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花想容要求一起去的请求,上官逸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当然是同意了的。
“走吧,下山去看看。”上官逸招呼着花想容,他当然要先离开大光明山的范围,然后再次尝试修炼一下《道法》,看看是不是如他所料的那样,一旦在一定的区域里完成了一次满足条件的修炼,他就无法再次《道法》吸收和转化这个区域里的天地灵气。
“下山?好。”花想容有点惊讶,她没想到这次上官逸居然是要下山才有可能解决他的问题,不过除了要跑的路途远了一些,对她来说其实没什么差别。
其他的人看见他们两个这样的交流过程,哪里还能不知道有瓜吃?自觉等不到机缘的人都想看看上官逸到底能不能解决他的问题,如果不能的话,这颗才刚刚冉冉升起的新星,让人仰望的天才可能就此夭折,让人叹息却无可奈何,甚至幸灾乐祸,这就是人呐。
所以,上官逸和花想容在前面并肩走着,一些毫不相关的人在后面远远的跟着,这样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山下走,甚至随着走的路程的增加,这个队伍的规模还在扩大。
没办法,最近一段时间,大光明寺里最耀眼,最炙手可热的天才就是上官逸,月桦林一战成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今天他还从胎息过程中醒了过来,一点事都没有,甚至实力还有精进的预兆。这个消息早就在上官逸吃一顿饭的功夫里传遍了大光明寺,毕竟八卦流传的速度能有多快是你无法想象的,越是劲爆就传播的越快。此刻上官逸带着花想容往山下走,后面还跟着不少人,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呢?一开始路人还以为是上官逸要去执行什么任务,但是向后面的人打听了一下后,不忙的,好奇心重的人当场就加入了吃瓜阵营,他们也想知道上官逸和花想容的约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结果,他们也想知道这个风评甚至堪比第一梯队的妖孽的小家伙到底能不能度过这一关,过的话,他的前程可能真的就明朗了,只等着一个飞速前进的机会就可以大跨步的正式加入第一梯队,和那些天才一起叱咤风云;过不去的话,那他和他们这些平常人还有什么区别?
上官逸和花想容自然隐隐猜到了身后这些人的看法,上官逸还好,他不太在乎这些人的看法,毕竟只要自己强,他们就是自己的舔狗,是自己的追捧者;如果自己弱的话,那也别怪他们踩几脚,毕竟踩在曾经的天才头上,对于平凡人来说确实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可惜,凡人终究是凡人,墙头草也只能是草。
花想容哪有上官逸这样淡然自若的心态?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种话,现在有些下不来台,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如果真的因此让上官逸受到谣言的攻击,被众人嘲笑,那怎么办?不仅修炼的问题没解决,反而雪上加霜,换成自己是他,也会恨我这个所谓的朋友吧?
花想容手心微汗,她突然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上官逸看了看她,给了她一个笑容示意她不用担心,成大事者,谁还没被逼到过不成功便成仁的死角?现在只是小场面而已,等以后自己真正开始计划后,每一次的行动都是站在悬崖边上进行的,要是带着花想容,都不知道她能担心忧虑成什么样子。
出了大光明寺后,上官逸和花想容就开始加速,运起轻功就往下跑,毕竟天色不早了,一来一回的路途也很远,不抓紧一点的话,等他们回到大光明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们这一加速,后面的人也要跟着加速,只不过相当一部分人是跟不上他们速度的,剩下的就算是能跟得上也有点困难,能够轻轻松松的跟在他们后面的人也有,只不过是境界比上官逸高一些,同样精修了轻功,所以并不吃力。
不一会儿,上官逸和花想容就到了大光明山的山脚下,只不过上官逸并没有停下来,他还要继续往前走,走到求佛路开始的地方,也即是之前他虔诚拜佛,从这里一点点挪到了大光明寺的地方。
由此而始,也该由此而终。
上官逸要选择这个地方来尝试,说是玄学也好,迷信也罢,他就是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用来解决他的问题再好不过。
求佛路开始的地方。
上官逸盘腿坐下,也不肉麻的和花想容交代什么,毕竟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说些什么话都显得很矫情,没有必要。
过了大概一刻钟,上官逸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开眼睛,和在大光明山不一样的是,他感受的是无比活跃的天地灵气被他一点点的转化为内力,速度相比以前的正常修炼快了不少。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顶多是值得庆幸,开心,不足以让上官逸感觉到不可思议,真正的变化是,他感觉自己可以控制《道法》的修炼速度,在加速到最快的情况下,他觉得能够和那天在胎息的情况下的修炼速度持平。这是个什么概念?你在二重天的修炼速度,比别人快了十几倍,而且是一直能够保持下来的!人家修炼十几天才能达到的效果,你只需要一两天,剩下的时间里,你想做些什么都可以,这,就是他弯道超车的大好时机!
当然,这样应该也是有限制的,而且还不小,要不然,前辈们也不会说《道法》难修了。
在大光明山上无法修炼《道法》但是下了山可以,这就说明,最起码在一块区域里能修炼得到的本源内力是有限的,一旦达到这个限度,那么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是在做无用功,人是活的,但是《道法》是死的,你没办法劝说它,只能按照它的规则来进行修炼。
挪地方,不停的挪地方,吸收不同地方的天地灵气,顺应不同地方的地利来进行自己的快速修炼,这就是二重天境界《道法》的修炼方法吗?
上官逸心里有了一丝明悟,行万里路可见世间百态,可悟人间至理,顺应地利就是多走多看,在不同的地方进行修炼,不闭门造车,如此方可铸就二重天的坚实根基,为突破三重天做准备。
花想容在上官逸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开始看着,他眼中似有明悟,然后转变为喜悦,甚至是一切尽在把握中的自信傲然,那样的风采才是往日里被他刻意隐藏的真实的他!
“今日天色不早了,就这样回去吧,我的疑惑已经找到了答案,想来会想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的。”上官逸说着这句话站起身来,已经知道了修炼方法,但是要如何拟定修炼《道法》的计划,他还没想好,但是这显然不是问题,哪怕是只人独剑闯天下也是一种方法,只不过危险和困难的紧。
“好啊。”花想容欣然答应,上官逸能想通,她当然开心。
他们两个倒是开心了,但是其他人就有点不太开心了。他们跟着跑了一路,就看你在这里打坐一刻钟,就告诉我们你好了?什么异象都没有,也没有突破,你告诉我们你好了?骗谁呢?
“找到了什么答案?不如也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啊。”一个很尖锐的声音响起了,是一个猴脸男人,长的一脸尖酸刻薄,眼神中有着贪婪,他想要的可不只是上官逸的'答案',他想要的很多,功法,宝贝,乃至花想容,他都想要。像上官逸这样的天才修炼的武功都不俗,身上的宝贝也不会少,反正比他的要好很多,至于花想容…想拥有这样级别的美人还需要理由?如果在大光明寺里的话,他还会收敛一下,毕竟在大光明寺里搞事情,他还不够这个资格。但是现在是离大光明山三里的求佛路起点,这里可就不是那么安全了,单是他和他的同伙在这里的就有三个人,都是二重天的,而且他还知道魔道的人潜藏在大光明山附近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还找过自己,让自己帮忙对付上官逸,不过他那时候没敢答应就是了。现在上官逸都已经出了大光明山了,再不敢动手的话,魔道还能被称为魔道?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有些东西,你还是不要想着拥有的好,毕竟性命只有一次,还是要谨言慎行的好。”上官逸盯着他,眉眼淡淡,隐隐带着一股子杀意。他当然看得出这家伙眼里的贪婪意味,不过,他们此时处于弱势,甚至上官逸急着跑出来,连剑都忘了带,作为一个剑手,这绝对是一个致命的失误,战斗力要弱很多的,而且他觉得这家伙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跳出来搅风搅浪,恐怕还有什么后手在呢,所以能用言语把他劝退的话,上官逸还是不想起干戈,阴沟里翻船就不好了。
“不,常言道,富贵险中求,我们既然跟着来了,就不能白跑一趟,你可以选择自己说出来,或者被逼着自己说出来。”猴脸男人丝毫不为所动,他胆子多大啊,只要撺掇起事情来,不管是拉魔教的人下水还是让旁边看热闹的家伙们一起动手,总归事情会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进行,那个钱泰多是个剑手,此时没带剑,一身功夫已经弱了三成以上了,自己这边稍微浑水摸鱼一下,不管能不能拿到什么东西,只要杀了他,魔道那边的奖励就能拿到了,再有个什么意外的惊喜,呵呵,开张吃三年啊!
其他人倒是没有猴脸男人这么丑恶的心思,他们只是单纯好奇上官逸这一连串的情况到底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又得到了什么答案,他们想知道这些,看看能不能从中悟到些什么,所以此刻也是站在猴脸男人这边帮腔逼问上官逸。
“事关我的功法,这个答案可以了吗?”上官逸再退一步,说出了答案的一部分,让不该死的人识趣离开,剩下的如果真的不开眼,他也不介意出手打一架,哪怕跟到山下的零零散散的也有个二十来人,他都不怕,战就是了。
上官逸说出这句话后,有五六个人带着失望的神色走了,其他人也有些犹豫,在操守和贪念间动摇着,不知道怎么选择。
道不可轻传,法不可妄授。
这是武林中人都要遵守的两条规则,师长前辈授予的武功心法不可轻易传授给其他人,除非万不得已或者是教给自己的弟子,否则,最好还是不要做这些犯忌讳的事情,轻则被逐出师门,重则被乱棍打死。
是的,就是这么残酷,但是没有办法,武功心法就是一门一派的底蕴,你随随便便泄露给其他人,不妥当,这是在败坏师门的未来!所以但凡是有操守,有良心的人,都不愿意谈论起自己的武功,更不会说有关它的细节。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们自己不愿意说,不愿意被问,自然也不愿意去问去打听别人在这方面的隐私,这也是为什么那几个人选择了离开。
因为你待在这里也打听不到什么事情,如果把人家逼急了,一旦动起手来,不管哪方赢哪方输,结果都不会对他们友好。毕竟这里离大光明寺不远,大光明寺的人会站在哪边,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考虑。如果你真的杀了他们,大光明寺的人也不会放过你,在他们山门前杀他们的贵宾还能让凶手像无事发生一样愉快,大光明寺的脸还要吗?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但凡聪明的人都不会掺和,早脱身早安全,如果能顺路帮上官逸那边叫个救兵就更好了…
“虽然如此,但是我们还是想知道一些更详细的事情,你可以尽量用不那么露骨的词语解释一下。”猴脸男人不出意外的继续逼迫上官逸,他根本不想知道上官逸到底遇见了什么麻烦,又是怎么解决的,他只想让上官逸动手,然后他们顺理成章的反击,正式进入今天的正戏,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是吗?君可知,士可杀,不可辱?如果你执意逼迫的话,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你若是打得过我,我告诉你也无妨,但是打不过的话,呵。”上官逸声音冰冷,他是真的被恶心到了,林子大了真的什么鸟都有,这样的渣子居然还能在大光明寺的地盘上看见,真的是服了,偏偏他还不能直接动手,这样落人口舌,不妥。
“呦呦呦,我看你如此执意不肯说,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说不过我就要倚强凌弱,这就是绝顶天才的手段吗?还有没有王法了?”猴脸男人哪里敢和上官逸单挑,哪怕上官逸没有剑在手里,他依旧不敢这么做,他怕死,特别特别怕死的那种,所以他就臭不要脸的胡搅蛮缠起来,想勾起其他人的不愉,借势逼人,逼得上官逸恼羞成怒的动手。
“要王法吗?”上官逸冷冷一笑,继续说:“武林之中,看的可不是王法,而是各人自己的手段,既然你这么怂,那我也没兴趣和你胡搅蛮缠什么了,自己想要就自己过来拿,怂恿别人,把别人当枪使,未免想的也太好了吧?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出来混江湖,谁都不可能顺风顺水的,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句话我只说这一遍。
十息之后还拦着我们,不让我们离开的人,我都将视为是我的敌人,来战就是了,我以一敌你们全部就是了,连正面和人较量都不敢的小人,你配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就算我手中无剑,你配赢吗?”
上官逸这番话说的恩威并施,直接点明了猴脸男人的企图,把一切摊开来给围观者看。如果他们还要执意帮凶的话,那也不必劝了,就像他说的那样,以一敌你们全部就是了,哪怕手中无剑,那又如何呢?一群魑魅魍魉又能奈他何?
这番话如惊雷入耳,震人心魂,上官逸哪怕还是稚嫩的孩子,但是那股霸气流露出来的样子,同样让人心惊胆颤。
“啪啪啪…”
一阵长长的,响亮的鼓掌声突兀的响起,在上官逸和花想容的身后响起,随之一同响起的还有脚步声,凌乱的脚步声,显然不是一个人这么简单。
“不愧是月桦林一战成名,踩着李清尘上位的天才钱泰多,强者的实力还没具备,却已经有了强者的气度,未来可期啊。”一个声音响起,带着高度的赞扬,却也蕴涵浓烈的杀意,他的来意如何,不必再想,来杀上官逸的。
“你是谁?来这里想干什么?我们和他有事要先聊,你们等一等。”猴脸男人有点不愉的说,表面上是这个意思,其实是问他们为什么来的这么晚,赶紧动手,打完收工。
“看你这样子,怕是被他的话戳中了要害,现在生气的紧,才嫌弃我慢的吧?我可是收到你的消息后一点也没迟疑就过来了的哦,速度已经是相当快了。”那人毫不留情的拆穿猴脸男人的心思,也不在乎猴脸男人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说着话。
上官逸扭头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内心却有点担忧起来了,这个人是三重天的高手,而且看他身上的内力波动,可能还是个三重天的好手,要对付他就已经不容易了,再加上他也带了一队人,大约五六个二重天的,很麻烦。而且听他那句话,恐怕这个猴脸男人的底牌就是他们了吧?两相勾结而且是这样暗搓搓的勾结,难不成是魔道那帮阴魂不散的家伙?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活下去才有意义,他们两个勾结的话,就代表他们两个不仅要以少打多,以弱打强,还要腹背受敌,这…顶不住啊。
“你!”猴脸男人脸色变了,他没想到这人就这样把这些事情抖出来了,要知道,这人可是魔道的,动起手来的特征必定很明显,一会儿打起来,等他们身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再也见不得人了。毕竟勾结魔道可是大罪,人人得以诛之的大罪,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闷声发大财,坐收渔翁之利才是王道。
“呵,不要紧张嘛,正道有什么好的,你这样的性子直接加入我们魔道不就好了吗?装什么正人君子呢?你配吗?”那人丝毫不在乎这些,甚至是自暴身份,连带拖着猴脸男人下水,还把他再嘲讽了一下,话里话外都是你这样的人就不配待在正道,直接加入他们当恶棍它不香吗?
“你这么做似乎不太符合规矩吧?”猴脸男人神色也冷淡下来,事先明明说好了要尽量保证他的身份不被暴露的,现在却出尔反尔,他怎么能不生气?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不可思议,你这样的恶徒,你这样狡诈的小人居然还会相信我们这些魔道恶棍们说的话,你也太天真,太贪婪了吧?就像他说的那样,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样子的代价,什么都不付出就想得到那样的宝物,你以为你是谁?你配吗?哈哈哈哈…”那人听见猴脸男人说的话,突然狂笑了起来,带着无比的嘲讽,嘲讽着猴脸男人的天真。
他们的确和猴脸男人说好了那些条件,也的确许下了那些奖励。
他们不是不打算给,而是猴脸男人不配。
人以诚待我,我必以诚待人。
这句话以他们魔道人的理解,倒不是这个表面意思这么简单,它其实是说,你想要别人以什么样子的待遇对你,你必须有这样的资格来给别人这么对你的理由。
猴脸男人固然狡猾,可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丑罢了,他配不上那样的待遇,所以…结果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这样。不怪他们过河拆桥,要怪只能怪猴脸男人太天真。
“你,你,你……”猴脸男人指着那个男人,手指不断的颤抖,他富贵荣华的梦想才刚刚开始就被这个男人捏碎了,他怎能不气?
“诶,所以你的来意呢?”上官逸看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明白谁才是这个突发事件的主谋者。哪怕这次自己没有下山,也会有别的机会,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大光明寺里,只要他们蹲点的消息不走漏,自己必定会一个人或者和花想容一起下山的,那时候自然会遇见和今天差不多的情况,依旧是插翅难逃。
“我想要你的那一滴月神之泪,当然还有你的命,不过,最想要的还是你的心。”那人正色,收起了对猴脸男人时的嘲讽,不管他面前的这个孩子今年多大,实力如何,冲他刚才的气度,就值得几分重视,更何况月桦林一战,已经足够他们魔道的人把他列入重点观察名单里了,他作为带队出任务的执行者,自然不可能掉以轻心。
“那你胃口不小啊。”上官逸表面轻松的开着玩笑,心里却在思索自己强行突破极限的进行爆发,再加上月桦林领悟的那一式问道,是否能够带着花想容杀出去,只要上了大光明山,就算是安全了。
“我们的胃口当然不小,只可惜,我们注定得不到第三种了,是吗?”另一个声音清清淡淡的再次从上官逸和花想容背后传过来,与之前的那人相对,把上官逸二人以及那些看热闹的人一起围在了中间。
上官逸微微转头,内心又是一沉,和面前的这人一样的配置,三重天带队加上几个二重天的高手,算是魔道的基础小队配置?两支小队在这里守株待兔,只为了杀他上官逸吗?
“为什么不说话呢?我希望听见一个让我意外的答案,你应该知道,魔道的人也有自己的规则,像他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你应该知道,只要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魔道不会亏待你,甚至会给的东西比这些正道的人给你的东西更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慧尘只会给你一滴月神之泪,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可这,不是你本应该得到的吗?你的那一战最大的功臣,你有那样的天赋,这是你应得的而不是奖励,他们在亏待你!
你真的觉得所谓的正道做的事情是你希望看到的吗?他们比我们好不了多少,都是冲着利益去的,你喜欢拐弯抹角的伪君子还是我们这样的真小人?
我保证,只要你加入我们,必定会先给你一滴月神之泪,日后看你的作为,奖励只多不少,你有什么仇怨或者想做的事,我们也可以帮你。”新出现的那人一句一句的紧逼,最后又给出了一个几乎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作为红枣,想要劝说上官逸投降。
先来的一队队长给出的选择是:月神之泪,上官逸的命,和上官逸的归顺。
他们最想要的是上官逸的归顺,这样一增一减,正魔之战的胜算天平就被拉回来不少,毕竟上官逸不仅仅是个天才,他还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天才,简而言之就是智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那种智将!不管花多大的代价,只要能得到他的真心归顺,然后让他成长起来,魔道大业必将多一个奠基人。
如果上官逸拒绝,那他们只能选择带走上官逸的命或者带走上官逸的命和一滴月神之泪。
也正是存了劝降的心思,他们才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才会和上官逸多bb这么久。
“诶~”上官逸叹了口气,喃喃道:“其实我真的无所谓魔道,正道的,只不过我的好友们终究是站在你们对面的,而我不想和他们拔剑相向,我想做的是:和他们并肩作战,所以哪怕你开的条件足够诱人,我却是不能答应的。
正道固然有种种不好,可终究有一些人是真的煞费苦心,殚精竭虑的想要让这个世道好起来,他们费尽一生的心血,或许并没有改变什么,但是他们的态度,他们的信念足够我钦佩。
我愿意接过他们的重担,继续走下面的一程路!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有点不自量力,但是,拔剑吧,让我来领教一下你们魔教的绝学,让我来试一下,能否创造奇迹。”
说罢,上官逸把右手握拳放在了左侧身子旁边,就好像是平时拔剑的姿态,只不过手中无剑,以右手代剑,欲与魔道一战!
“诶,为什么这么傻呢?”一队队长(先来的那个)叹了口气,拔出他的武器,一把刀,唐刀,冲向了上官逸。二队队长自然没有让他们两个单打独斗的意思,迟则生变的道理他懂,所以他和一队队长几乎是同时动手的,他没有武器,靠的只是一对肉掌,但是声势丝毫不弱于一队队长。
“你闪开。”上官逸把花想容推到一边,这一战,他要以一敌二。
剑无双·五踏+磐然·极!
这样的双极致爆发组合比上官逸以前的双爆发要强上不止一个档次,所以,在这样的压力下,他把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了三重天,哪怕是强行挤进三重天,境界还差的远,但是实力的确到了三重天,内力的质量也被强行压缩成了三重天的质量,甚至犹有过之,因为是借了剑无双的途径来完成这一过程的,所以内力沾了上官逸的剑气,杀伤力更强,不管是对敌还是对自己……
“呼。”上官逸从容不迫的吐了口气,运用《道法》催动《铁血丹青》,给自己的内力再附加上铁血丹心的特性-攻无不克,这是至锐的特性,要刚就刚到底,来战吧!
“Duang!”
“噗!”
上官逸右掌拍在一队队长的刀身上,左手握成拳,挡住二队队长的攻势,然后闪身飞退到一个围观者身旁,劈手夺过他的剑,留下一句:“借剑一用,谢谢。”然后主动攻向二位队长。
本来他是想以掌代剑的,但是想了想,上官逸还是怂了,毕竟哪怕是他这样爆发了,隐隐中也感觉没什么胜算,甚至连实力压制其中的一个人都做不到,哪里还敢托大的不用武器呢?所以他问人“借”了一把剑,虽然没有经得他的同意,虽然不太趁手,但是总归是比空手强的多。
剑气纵横,刀光闪烁,人影交错,三人纠缠在一起,近身进行着战斗,这样的战斗不比杀招,但却是最考验经验,眼力,走位,反应速度的战斗。
上官逸以一打二,理所当然的落入了下风,但是他的防守却是滴水不漏,根本看上去似乎没有还手之力,随时有可能被打破,但是实际上稳得很,这两个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毕竟有磐然这样的防守堪称一绝的功法在,上官逸想苟住,在他坚持不住现在这个状态之前,他们两个,不,再加上他们的小弟都别想破开他的防御。
但是,魔道终归是魔道,不,不是魔道正道的原因,而是他们的属下对战局的洞察能力和随机应变能力,在发现自己的队长似乎陷入了苦战,嗯,两个三重天的队长和一个二重天的家伙打的进入苦战,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如此,这些属下自由行动起来,他们的目标是:花想容!
上官逸和花想容是同伴,只要对她动手,就可以扰乱他的心神,从而给自家队长创造机会。
而事实上,他们这么做了,也的确成功了,上官逸不可能不在意花想容的安危。他知道这是阳谋,却不能无动于衷,花想容可以凭借走位躲一段时间,但是她躲不了太久,她被擒获的那一刻,就是他俯首认输的那一刻,除非她自裁,否则上官逸不会不顾她的性命而反抗的,但是她自裁的话,上官逸一辈子可能都无法释怀。
“何谓,道?!!”上官逸强行催动自己的剑意,释放出这一剑,他问这苍天,到底什么才是道理,为何一定要弱肉强食,为何偏偏在他无力保护她的时候遇见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不再晚来一段时间?
形意·问道!
凭这一剑,他在月桦林击溃李清尘三人合击,那时,他只是二重天实力,李清尘他们也都是二重天的,只不过他在闻道状态,占了些优势。
这一次,他的对手是两个基础扎实的三重天,虽然他也把自己提到了三重天的境界,但是却不足以让自己一剑破敌!
“这就是,李清尘说的那一剑吗?果然是让人彻骨生寒。”两位队长联手接下这一剑后,依旧挡在上官逸面前,他们几乎是毫发无损。
说到底,上官逸终究是二重天,哪怕是强行提升,也还是有差距的,这个差距体现在境界上,或者说是剑意上,更何况他是以一敌二,而且他们都不是滥竽充数的三重天,反而上官逸是,所以一剑又怎么可能击败他们呢?
“我要这苍天有眼,重回白日!”
“我要这大地浮沉,佑人安康!”
“我要这人间正道,公理昭昭!”
上官逸全力运起《道法》以催动《铁血丹青》,以最大限度的,疯狂的从丹田中抽调内力来加持在剑上,然后怒吼着挥出三剑,一剑问苍天,一剑问大地,一剑问人间,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输给他们呢?他怎么能在这里止歇?
绝不可以!
所以他挥出了这三剑,表达他的不甘,表达他的愤怒。
这三剑是问道的变招,但是威力却提升了不知道多少,里面包含着上官逸的怒火,也蕴涵着上官逸爆发出来的力量。
愤怒不仅仅是一种情绪,同样也是一种力量,此时此刻,上官逸完美的诠释了这一点。
哪怕是两位队长合力,也只是完美防住了第一式,第二式破开防御,在他们身上留下浅浅的伤痕,第三式彻底撕碎他们的防御,虽然他们还是击碎了这道剑气,但是破碎的细微剑气在他们身上肆虐,也足以把他们两个打成不轻的伤势!
上官逸早在他们疲于应对自己拼命发出的三剑的时候,就去驰援花想容了,此时的他状若疯魔,杀气沸腾,比魔道还像是魔道,杀起人来也毫不含糊,几乎两三剑就收割掉一条性命,冷酷无情的就好像是冰冷的杀人机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杀人和更快的杀人。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上官逸知道自己不被缠住的时间不多,他必须抓紧时间杀掉最多的敌人来保证花想容有能力生存下去。
“收队!”两位队长交换了一下眼神,下达了指令,这样暴走的上官逸真的太恐怖了,从内力的量到身体强度,从战斗经验到眼力,都是无可挑剔的,哪怕反应速度好像慢了一点点,但是也被他的预判力在一定程度上给弥补了。他们实在是想象不到为什么有人可以爆发出跨越一个大境界的战斗力,甚至更高,反正他们两个是打不过了,除非拼着命和他互殴,说不定还能把他拼死,当然只是说不定。再加上,算算时间,大光明寺的支援也快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两支队伍的损失,魔道不太承受的起。
随着他这一声命令,有些胆寒的手下纷纷脚底抹油,打死他们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一个同级的人跟杀鸡宰狗一样的虐杀,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两个队长都被打的措手不及,败下阵来。
魔道的人走了,上官逸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握着剑,满身鲜血,犹如魔鬼。
“你…还好吧?”花想容有点自责,如果她不跟着过来的话,是否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上官逸自己一个人肯定能安然无恙,甚至杀出重围,他也不必像现在这样爆发力量,鬼知道他到底付出了什么样子的代价才得到了如此可怕的力量。
上官逸转过头看了看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然后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花想容?”身子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对,是我,你怎么样?”花想容连忙过去扶住他,探查他体内的状况。
“让我睡一会儿,睡一会儿。”上官逸念叨着,倒在了花想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