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张三找你什么事情?”上官逸回去找无生他们的时候,他们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出木偶戏,还大快朵颐的吃着烧烤,悠闲自在的不行。
“嗨,奸商找我能有什么事?一通话下来不离银子。”上官逸并不打算把事实告诉他们,墨千琉和他们没什么交情,和墨千琉有交情的无生不论如何都是不能出面的。
“也是,快过来看,这人的手艺很厉害哦,我们还给你留了些海鲜烧烤,这些商人还真是有本事,东海那边的玩意儿也能运到这来,就是这价格……忒贵了点。”赤衍举起手招呼着上官逸过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好好的赌斗不看,在这看木偶戏,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还没有这摊子的吧?”上官逸一头雾水的过去,实在是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凑什么热闹。
“嘘,这位老先生可了不得,小声点看着你就知道了,别打扰了人家。”秦禹岩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上官逸噤声。
上官逸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无生都是一脸认真的看着,难道这木偶戏里面还有什么猫腻吗?
看他们这样子估计是不会给上官逸解答了,所以上官逸也是定睛凝神往那边看,一个相当邋遢的老头带着严肃的神情站立在他搭建起来的舞台外,双手缠满了丝线,每一根手指都在飞快的舞动着,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随着这种操控的动作,舞台上的四只提线木偶也在以不同的路数打斗着。
是的,这是一出打戏,虽然上官逸不知道这是不是这边的某出名戏的一场,但是他猜这不是,他猜这是这位老者兴致来了的随意之作。因为双手操控四个木偶,每个木偶都得像真人一样灵活,这样的的绝活不是谁都有的,这需要内力的配合,手指也要灵活的可怕;二来这四个木偶的打斗真的精彩,拳剑刀棍,四个木偶有着四种武功套路,虽然它们的打斗只凭身体本身,不靠内力,但是各种极限,惊险但又是人能完成的操作看的人叹为观止,而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浑然天成,带着奇妙的韵味,让人忍不住琢磨又不敢琢磨,怕错过更精彩的画面。虽然它们只是木偶,但是沉浸其中就慢慢的感觉这是四个武学大师的较量,四个返璞归真级别的武学大师!
这样的两件事可不是每个木偶师都能做到的,前者靠着日复一日的练习还有可能达到,但是后者……木偶师本身必须是一个武学大师,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的体悟,而这也就是他们为什么这么狂热的来看木偶戏的原因:这可比台上的赌斗有意思多了。
这场木偶戏的观众越来越多,哪怕是要进行赌斗的选手和裁判都暂停了下来,来围观这位邋遢的不修边幅的老头的个人秀,如痴如醉,忘乎所以,直到老头停下来也没有意识到,良久之后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老头似乎真的只是兴致来了所以表演一场的,演完就开始收拾东西离开,也没说那句‘有钱的捧个钱场’来赚些银钱,他要是说了的话,估计地上扔的都是银票和银子吧?
不过呢,即便是如此,热情的观众们也没打算这么容易的放他离开,喝彩让再来一个的,邀请他去别的地方表演的,要拜他为师的,甚至还有想招揽他的,什么样的人都有,还都往老头身边挤过去,围的那叫一个紧实,水泄不通,连蚂蚁都难爬出来。
“得了,咱们就别往前面凑了,今天这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回去吧。”上官逸无语的看了看这场景,本来还想跟老头谈一谈的,但是这么一搞完全没有兴致了,准备回去。
“哦。”无生也觉得有些乏了,乖巧的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着上官逸。
赤衍他们也听出无生似乎困了,所以虽然还想玩会儿,却也作罢,并肩跟在两人后面走,小声的聊着刚刚的木偶戏。
“你们两个小家伙等等!”一直被骚扰的老头无视了周围的喧闹,在收拾行李,只是余光扫到上官逸和无生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连忙提溜着东西一边喊,一边往这边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眨眼间就挤出人群来到了两人身边。
“老前辈有什么事吗?”上官逸微微眯眼,将无生挡在身后,很警惕的看着这个老头。刚刚他还是佩服的,但老头现在这样的表现让他不得不防备,他可不知道这人的来历和人品。
“老头子我想收你们俩为徒,只要拜师就有绝世武功可修炼,还有老头子我贴身指导,师门无拘无束,没什么规矩,只要达到我对你们的实力要求就可以出山,之后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让师门传承断绝就可以随便浪,怎么样?是不是很动心?”老头的话让吃瓜群众人仰马翻,他们心里都在哀嚎:这特么完完全全就是天上掉馅饼啊,怎么不掉到我头上来啊,苍天啊,大地啊,你不公平!
上官逸神色微动,但是警惕心并没有少,淡淡的说:“我相信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以你的本事,我相信其中的一部分是靠谱的,但是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有什么话,不如咱们找个地方说明白了。”
“好,快人快语,不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好!就依你。”老头赞许的看了眼上官逸,同意了这个提议。
上官逸带着他们来到了之前谈事情的客栈,另租了一间房,在这里面解决这件事,真要是出事的话,张三也会知道,他会想办法救自己的吧?
“我的条件是:你放弃你手腕上的那件东西,而你呢,暂时就不要想你那家族的事情了,你们若是跟着我闭关的话,马上就得动身,恐怕得有十年出不来,但一出来就是几乎无敌的哦,这天底下能奈何你们的人都不多。”老者很爽快的说了条件,同时给这俩人画了大饼,也不算是画大饼,以他们的天赋而言的确能做到。
上官逸摸摸左手手腕,老者说的是天守给自己的那枚铜钱,这是自己和天守阁的承诺,自己不可能背弃,而且他也不可能跟着老头去闭关,这辈子都不可能。
“抱歉,我可能要辜负前辈美意了,这东西是我许下的诺言,于我而言或许可以放弃,但是于对方而言,绝不可以,李某不是背信弃义之人,这一条我不同意;退一步来说,李某已有师门,愿为了把师门发扬光大努力,断不会加入其他门派的,至于这丫头……”上官逸说到无生时,有些犹豫,如果这人可信的话,把无生交给他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安全问题,修炼问题以及自由问题都可以得到解决,将来无生出关的话,哪怕是寒族也不能对她怎么样吧?
“你希望我去?”无生轻轻的询问,语气并无什么感情,听不出喜怒。
“喂,李清天你别乱下决定,我跟你说……”赤衍有点害怕,他知道只要这家伙点头,无生就会跟着这老头走了,这老头厉害是厉害,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这老头的底细,要是随便相信的话,怕是会害苦了无生。
“五五之间吧,而且我的希望并不是干涉你选择的因素,还是那句话,你是自由的,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们会支持你。”上官逸摇头,把说过很多遍的答案再次搬了出来。
“我也不去。”无生也拒绝了这个好机会,靠自己就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靠别人呢?就算要拜师,她也要拜傅长安为师,跟她一起探讨武道至理可比面对一个糟老头子开心多了。4E
“这可……”老头似乎要翻脸了,毕竟像他们两个这样的天才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现在一见就是俩,怎么能放弃呢?
“这可太好了,是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张三插了句话,及时遏制了局面的恶化。
“你又是哪来……是你?你居然还活着。”老头刚想呵斥张三的时候,似乎记起来张三是什么人了,有些惊异。
“祸害遗千年嘛,你都还活着,我怎么可能死。”张三撇撇嘴。
“你来的正好,快给他们讲讲我的丰功伟绩,让这俩不识好歹的小家伙知道天高地厚。”老头大手一挥就想让张三当说客。
不过呢,张三来是帮他,可不是为了帮他收徒:“这你就甭想了,这俩人你一个也碰不起,人家若是愿意跟你走呢,啥事没有,若是不愿意呢,你也别强求,要不然我一秃噜嘴,你那间破庙就得被人推平咯,还宗门传承呢,祖坟都得被人挖了,我看你死了怎么面对祖师爷。”
“难道……这丫头真”老头神色变了变,他最近才从北方来到离都,路上去拜访了几个老友,捕风捉影的听了些传闻,现在想想,难道那些家伙不是在说笑?
“你知道就好,该干嘛干嘛去吧,今天的事大家就当没发生。”张三打断了他的话,强行圆场和解。
“哦。”老头勉勉强强的答应,想要离开。
“哦对了,你最近别去天守阁,离都大比完了想去再去,要不然有血光之灾,别怪我没提醒你。”张三叫住他叮嘱了几句话,很莫名其妙的话。
“不至于,我跟他们闹了这么多年,他们不也没发怒吗?都是老朋友了,不至于。”老头觉得张三在危言耸听,这么多年的交情,虽然是打出来的冤家交情,但也是交情啊。
张三耸耸肩,没说话,时间和时间又是不一样的,现在人家可没心情跟你闹,你还敢挖跟人家关系不浅的人,真以为这么多年人家拿你没办法吗?算了,让你吃吃苦头,见见棺材也好,以后可就不是你无敌的年代了。
老头走了后,上官逸等人谢了张三解围之恩也回去了,今晚上这闹的真是让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本来应该是好事,偏偏就让人高兴不起来。
第二天有秦禹岩和郁景辉的比赛,后者的还好说,郁景辉的对手实在是弱鸡,没几招就解决了,赢的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甚至连什么看点都没有,因为郁景辉根本没露出真本事。
至于秦禹岩,他的对手就是老冤家了,是他原师门:离天剑派的天才,而且还和魔道有勾结,对秦禹岩的武功更是知根知底,这一战不好打,甚至有极大的可能会输,这是上官逸和赤衍他们的想法,不是他们不相信秦禹岩,实在是已经修炼到三重天,想要强行扭转自己的武学根基不被人克制,太难了,一个不好都会走火入魔,筋脉寸断而亡。
但是,秦禹岩用这一战成功的打了上官逸等人的脸,也证明了自己担得起天才这个称呼,仅仅三十七回合,那个离天剑派的天才弟子只在秦禹岩手底下撑了三十七回合就被秦禹岩斩下头颅,这也是开幕以来第一场出人命的比赛。
“秦禹岩!”台下离天剑派的弟子都怒了,谁都能看出来他是故意的,故意杀人。
“我是离天九剑之七派系的人,也是你们所谓的离天剑派叛徒,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一派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管是谁都一样。现在离天剑派是第三派系掌权,你们因为你们的龌龊勾当大肆杀戮我们这一派的弟子,甚至还要赶尽杀绝,我也没必要留情,回去告诉魏老贼,秦禹岩总有一天会摘下他的脑袋祭奠死去的师长们,其他派系若是助纣为虐,我一样不会客气。”秦禹岩杀气腾腾的说完这番话后,原本还对秦禹岩很不满的观众,评委都转变了态度,这样的血仇,劝不了,只有一方彻底死绝才能结束,谁对谁错都不重要,外人也没资格评头论足的。
秦禹岩下台后,还没走到自己在观众席上的座位时,第二场出人命的比赛就出现了。
“血衣剑客左铎胜出。”裁判感受着左铎的杀气,有些战战兢兢的宣布了结果,他真怕这位爷把自己也给砍了,冤都没地方哭去。
“刚刚左铎怎么赢的?”秦禹岩在上楼梯,没看见左铎的手法,所以问上官逸。
“一剑拔出,直接毙敌,快到只是感觉光线偏移了下,那人就人头落地了,这左铎狠是狠了点,这手快剑是真的强啊。”上官逸感慨着。
“你也没看清?”秦禹岩有点凝重的问,上官逸的实力他大概有点谱,没看清基本上等同于遇见了基本无招架之力,也即是会被瞬秒,若是左铎能瞬秒上官逸,自己遇见了提早投降就行了。
“当然看清了,我是站在一般人的角度给你形容的,免得你小看他。”上官逸笑笑,然后站起来拍拍秦禹岩的肩膀,说:“你跟离天剑派清算的时候叫我一个,我跟他们也有仇,过去落井下石呀。”
“这种好事也别忘了我。”赤衍端着茶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嘴里却接上了上官逸的话。
“提前通知我,我想做做手脚,有些大胆的想法一直没机会尝试。”郁景辉也是狠人,这话说的上官逸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知道了。”秦禹岩回答的很敷衍,然后就坐下了,心里暖暖的,没办法不暖,和离天剑派作对是很蠢的事情,他们不但不和自己撇清关系,还说要帮忙,有这样的兄弟在,怎么可能不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