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无常的脸好像更白了:“陈爷你这是开玩笑吧?还是我听错了。”
师父冷笑一声:“都不是,我是认真的,我徒弟,要去地府抢魂,他的朋友死于意外,他不希望他朋友现在就死了,你现在明白了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一个高级阴差,我要是帮你们做了这个事,怕也是要下油锅的。”白无常连连后退:“陈爷,恕难从命,我要走了。”
“你敢走一个试试?”师父的声音瞬间就变得冷冰冰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捏着一张符纸了。
白无常的脸上变得有些难看,站在原地,愣是没有迈出一步。
看着师父:“陈爷,你欺人太甚了,你让我做这事,不就是让我到刀口上走一遭吗?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不敢答应你的啊。”
师父背着手,沉吟片刻,又说道:“你只需要把我徒弟带去阴间,然后告诉他,他朋友的灵魂被谁勾走了,现在在哪里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就当不知道。”
“就算被发现,阎王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来的,你既然来了,那我老陈话也放这了,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师父说完,看着白无常。
白无常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久,终于还是一咬牙,重重的点头:“行,行!我答应你们就是了。但是小家伙,你可不要把我供出来啊!”
我点点头:“我答应你。”
白无常这才安心了一些,手上一晃,一个厚厚的本子出来再白无常手上,然后走到我面前:“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我先来查查。”
“刘徐生。”
白无常打开本子,放了一会儿,最后把本子放到我面前:“这里有五个同名的,叫刘徐生,你自己对比一下其他信息,看一下哪个是你要找的。”
我看了看,找到其中一个和翔哥八字完全相同的,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了,指给白无常看:“就是这个。”
白无常看了看,说道:“刘徐生是吧?卒于九月初三下午,死因……”
“说重点,他在哪?”我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目前身处轮回城,死后记录于马面的帐下,你到轮回城找牛头或者马面都可以得到刘徐生的准确位置。”
“知道了。你现在就带我去地府。”我点点头。
和白无常走到屋里,我背上背包,然后躺在床上,开始闭上眼睛睡去。
本来是应该用芭蕉叶将全身包裹起来的,因为这样可以防止一些孤魂野鬼,将我的身体占据,我灵魂回来的时候没有肉体,就变成孤魂野鬼了。
但是这里毕竟有我在师父在,没有孤魂野鬼敢来打我肉体的主意,所以也不用裹了。
昏昏沉沉的,我感觉有人在拉我,一下一下的,一共扯五下,最后一下,我有种下楼梯一下子踩空了的感觉。
然后就看到了白无常,再低头一看,床上躺着一个人,就是我的肉体,我此时就是灵魂状态。
“好了,跟我走吧。”白无常招呼了一句。
我跟着白无常走到了屋外,师父也在外面,他看了看我,对我说道:“记住,一切小心。”
我点点头:“知道了。”
白无常拉着我来到法坛边,之前我烧掉的那一堆冥币,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堆堆崭新的钱币,这是我在死人的视角看到的,要是活人看到,那就是一堆钱灰。
白无常将那些冥币全数收了起来,然后带着我走到招魂蟠边上,猛的一跺脚,面前就出现一道黑色的门,我们走了进去,周围的景象就变了。
这个道路就是之前我走过一次的阴阳道,阴间与阳间互通的道路基本就只有这一条了。这条道路都是阴差去阳间,或者是阳差去阴间办事所走的道路。
据说还有一条道路,是叫阳间道,那条道路怕,只能从阴间去往阳间,而且只有是那些阳寿未尽,但是被阴差勾错魂了,阴差就会送他到阳间道去,让他一路走到尽头,就可以还阳了。
要是一般的死人从这条阴阳道走出去也无法还阳,因为已经是死人了,就算走到阳间,那也算是阴间逃出来的鬼,仍是不能算人。
我上次从这条道走出去是因为我是死于阴阳眼的副作用,某种意义上讲,我并不算死了,所以从这条道走出去,也是可以还阳的。
走了一段路程之后,白无常就一个劲的在我身边抱怨:“唉,你师父也真是的,总是占着实力强,就欺负我们了这些阴差。”
“我们真是说又不敢说,打又打不过,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我们做阴差的,一辈子都是上夜班,累的半死,还要受你师父的气。容易么?”
“你作为他的徒弟,你说句公道话,难道有实力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啊,不就是实力强点吗?实力强就可以无视我们阴间的法律吗?”
“在我们阴间,要是这样羞辱高级阴差,那都是要被我抓牢里受罚的。”
……
一路走来,白无常像是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也不管我一路的白眼,就一直唠叨个不停。
好不同意来到了轮回城的前面,城下面还是一群小鬼差在发证件。
白无常终于停下来唠叨,手在脸上一抹,然后变成了一个身穿制服的小鬼差。
我忍不住问道:“干嘛要变成这样?”
“你是去闹事的,到时候肯定会被追查,要是被人看到是我带你进轮回城的,我肯定也惨了,所以我求求你,你要是被抓住了,就千万不要供出我来。”
“因为你供出来也没用,最多就是你一个人受罚变成我和你两个人受罚,千万别听地府那些人说的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屁话,他们就是忽悠你这种小年轻的。”
“一般来说,你坦白和没坦白都是一样的惩罚,有时候,你坦白的不好,可能他们还会给你加重惩罚,所以你千万不要听他们的。”
“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