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屋里的对话,都被走到门口的三大爷听到耳中。
他看看手中大半瓶白酒,犹豫了一下,转身放轻脚步离开。
“老头子,你不是去蹭饭了吗,怎么回来了?元子不是这样的人啊!”
“嘿,傻柱那个小王八蛋编排我呢,懒得见他,而且元子也说了,等会儿会送过来一点。我想着,如果厚脸皮留下,也就是我解个嘴馋。
万一元子不给送了,你们就没有机会尝尝油水了”。
三大妈看看阎阜贵,微微一笑,随后低头纳起鞋底。
李元来到主屋,何雨水正坐在床上发呆。
他故意放重脚步,她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李元,继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怎么了雨水?有心事啊?”
他搬了一张凳子,坐到何雨水的身边,等着她的回答。
稍顷,何雨水看了堂屋一眼,低声说道:“元子哥,现在我不想说,先写作业”。
李元知道估计和傻柱有关,就微微点头,从她的书包里拿出一本语文书看了起来。
看着雨水低头写作业的样子,又转头看看窗户外边。想着什么时候可以拉上电,到时光线会好很多。
“雨水,别写了,光线太差,饭后太阳能照入房间后再写”。
何雨水转头看看屋外,听话地放下手中的笔。
“给你”,李元从储物格里拿出两块大白兔奶糖,递给了何雨水。
她的眼睛马上变大,也没有客气,伸手接过,“哥,你哪来的?”
现在糖果非常短缺,大白兔更是奢侈品,每次有货都内部消化了,普通老百姓想买到非常不容易。
每次只有过年的时候,运气好才能买到一点。
很多时候都作为走亲戚时的礼品,自家很少有人舍得吃。
所以何雨水看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奶糖,眼里都是惊奇和不可思议。
“嘿嘿,我们站长给的,我吃了两块,剩下的给你留着”。
“元子哥,你真好!”,何雨水好像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剥开一块糖纸,小心翼翼的咬下一小块,然后眯着眼睛咂摸着。
最后还把剩下的糖重新包好。
接下来,李元作为听众,何雨水给他讲解学校里的见闻。
“曹芳考试没考好,在宿舍里哭了半夜,我们也被闹的睡不着”。
“马胜利好几天没有来学校,听说家里没钱了”。
“卢军的爸爸没了,在追捕特务时牺牲的,我们班还默哀三分钟”。
“刘老师听说周末会去找马胜利家长”。
“我们班这次提交的红砖粉末最多,得到了小红旗”。
。。。。。。
“饭好了”,傻柱的喊声传了进来。
“好了,吃饭了”,李元摸摸何雨水的脑袋,起身走向堂屋。
“嘿嘿,你们先吃,我给老太太送点,小元子,你没有意见吧?”
李元笑着道:“没意见”。
何雨水没有说话,忙着准备碗筷。
傻柱端着一碗大盘鸡,里面大部分是土豆和粉条,鸡肉倒是不多,上面放着一个大白馒头。看来傻柱还是知道分寸。
李元起身拿了一个大碗,用筷子挑了6块鸡肉,然后夹了一些土豆和白菜,少量粉条,最后几乎把所有的汤都倒入了碗中。
去除送人的分量,留下的足够三人吃个饱。
“雨水,你先吃”。
“好”。
看着坐在那里不动的何雨水,李元夹了一根鸡腿,放入她的碗中,站着不动盯着她。
何雨水看了一眼李元,小眼一眯,开心地用筷子夹起鸡腿,用力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吃!”。
李元这才把大碗放入竹篮中,抓起两个馒头,放入碗中,也一起放到了篮子中,然后用一块棉布盖在了篮子上面。
李元之所以这么待见阎家,一是原身父母在时,两家就处的不错,阎阜贵经常辅导李元学习。
二是原主父母的丧事,阎阜贵带着两个儿子,从头忙至尾。
三是后来大部分人都在算计原主时,阎阜贵倒是一次也无,在院里常常维护他。
所以原主偶尔也会带一些吃食送给阎家。
不管阎阜贵如何打算,他不得不替原主维持这份交情,不然变化太大,让老阎发现异常。
后院,聋老太太正屋。
“哎哟,老太太我有口福了,闻着味道就饿了,还是我的乖孙孝敬”,聋老太太一脸的幸福和宠溺。
“嘿嘿,这可是李元买的鸡,我一说给您送过来,他可是一点磕绊也没打,就让我拿走了”。
“你说明天还有啊?”
“嘿,您这又听不到了,您慢点吃,我先走了”,傻柱帮着老太太看看火炉,发现火正旺,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聋老太太转身透过窗户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傻柱,喃喃自语道:“李元,何雨水,贾家,傻柱子,。。。”
中院易中海家。
“总算是那个败家子有点良心,懂得给老太太送吃食,如果不是那么败家就好了,到时如果能够帮衬着贾家就好了。
哎,看来以后还得好好教育,不能让他放任自流”。
“老易,我觉得吧,别看李元爱吃喝,但是一直谨守本分,没有接触那些不该接触的东西,还算是个好孩子”。
“这就是我们大院的风气好,能够压住那些不正之风,李元也就是住在我们院里,如果住在其他大院,那就废了”。
一大妈憋着笑,没有说话。
易中海看着她撇着难受,“行了,想笑就笑吧”。
说完自己先嘿嘿乐了起来,一大妈跟着哈哈直乐。
“你还别说,这个小子这样做虽然不太高明,倒也算是挺有用的招数,只是名声不太好”。
“你还好意思说,当时也不见你们几位大爷出面维护”,一大妈收敛笑容。
“哎,说好听点,我们是院里的大爷,但是随着这几年敌特的消灭,大院里的大爷制度已经名存实亡。
过去还好,随着大量农民进城进厂,需要供养的工人比之前翻了不知道几番。这一增一减,这几年物资可是越来越少。
大院也是一个小社会,做不到顶门立户,我们三位大爷也做不了什么,毕竟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你情我愿”。
“这些我不懂,但就是觉得那个孩子可怜”。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受过那么多的磨难,几次面临死亡,让我明白一个道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一切只能靠自己。
做不到这一点,没有这个劲头,勉强也无用,在大院里都活不下去,外边怎么办。
哎!这都是命,接下来几年会更艰难,那时才是考验人性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