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怡然听到她对那个小白脸的关心,越发肯定她在骗自己。
“女人,带着你出逃,我们可是有约定的,如今你又带了一个拖累,可不在我们的契约范围内。”他眼神紧紧盯着白清漓,有逼迫她将人赶走之意。
白清漓和羿阳泽既然约定好了,就不会因为车怡然不高兴就将人赶走。
她道:“他的吃住、车马费用我付钱。”
车怡然莫名心口升腾起暴躁,这女人,指使起他来,像使唤自己丫鬟一样随心所欲,结果放在小白脸子身上,竟然主动要付钱?
“本座不缺钱!”
白清漓蹙眉:“车怡然,如果你要是这个态度,那我也没办法继续和你同行了。”
她这个态度可把羿阳泽气得不轻,在他看来,白清漓这是摆脱了宥王后,自觉得安全,忘记二人先前约定了!
那怎么行!
“女人,过河拆桥?”他声音里有警告之味。
白清漓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她解释,“百姓的安危更重,我自然不是违约之人,但你也不要太过份,限制我的自由!”
她看了一眼自己也不喜的羿阳泽,只要这个男人自己不离开,她也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
车怡然见税负不了白清漓,便鄙夷地看着羿阳泽:“看到没,这只队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与能力,你有什么?怕是只有一张会吃饭的嘴,带着你种人占用我的马匹,不如多驼两匹布。”
那意思是,你最好有自知之明,赶快离开。
羿阳泽就像没听出他的嘲讽一般,他先急了。
“诶不是,你要是嫌弃我,你早说啊,我一早就离开了。”
现在好么,他活也干了,罪也遭了,一身衣服全湿了,还被那么女人喂了毒药。
他气得不轻,就想找白清漓要解药,一把腰刀却在这时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羿阳泽冷笑,“你觉得,这个商队可以这样轻松地为让你利用,你想搭行就搭行,你想走就走?”
羿阳泽闻到了血的味道,受了戒台山那么多年关押的苦,他现在很是实实务。
“大侠,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我没离开啊!”
他眼珠子盯着那刀,脚下一步步挪向白清漓,河岸风吹来,可怜他连个哆嗦都不敢打一下,就怕自己一个动作起伏太大,自己给自己玩死了。
白清漓暗骂,这世上总有一种人,特别的贱。
这个羿阳泽就是这类人,“活该。”
她伸手握住车怡然的手臂,“车怡然,这人对我还有用,我于你是合作关系,他于我同样也是。”
车怡然听了这话,心里多少滋味好受了一点点,“你与他也是合作关系?”
白清漓点头,“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
车怡然呵笑,心里不是滋味。
同样是合作关系,使唤他采蘑菇,害他差点被毒蛇咬!
为了这女人一时口腹之欲,给她摘蜂巢,又被马蜂毁容!
昨晚他让出床位让这女人霸占着,他堂堂神教教主充当护卫睡旮旯,醒来腰酸背痛!
对方呢!
洗个衣服都舍不得,他是宝吗?
他隐藏好情绪,点了点头,“可以,合作关系,所以你定要带着他是吧?”
白清漓想着,她可以不带着的,她只是不想三方关系搞太僵。
羿阳泽却看出事情有逆转,表示,“我们一起走,去了东吴,她的麻烦还要我帮忙解决。”
只要他不用干活,跟着这个商队走再好不过,毕竟如今他两手空空,囊中羞涩的很。
他拼命地看向女人,意思是你可不能反悔,药他都吃了。
白清漓只能点头,“他不敢给你惹事的。”
车怡然收起刀,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好,既然如此,一路行来的吃用你们三个负责,如何解决自行看着办!”
胡尔萨就像长了顺风耳一样,这边才下了令,那边负责早饭的男人就起身都忙别的事了。
捡到一半的柴火,架到一半的锅,还有空无一物的篓子……
白清漓指着空出来,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大锅,愤怒!
“车怡然,他的杂役活我都交了银票,凭什么这些活还要我们做。”
车怡然暗暗抚摸上右脸上的马蜂包,凭什么?
凭本座不高兴了!
他回头对着白清漓似笑非笑:“既然是合作关系,也没有白吃白喝的道理,大家都忙,你们做一点事情帮***,无可厚非吧?”
白清漓看了一眼自己纤纤的十指,坚决不动。
“帮***没问题,但是五十多人的饭菜我们三个人可做不完,你们要是只想喝白水就饼子,我没意见。”
在西藩,男子是天,说一不二,女人不准顶嘴。
在教内,女子只是教众的发泄工具,没有人权和地位。
他盯着理直气壮与他争辩的白清漓,特别想知道,这女人敢这样和他说话,可是这一天一夜给她宠坏了?
“鲜汤带肉,做不到,就剁掉一人手指。”
白清漓坐在火堆前生闷气,“这个车怡然肯定肝不好,一会阴天一会晴天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就没见过他这么自命不凡、自以为是、唯我独尊的男人!”
她气得将柴火甩出老远,刚好砸到一个伫立在原地把守的大汉头顶。
那男人瞬间拔出剑,看到袭击他的人是白清漓慢慢将剑收鞘,默默背转了身。
白清漓吐了一下舌头,考虑到这一餐怕是只能靠三人了,妥协道:“羿阳泽,你将所有火堆拢到一起,然后到附近找些柴火回来。”
他们就三个人,也不能跑来跑去做饭。
“绿柳,你看看溪水里有没有鱼,想办法搞上来几条!”
她自己去地里找找可以下锅的野菜好了,做完这一顿,再和那个情绪不稳的男人交涉下一餐的问题。
她自觉得还算运筹帷幄,可才安排完,就有一个掉链子的。
羿阳泽打了一个哆嗦,他衣服还湿着,“你确定这些事要我一个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