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敌方还未正式开战就撤退,甚至发生了一些内讧事件,互相残杀的事件,上官逸虽然有些不太理解,但是……
“我说,事情似乎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朝着利于我们的情况进行了哦。”上官逸有些兴奋的告诉了同一马车里的两个家伙。
“哦。”这是血斗篷的反应。
“嗯。”这是皇上的反应。
喂,你们这副反应也太淡定了吧?不会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吧,还是说根本就是你们两个预谋的事情呢?
上官逸带着怀疑审视着这两个家伙,眼神也逐渐锐利了起来。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啊?”上官逸再度开口。
“有还是没有呢?”皇上抬头看着马车天花板的一角,唇角带着笑意,说着古怪的话。
“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对这些一无所察那就是你的原因了,你太松懈了,观察力太弱。”这是血斗篷的回答,她的确一无所知,但是凭她的直觉加上一些认知来判断的话,皇上也不可能在这里被宁王将住,因为这样她就不配了,不配被小姐认可,而小姐认可的人,从未让人失望过,当然这也和小姐认可的人很少有关系。
“哦哦哦,原来你这么信任我的吗?月。”皇上有些激动的握住了血斗篷,或者说月的手,虽然她们两个成为了朋友,但是说真的,这份友谊可不可靠,值不值得信任都是个问题,皇上抱有期待却也不敢把全部的希望压到这上面,怕自己彻底跌入深渊,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位朋友似乎很信任自己呢。
“呃呃?怎么感觉你们两个达成了……不对,月?”上官逸有些想吐槽,但是说着说着,注意到了皇上最后提起的那个字,是血斗篷的名字吗?
“对,我的名字,虽然只是名字的一部分。”月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哦哦,这样吗,全名呢?”上官逸顺着这条线索继续问。
“别想了,月不会告诉你的,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告……”皇上有些得意洋洋的说着,只不过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月打断了她。
“你要听吗?”月轻轻的说。
“喂喂喂,先等下,别说。”上官逸有点惊慌的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有些不自然的说:“呐,你的名字不会和什么事情绑定着吧,就是那种知道你名字的话就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听说一些古怪的地方,知道女孩子姓名的话,女孩子就要嫁给他,还有一些地方是知道女孩子名字的话就要被杀掉。”
“没那回事哦。”月很淡定的说。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你?”上官逸还是觉得不妥,转而问向皇上。
“她说名字是她们家小姐给起的,要告诉其他人的话,需要小姐先同意,虽然我觉得这是一种很不公平的事情,但是她执意如此并且不以为然,我也没办法。”皇上狠狠的瞪着上官逸,不过还算是说了原因。为什么月会对这小子这么特殊呢,明明我才是她最好的朋友哇QAQ,难不成她真的喜欢这小子,还是说爱屋及乌呢?
“我觉得啊,你们小姐应该没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告诉别人你的名字’这样的话吧?”上官逸挠挠头,应该是没有吧?
“没有,但是这是我的意思。是她把我从黑暗中解救出来,所以我的余生都会侍奉她,她的愿望就是我一生的理想,她的烦恼就是我亟待解决的目标,这个名字有特殊的意义,所以我不想随便说出来。”月用一段话颠覆了上官逸和皇上的认知。
“喂,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呀?我觉得这不像你啊。”上官逸小声的说着,只是话里的动摇却显而易见。若是有一个人把我从最深沉的黑暗中拉出来,ta也一定会成为我的光吧?不惜为之付出一切。
“所以要听吗?”月再次询问。
上官逸在皇上略带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的摇了摇头,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说给我听,但是我没有十足的必要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假装我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存在好了。”
然而上官逸心里想的却是:这件事情以后问问傅长安吧,总觉得有些在意呢。
“哼,你这家伙。”皇上很不甘心的咬咬牙,她很想知道诶,可惜月并不想告诉她,这是歧视,歧视!
“呐,言归正传,这件事到底什么情况?”上官逸把跑偏的话题强行扯了回来。
听见这句话,月也跟着看向了皇上,希望她能给个解释,相信归相信,但是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就化解了一场危机,其实也有些不可思议。
“嘛,其实呢……”皇上刚想解释的时候,就听见了敲马车的声音,应该是外面的御林军有事情要汇报?
皇上放下帘子,打开了窗户,保证外面的人还是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禀告:按照计划很顺利的执行,逍遥庄的人很配合,目前已经解决了这一批暗中搞事情的人,击杀了一个小头目,其余人无一逃脱。”暗卫平淡的语气里一丝感情也不带有。
“嗯。”皇上点点头,里应外合之下外加有心算无心,对方没什么抵抗力也正常,看起来能安稳一段时间了。
“问:逍遥庄的人想要拜见您,是否允许?”暗卫继续禀报。
“否,告诉他们: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即可,迄今为止他们做的都很好,继续努力,遵守约定。”皇上也很无情,无情的拒绝了为自己打打杀杀,挽回局面的外围成员的求见。
“是。”暗卫说完后就退下,由卫武汇报了一下伤亡情况,其实也没什么伤亡,对方故意放水,己方也不是什么乌合之众,所以是无伤的,虽然被出乎意料的转折吓了一跳,不过也无所谓,问题并不大。
“我知道了,整备一下,就在这里稍事休息一晚后继续前进。”皇上下达了命令,然后关上了窗户。
“那个逍遥庄的人是你的暗棋吧?不过你这样是不是对待功臣太冷淡了一些?”上官逸根据这简单的几句对话,也能推测出一些事情来。
皇上暼了他一眼,简简单单的跟他们两个解释了逍遥庄的事情,也让两人对她刮目相看。
“这样统治这些人,这个想法倒是很大胆,听你的意思,那帮人似乎也是个可造之材?能一直恪守规矩,也还算是不错。”上官逸听的直点头,这位皇上似乎和传闻区别很大嘛,唔,可能大家都小看她了?
“嗯,还算是有点操守,所以当初留了他们一命,现在看起来倒是没做错。”皇上点点头。
“那你刚才一副走投无路的样子是搞什么丫,明明一切尽在掌握,却搞得好像你中了圈套,被逼的走投无路一样。”上官逸恨不得掀桌子,可惜马车里虽然有桌子,但是他不敢掀。
“逗你玩咯,这么长时间的旅途,不找点乐子怎么办?我可是会很无聊的哦。呐呐,刚刚你那一副担忧,被蒙在鼓中的样子其实真的很有趣。”皇上很理所当然的说。
“你!”上官逸欲哭无泪,十分悲愤的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皇上,想说过分的话却不敢说,憋屈的不能再憋屈。
“好了好了,骗你的,我哪有这么无聊。其实事前我也不知道这里是逍遥庄的地盘。虽然我是好像收编了一些可用的山贼之类的人,但是他们也只是做为可有可无的附属者而存在罢了,一旦违反约定,下面的人就会把他们清除掉,不用我操心什么。哪怕是这次的事情可能用的到他们,我也只是嘴皮子动一下,联络什么的都是别人干的,我不清楚也正常。我可是很认真的反省了哦,这次的确是被算计了,要不是逍遥庄并不被宁王拉拢,想要解决这件事还是难度不小的。”皇上换了一种语气说,看起来十分认真。
“你现在才是在骗我吧?”上官逸吐槽着,他现在也明白了,这位皇上虽然看起来是个女孩子,柔柔弱弱的,但是她既然能在帝位上坐稳,把天下治理的相当不错,那她的手腕肯定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自己才对。
“哦吼吼,被你看穿了呢。”皇上掩嘴笑着,让人根本看不出到底是哪种意思,或者说两者皆有?
月在旁边看的直摇头,这家伙看起来还嫩着呢,不过她也不能放任皇上欺负:“好了,吃点东西睡觉吧,今晚上靠你守夜咯?”
这个‘你’当然指的是上官逸。
“不是,你们两个女人忍心这么压榨一个可怜的孩子吗?”上官逸想挣扎一下。
“忍心。”皇上和月异口同声。
“可是你们就不怕我趁你们睡着的时候对你们做点什么吗?要知道我可是手段相当的多哦,现在又是在隔音效果相当好的马车里,我只要动静小一点,就没有人可以救你们。”上官逸恐吓着,比如他手里的千眠梦,把它撒出来一点,这两个人都会死掉,在梦中悄无声息的死亡,自己说不定还能跑。
“你以为我是你吗?看不清伙伴到底值不值得信任。”皇上斜着眼鄙视道。
上官逸:……
无言以对,人家说的很对,自己没想明白皇上的运筹帷幄,但是皇上却明白了自己是个可靠的队友,这就是差距。emmm,也不对,啊啊啊,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么蠢的问题,明明昨天就已经守过她一夜了,昨天那么好的机会都不动手,今天怎么可能动手?
就这样,上官逸彻底失去了辩驳的权力,只能乖乖的被两人压榨,守着睡觉的两人,盘腿坐在地上反思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是怎么陷入这么不妙的局面的。
不妙的局面自然是指……被两位危险的女人合伙欺负的事情。
第二天用完早饭后,他们再次启程,很顺利的通过一线峡,而出了这里的话,离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清州就不远了,而清州里面的一个小城就是他们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也即是皇上生母埋葬的地方。
清州其实是个很贫穷的地方,虽然并没有那种很多人饿死,吃不上饭的情况出现,但是里面相当一部分人是在为吃饭而发愁,当然,里面也有富人,为富不仁的商人。
其实皇上想了很多办法来解决清州的问题,但是都不是很有效,加上其实皇上的生母并不是清州本地人的原因,后来皇上也就有点自暴自弃,把清州丢给了一个比较有能力的官员去处理,自己去想别的事情了,毕竟东海有那么那么那么多的事情在等着她。
至于为什么皇上的生母会被埋葬在这里,那是因为……这里是给她留下过深刻的,美好的回忆的地方。她离家玩耍,路过清州的时候,在这里和她这一生最爱的男子有幸相见,也在这里和他相爱相知,随他回了京都。
但是帝王并不能任性,尤其那时东海的情况并不容乐观,所以他对她疏忽了,亦或者是失去了疼爱的心思?她郁郁寡欢,虽然怀上了他的孩子,但是生产时并不顺利,伤了身子,又一直心里藏着心思,最终撒手人寰,丢下了那时小小的皇上。
她临终时似乎想见他,可惜他并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懒得见呢?总之是死了,后来他让人把她送回了清州,葬在这里,似乎是她的遗愿。
皇陵里,皇宫里,他都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只有初见时的地方,那才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也是她最快乐的地方,所以她想被葬在那里。
虽然没怎么见过她,也没太多的印象,但是她似乎很宠我,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兴许是知道自己活不久,所以为我准备了许多衣裳,从小到大,甚至包括了成年的衣服,相当一部分是她自己做的。
听王公公说,她似乎想求他,让我不要被卷进皇位争夺里,包括最后离开的时候,可惜他并不给予回应……
也许是触景伤情,皇上带着浓浓的忧郁说着过往,说着那个疼爱她的女人和那个让她憎恨的男人。。
“过去了,都过去了哦,从你握住天子剑的那一刻起,你想做什么都没有人能拦得住你哦,而且还有这么多人信任你,跟随你,你不必像他一样被各种事烦忧的不行哦,你是你,是最好的你。”月握住皇上的手,似乎想给予她安慰。
皇上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明白月的意思,虽然自己也没有明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