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开始了他的试炼,一步步的跟着酒鬼大叔离开了院子,小和尚和花想容在院子里等。
“你们两个跟我进去喝杯茶吧?我看你们也不像是能喝酒的,我这里刚好还有些朋友送的茶,别有些特色。”壮汉招呼着小和尚还有花想容,其实他有点犯难的,平常招呼那些朋友什么的,直接上酒就是了,再来几个小菜,酒过三巡基本上也就算是招待好了,大家都很开心,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小和尚是出家人,花想容是个女娃,都不是那种能喝酒或者适合喝酒的类型,强劝人家,不好,只能以茶代酒了。
“不了,大叔,谢谢你啊,我能借这个背篓一用吗?”小和尚摇摇头,拒绝了壮汉的好意。
“你要帮他分担一点?没有必要的,我说的也不是非要他把这些矿石搬完才出售给他雪寒银,只是想看看他的身体素质如何,只要不是太差就好了,剩下的自有我和那家伙搬回去。”壮汉劝阻着他。老实说,若非上官逸给人的感觉很沉稳可靠,不像是个小孩子,再加上上官逸是三人的领头羊,他也不会顺着酒鬼大叔的意思答应下来,卖矿石的人最了解矿石,上官逸如果能只靠肉体把这些矿石运到酒鬼大叔的屋子里去,单以这具肉体,他可以媲美他们这一代的顶级天才,甚至还有甚之,这样的人自然配得上雪寒银,甚至若不是为了回本,让壮汉白送都可以。
毕竟,要搬运这么多矿石,只靠力量和耐力是不够的,不管怎样的身体素质,最多搬完一半的时候就该力竭而歇息了,不过短暂的休息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终究还是要靠意志力,而这一段才算是考验正式开始。
“这样啊。”小和尚斟酌了一下,还是说:“大叔借我一下背篓用吧,我帮他往里面装矿石,这样就能节省一点时间,更何况,我也想试试我能不能背动这些矿石。”
小和尚话说的相当的诚恳了,壮汉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只能由得他去。
小和尚取过旁边的那个背篓,和花想容一起往里面装着矿石,他们两个都不大认识这些东西,只能从重量上来判断它的品质,毕竟一般来说,矿石的重量越大,里面的稀有金属就越多,或者说是金属重量就越大,毕竟石头的密度是一样的,不一样的就只是矿石。
两个人手脚自然麻溜的紧,不一会儿就装满了背篓,花想容尝试提了一下,秀眉微皱,这个重量对于不擅长力量的她来说已经是相当的过分了,可以背动,但是背着走多远就没准了。
小和尚学着上官逸的样子把它背起来在院子里走了两圈,也觉得相当的吃力,这种程度的负重训练他还没经历过,以前就算是背着石头晨练也只是普通的石头,而且背篓也比这个小很多很多。当然,他们现在是只用了肉体的力量来抗衡矿石的重量,毕竟负重训练加上内力就没意思了,如果用内力的话会轻松很多很多的。
……
另一边,上官逸背着一背篓的矿石跟在酒鬼大叔的身后,沿着一条很奇怪的路线走到了他的铁匠铺,不知道是受了壮汉的影响还是说只是单纯的起名废,他的铁匠铺名字是……铁匠铺,对,就是这三个字。
“唔…”上官逸有点无语的看着这个名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哼,庸俗的小子,起个花里胡哨的名字有什么用?技术才是最重要的!”酒鬼大叔握拳,很坚定的说道。
上官逸很想吐槽他技术也不咋地,但是忍住了,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为了雪寒银也该礼让三分,况且自己的确没入铁匠的圈子,更不知道铁匠圈子的规则,说不得酒鬼大叔就是个很不错的强者呢?那他的脸岂不是被打的啪啪响,很尴尬的。
“矿石就放在里面吗?”上官逸进入正题,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耽搁了。
“对,也是放在院子里。”酒鬼大叔点点头。
“为什么要走刚刚的那条路,我觉得有至少不下五条路比刚刚那条短。”上官逸看着酒鬼大叔,疑惑的问道。
通往一个地方的路有很多很多,哪怕是从东门出去,在城外绕半圈然后从西门进来,再往目的地赶,那也是一条路。
这么多条路里,为什么酒鬼大叔偏偏选择了这样一条很绕的呢?欺负他,让他故意绕远来搬运矿石,浪费体力?不至于吧?又没什么仇怨,他还有求于自己,怎么看都不能是这个原因。
“你小子倒是敏锐,人在江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恩怨的,不让你走那边自然有我的道理,不过呢,可能也没太大用处吧,你想走那边都可以,只要别被官府的人逮着就好了。”酒鬼大叔有点赞扬他的敏锐,然后有点无奈的含糊的解释了一下原因。
上官逸点点头,他懂了,只不过……什么叫做“别被官府的人逮着就好了?”
对于上官逸的疑问,酒鬼大叔只是瞥了他一眼,就说:“我觉得以你的狡猾,不安分程度,惹上官府是迟早的事情,说不得就是已经惹到了。更何况你不找事情,不代表事情不会找你,所以,尽量不要冲动,就算是忍无可忍也要尽力把自己摘出去才能下手。”
上官逸无言以对,酒鬼大叔看来也是个老江湖,直觉很准嘛,虽然自己这边是有人撑腰啦,但是一旦有很合适的机会的话,恐怕之前的那两位都巴不得自己死在东海的监狱里,虽然有了点关系,但是关系归关系,绝不是交情。那两位都是东海的死忠,甚至是有点迂腐的那种死忠,还好不算是太迂腐,要不然恐怕……,相比之下,上官逸还是喜欢和君易凊交流,这人的目光长远,也有容人之量,他知道也许上官逸成长起来会是让东海很头疼的一个敌方角色,但是他不在乎,或者说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无外患者,国恒亡。
东海亦与三个大势力接壤,东靠大海,但是时至今日,细品一下就明白了君易凊这层困扰。
三大势力里面,两国:北寒和中甄,北寒和东海之间有着天险,强打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困难,而且进境缓慢,投入大量兵力加快进度的话容易被人偷家;然后东海的主要威胁中甄现在就是个辣鸡,敢主动挑事的话,干他吖的就是了,who怕who?
再往南,苗疆几乎不主动开战,他们懒得打仗,而且南方的土地之广阔,够他们生存了。虽然环境恶劣,但是也是他们熟知熟悉的,不想挪窝了。况且,真要大规模出兵的话,那也只能是苗疆的大祭司发出天诏,一般人就算有这个野心也无力调动各部族的家伙。
东面大海上虽然也有些威胁,但是都是些土鸡瓦狗,东海懒得派人去收拾他们,他们也不敢跨海过来打架。
所以现在东海外无患,内也定下来了,再想往前进,恐怕就有点失去动力了,需要一记威胁来刺激动力产生,若是中甄能站起来,再好也不过了。
所以他给了上官逸一块权力很大,足以证明上官逸是他这边很重要的人的令牌,让他在京都顺利完成自己的目标。当然,退路君易凊也想好了,万一上官逸捅破了天,他就对外说是自己的令牌被偷了,对内……任由皇上责罚就是了,他不敢对他撒谎的。
……
上官逸反省了一下自己到底哪里给酒鬼大叔“自己是个不安分守己的麻烦精”的感觉,然后把矿石倒在了他的院子里,返回壮汉院子去搬下一趟,至于酒鬼大叔,他在自己院子里等着,毕竟上官逸要不断的返回,院子里没人就不好了。
当上官逸回到壮汉哪里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篓已经装好的矿石,以及搬了桌子,椅子坐在院子里聊天的三人。
“唔?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有,这背篓的矿石?”上官逸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加油,让我们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这就是我们能为你做的全部事情了。”花想容眨眨眼,伸出小拳头为上官逸加油鼓劲,事实上不论是她自己还是上官逸都知道她开始幸灾乐祸起来了。
“额,我看你就是想看我被累趴在地上吧?”上官逸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纠结,工具人打工就是,想这么多干嘛?所以,当即也就是换了一个背篓继续出发。
如此重复了三次后,上官逸的气息也开始乱了起来,虽然脚步依旧稳健,但是看上去已经有点要不行了的意思。
这次在前往酒鬼大叔那里的途中,上官逸遇见了一些酒鬼大叔暗示的麻烦,哪怕他并没有抄近路。
“呦,小鬼,这是背的什么啊?给我们看看。”一个讨人厌的声音叫住了上官逸。
上官逸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头的看着前面,心里暗叹:“这次总应该是个炮灰了吧?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来找我的麻烦呢?真是烦人呀……”
“问你话呢,你小子是哑巴了不成?”那人的狗腿子见上官逸不说话,马上就过来要教训上官逸。
“这里面装的什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打扰我,否则结果如何我可就不能保证了哦。”上官逸冷漠的语气不带有一点温度,倒不是他刻意装十三,有些人你跟他好好说话,但是他自己没有ac数,给脸不要脸,你只能用点别的手段了,毕竟像魏老,林涛那样的人还是少。
“哦?年龄不大,脾气倒不小,是那酒鬼教唆你这么说的?”一个阴翳的中年人走到了上官逸面前,刚刚那个讨人厌的声音就是他的。
上官逸看着他的脸,毫无波动的问:“看起来你是和他有恩怨咯?”
“居然不认识我?你是新来的还是说,是那酒鬼新收的学徒?倒是有一把子力气。”中年人听了上官逸这个问题,立马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你?你很出名吗?”上官逸有点疑惑,难不成是行业垄断级别的大佬?是这个行业都得认识,自己不会给酒鬼大叔惹麻烦了吧?
“哈,这整个京都的铸造行业里,你去问问,谁见了我不得喊一声季三爷?”中年人骄傲的说。
“哦,没听说过。”这是上官逸的反应。
“你,孤陋寡闻。”季三爷摆明是被上官逸气到了,但是和一个孩子计较这么多,有失颜面,他不能说太过分的话。
“没有呀,我听说过第一武将钱泉林,听说过魏老,我说过君易凊还有一些别的人,只不过还真不知道你是哪号人物。”上官逸淡淡的说出一段让人无法反驳的话,平头百姓谁敢自称和这些人比肩?哪怕是季三爷再嚣张,他也不敢这么说,哪怕他想,他不敢,半分胆色都不敢有。
民不与官斗,只要他季三爷今天敢说自己的名声和这几个人差不多,第二天,不,今天传出去立马就有官府的人过来找麻烦,托谁的关系都不好使。
“你……”季三爷憋屈啊,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堂堂季三爷,居然和一个孩子计较,也不怕丢了脸面,过来,来我这里。”却是酒鬼大叔过来了,这里离他的院子不远,他听了点风声过来一看,果然是上官逸被堵住了。他也是个护犊子的人儿,怎么可能放任季三爷欺负上官逸?
“你来的正好,这孩子不懂事,冒犯了我,你说这笔账怎么算?”季三爷找到了出气筒,马上就转移了火力。
“童言无忌,一个孩子说的话你还往心里去什么?都多大人了。”酒鬼大叔嗤笑,一副看不起季三爷的小家子气的模样。
“我不往心里去?我不往心里去,我的面子往哪搁?今天没个让人满意的交待,明天道上的人就都知道我季三爷被一个小孩子看不起,我还混不混了?”季三爷冷笑起来,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