾巢而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草药收入囊中。
偶尔遇上采摘比较复杂的草药,顾长洲就会自觉拎着剑,叫上谭清一起去和三首风刃蛇打上一架,拖延时间,等宋意禾说收工之后,再收起剑麻溜狂奔。
两个人配合默契,一脸习以为常,似乎他们曾经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
秦云书福至心灵,说:“当初我那块起云峰第五的牌子,不会就是这样拿到的吧……?”
宋意禾:“对啊,你才反应过来?”
苏二白和旁边那位法修:“什么?你们还是惯犯?!”
……
几人一路高歌猛进,打家劫舍。
有时这蛇意识到被耍,不想追了。宋意禾就会拿出喜乐草,或是母蛇的尸体出来挑衅一番,这蛇便又精神万分的追着他们咬了。
就连素有高岭之花称号的谭清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行为虽然有病,但真实有效。
就是丢人,太丢人了。
他们阵仗颇大,吸引了不少修士的注意,几乎所有人都以一种惊诧、探究又混杂着鄙夷的眼神看向他们。
开始那些人还会担心三首风刃蛇误伤自己,后来发现这蛇眼里只有他们几个,准确的来说,是中间那个子小小的,长得元气可爱的丹修。
于是便放下心来,肆意指指点点。
更有甚者,撞见他们摘药之后,便偷偷跟在后面,总有那么几株危急时刻没来得及带走的,就成了漏网之鱼被他们顺利捡走。
就这么东拐西拐跑了三天,一群人居然诡异的都感受到了灵力增长。
这日,一股沁人莲香充盈整个秘境,意味着这次秘境的至宝圣心莲即将成熟了。
七人朝着木系灵气最充沛的地方前进,远远的就看见一众法修众星捧月般围着个人——
冯灯,终于又见到了。
宋意禾冲他咧嘴一笑:“好久不见啊,孙子。”
“又是你!你怎么会这么快找到这?!”连续两次被坏了好事,冯灯简直对这女修恨得牙痒痒。
如今圣心莲即将成熟,其他修士都暂时还在赶来的路上,这人怎么会这么快出现?就好像也提前知道了地点一样。
冯灯阴鸷的眼神盯着自己带来的冯家人,是谁背叛自己,为她通风报信?
“乖孙,看到你祖宗我怎么不笑啊?”宋意禾问。
站在冯灯旁边的一名元婴老者背着手,怒道:“放肆,你怎么敢这么对我冯家的少爷说话?”
在场其余法修默默在心里替宋意禾回答:她一直这么说话,她不止这么说话,她还暴打我们少爷。
想到自己这回身边还带了个元婴老祖,冯灯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懒洋洋道:“文山老师,帮我拿下她,本少爷要她生不如死!”
站在后面的顾长洲手腕微动,刚要唤出龙吟剑上去打架,就看见宋意禾以超凡的准头,将一盆蛇血尽数倒在了冯灯身上,一滴都没有浪费。
紧接着,一道暴怒兽吼由远及近,被蛇血刺激到的三首风刃蛇显出身形,竖瞳血红,倒映着冯灯的死期。
不是所有筑基期都像宋意禾那样变态。
冯灯直面这恐怖的灵压,瞬间冷汗染湿后背,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冯文山面色凝重,“还愣着干什么?先把三少爷扶下去。”
被蛇王吓得失神的众法修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要把冯灯带走。
但真的能带走吗?
九道风刃转瞬即至,直指冯灯面门。元婴老祖惊而出手,霎时,风静、声止,冯灯身上的法衣以及防御法器爆了大半,一缕被割断的发丝从他眼前缓缓飘下。
无边寂静中,所有人包括刚刚拖延风刃蛇速度,才赶回来的谭清,都清晰的听见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
高高在上的少爷,当着所有人的面,被吓尿了。
“噗哈哈哈哈哈。”
宋意禾等人躲在一旁,见到这一幕纷纷大笑起来。
这笑声仿佛会传染,冯家这边的队伍里,也逐渐传出压低的笑声。
冯灯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皮都不敢抬。
此刻他身上蛇腥味加上尿骚味直冲天灵盖,正不知如何是好。
就连站在一旁的冯文山都露出嫌弃表情,这位三少爷,比起嫡系那边真正的少爷小姐,真真是差远了。
冯文山转过身不再看他,嫌恶的摆摆手,冯灯脚下的土地便开始震动,慢慢将他送到一边去了。
三首风刃蛇立刻要追,被他拦下。
老者傲视这蛇,一副世外高人姿态:“你的对手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斜刺里飞出来的白鼎砸飞出去,紧接着,一截巨尾也跟着砸下,地面顿时出现一个人形深坑。
一群人惊讶的看着突然出手的宋意禾。
只见她摊摊手,满脸无辜:“这蛇跟着我们受了那么大气,多可怜啊,我实在看不下去它再受欺负了。”
其他人:“……”多阴险的人呐,把蛇卖了还要蛇替她数钱。
无名法修打了个寒颤,现在只希望自己发出的讯蝶没有被人收到。
冯文山面色阴沉的从土里爬出来,捏出一道又一道法诀,飞快的结成法阵。
蓝色的繁复法阵散发荧光,犹如空中日轮对准三首蛇,接着无数水箭从中射出,数量之多,简直形成了一道水帘。
尹芷和其他人一起躲在顾长洲设下的灵力罩中,看见这一幕眼波流转,若有所感。
这位老者使用的法诀和她入门测试时所见一模一样,只不过前者有破竹之势,后者不过毛毛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