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道雷霆霹雳坠下,白艽远神色一震。
大雨滂沱砸在他身上,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直到这时,他都觉得自己还在梦里。
“爹!”
白绮纹喊了一声!
白艽远讷讷转头,看到除了周氏和白若初,他的家人都在刑部大牢前,竟是一个不差的都释放出来。
看着个个憔悴不堪,样貌憔悴的家人,一时心头五味杂陈。
“先回家!”
白家人被无罪释放,甄贵妃早已命人备好车马,将他们送回定远伯府,而白艽远由着德公公指示,来到一辆马车前。
车帘撩开,甄贵妃端坐在正位上。
他慌忙跪地,匍匐叩首,雨水浸泡着他的袍服、鞋袜。
“罪臣参见娘娘!”
甄贵妃看着眼前男人,神色冰冷,手紧紧扯着锦帕,嘴角却扬起平和的笑。
“白院判,经本宫查实,周氏先前所说之话皆为诬陷,如今你被放出,要感念皇恩浩荡,更要尽心尽力施展你的才华和能力!”
她压下心中怒火与恨意,亲自到皇帝面前为此人求情,只有撤了白家欺君之罪,白清漓才能回来给她儿治病。
一切都是为了寒儿!
但是白家父女二人合谋瞒天过海,将她、将宥王当猴耍,这个结在她心中可没有解,一切都等利用完再说。
白艽远不明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战战兢兢地应着。
“娘娘救我全府于水火,下官此生必为娘娘肝脑涂地。”他说着,头再次磕在雨水里。
“起来吧,跟在马车后面,随本宫去宥王府。”
人放是放出来了,可心中的气焰还没消,就让他在后面跟着,好好受一会苦……
这边,通缉告示刚刚张贴至全国各地,那边白府已被无罪释放。
白清漓不晓得京都发生之事,正与幽王辞行。
此一别,再见不是经年。
阡陌禛身上有伤,不宜远送,只一再叮嘱,“那边鱼龙混杂,部族之间纷乱争斗,除了看诊,且莫乱走。”
他叮嘱绿柳与红裳,“若让本王得知,你二人未伴在她身侧,本王定当不饶。”
白清漓嗔他,“好了,都说事出有因,我若带着她们赶来,你早就毒发了,倒是我这一走,胡太医又被你关着,你身体我不放心,要不让礼老留下随你回京吧。”
阡陌禛爱怜地抚摸着她无瑕的脸,真想一眼将她永远定在心里。
“我若留个神医在侧,又怎么好称病未愈?放心吧,比这重的伤本王都受过,这一次你留下的药,我贴身放着,再不委托他人保管,你还不放心吗?”
白清漓咬唇,踮起脚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这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西周她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幽王却是忽然双臂一展,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他也知道,此生若想与清漓光明正大在一起,只能坐上那九五之位!
“等我,此生必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这是他的誓言,也是承诺。
白清漓在她怀里止不住鼻头发酸,却不想离别太过伤感。
她抬头,笑得甜蜜,“我可以理解,你这是求婚吗?”
阡陌禛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是,本王有力保你的能力之时,无论你在天涯海角,都会带你归来,许你一世安宁。”
“好,我等着。”
车怡然在外面已经等得不耐烦,再没有什么比亲耳听到心上人与他人私定终身而来得五雷轰顶了。
“咳,时辰不早了!”
一直腻腻歪歪,今晚也别想走了。
阡陌禛没有怪对方,松开手,淡淡道:“去吧,小心身体,注意安全。”
白清漓点头,随后转身,出了营帐她不敢回头,只怕看到幽王深情自己便不想走了,但前方还有漫长的路在等她去奋斗,儿女情长总有再续时。
路上车怡然一直拉着脸,用一种问责的眼神瞪着白清漓。
白清漓被他盯着不自在,语气不善道:“你要是不情愿跑这一趟,在广阳城等就好了。”
车怡然撇开头,气闷的胸膛一鼓一鼓的。
他承认,幽王很好,可他也不差,这女人这么快就将自己定下了,还选择了一条最困难的路,都不多考虑考虑的吗?
他憋不住心事,问:“白清漓,你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
白清漓看他,这人又抽什么疯?莫名其妙骂人呢?
“你是不想好好合作了?”她虚眯了眼。
车怡然是真的生气,他要气死了。
“白清漓,你不晓得自己身份吗?你是在逃宥王妃,你与那阡陌禛是差着辈分的,你俩是皇叔与侄媳妇关系,你觉得你和他私定终身,你这辈子有可能?”
白清漓从不是刚愎自用的性格,但她也不喜欢别人这样的语气和口吻来指责她。
“看在你是关心我的份上,这一次你的出言不逊,我大度地忍了。”
车怡然还要说,被白清漓抢先开口道:“若你还在提这事,那么我立即下车,西藩我自己会过去,就不劳烦车大主教护送!”
“我不姓车,本座有姓氏,阿乐山.车怡然。”这女人,果然半点没把他放在眼里,连他高等贵族姓氏都不知道。
他吼完,见白清漓没有反应,越发生气了。
“你,你就这般态度对我?”
白清漓被人戳了心窝子,心情同样不爽。
“教主大人,我的私事,以后你少管。你的私事我也不会参与,别忘了,我们只是利益关系,各取所需,我希望这一点你能一直记住。”
车怡然的心瞬间似被冰锥扎了一样,疼得发寒。
他撂下狠话,“本座自然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刚刚的劝告,当我没说。”
他说完,喝了一声:“停车!”
白清漓不解他要做何事,此人已经飞身上了踏雪的背上,一路风驰电掣而去。
一切也如白清漓所愿,当真撇下她,提前回了西藩。
白清漓耳根子并没有清静多久,在广阳城池门前,一道让她更加厌烦的身影钻进了马车。
“女人,我还以为你言而无信,与人私奔跑路了呢!”羿阳泽阴阳怪气的语气出现在本就逼仄的马车内。
白清漓气不打一处来,“出去,谁允许你与我同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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