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晴陇,以你这么专业的眼光,你看出他的弱点了吗?”上官逸淡淡的瞥向张三,这人的意思很明显,不太看好自己对上他的胜算,即便是勉强赢了,事情恐怕也没这么简单,若是负伤的话,以后面越来越紧张的节奏来说,恐怕留给他修养的时间并不多,接连遇到强敌很有可能会被直接打入败者组,更何况他留给外人的印象里一直是负伤的,若是突然表现的很强势似乎也不太好。
“速战速决,能一招战胜晴陇绝不能让他把你带到他的节奏中,拖得越久就越容易输,晴陇属于越战越强的那个类型,上来就出绝招拿下战果,只要拿到优势,后面就好说了。”张三也认真的给出了一个建议,这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也只是目前来说的。
“恐怕没这么简单,再看看吧。”锦离轻轻的摇头,似乎不太看好这个办法。
“可是他下一轮可能就会遇上晴陇了。”张三虽然也同意锦离的说法,但是关键就在于没有时间进一步的研究晴陇,知之甚少,但是晴陇对上官逸肯定是知之甚详,这便是一个不利之处。
“未必是下一轮,王牌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打出来,最关键的时候,第二轮还早了些。”锦离继续跟张三唱反调,但是哪怕是张三也不得不承认锦离说的很有道理。
“这样啊,那你说的对,我会持续派人追踪晴陇的后续踪迹的,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传达给你们。”张三似乎被锦离说服了,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会继续努力当狗仔。
上官逸看的暗地里直摇头,张三这演技也是不知道怎么评价,不过自己也该承他这份情,他这是借别人的嘴说想说的话,暗示自己:晴陇是一张针对你的王牌,它未必会在第二轮打出来,但是它打出来的时候就证明接下来离都要发生的事情,不希望你来搅局,未必是要赢你,只要缠住你或者打伤你就足够了。
吃完饭后自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无生依旧是早早……也不早了,是迅速的收拾完厨房,确认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都做完后便洗漱一下去睡觉了,也懒得管四个大晚上不睡觉又窜到屋顶上聊天的男人。
“这英魂酒虽好,喝的多了心里不免有几分哀愁,真是不可思议啊。”赤衍轻轻的叹息,不过一想起刚刚苏洧吵着闹着要上官逸分他一壶的景象,这几分哀愁就烟消云散了,因为作为一个被他们三个都承认心狠手辣的男人,上官逸怎么可能同意给苏洧?就算是苏洧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比不得无生可爱,有杀伤力,所以上官逸很是淡定的把苏洧赶出门外并且锁上了门。
“那你可以喝兑了水的白酒,便宜的很,出门左拐不远就有卖,一两银子够你喝个痛快。”郁景辉跟他说话一向不是很客气。
“你还别说,我真想试试,以前穷的叮当响的时候,冬天我就是喝这东西暖身子的,是贱货,但贴近生活,老是喝这种东西啊,享受多了就觉得不真实了。”赤衍说着,站起身,几个起落后就到了卖酒的酒肆,看样子是去买郁景辉说的掺了水的白酒。
“他不会真觉得人家会光明正大的卖这种东西吧?”上官逸喃喃道,这附近哪有什么卖掺水白酒的店,虽然这附近住的人是少了点,但都不是好惹的善茬,敢卖假酒……几条命都不够杀的。
“看样子是丢了魂了,以前可没有这么傻。”郁景辉盖棺定论。
秦禹岩有点意外的点点头,说:“再观望一下,等他自己意识到后,坦白了咱们再看看怎么办,这波我觉得只能顺其自然。”
“同意,现在问他,他也不会承认。”郁景辉很默契的答应,跟秦禹岩定好了作战计划。
“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上官逸摸摸鼻子,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不应该,你是这个家的主人,你有权知道。”秦禹岩说的似乎有道理但上官逸觉得他只是想拉自己下水而已。
“好吧,好吧,拿你们没办法。”上官逸认栽,也许自己就是拉皮条的命,还都是些不好处理的。
过了一会儿,赤衍拎着几个酒葫芦骂骂咧咧的回来了,据他说,就算是额外给钱,店家都不敢做那掺水的白酒,说是违背职业道德,晚上会做噩梦,受祖宗责骂,良心难安,所以就只能弄点一般的东西回来凑合着喝。
赤衍说着,一人给扔了一壶喝,一边喝一边聊天,从离都大比,江湖纷争聊到风花雪月,儿女情长。
期间,郁景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出一句话:“其实晴陇……我可以帮你解决掉。”这是一句让上官逸几人都非常惊讶的话,因为郁景辉的意思肯定不是在擂台上解决掉晴陇,而是他亲自出手暗杀晴陇,就算是失败,以他的手段也足以让上官逸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掉晴陇,只是这种事也是犯忌讳的,传出去的话,不仅会被天下人耻笑,还会因为人家要维护脸面啊,规则之类的东西,被到处追杀。
赤衍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没说,他喝的又急又快,已经有点微醺了,理性的一面愈加少。
“不必,武者本就是逆天而为,经历困难也是应该的事情,晴陇或许很强,但是我不会输给他,若是事情不那么紧急,我或许还有心情跟他慢慢的打一场,体验一下所谓的《五方神兽诀》之《青龙诀》的玄妙之处,若是真的紧急的话,你们就欣赏一下我一击敌的矫健身姿吧,绝对比赤衍今天帅多了。”上官逸豪迈的说着,顺便损了一下赤衍。
“我那是根本没发挥出来,我跟你说啊,下一场的对手要是个可以下手的家伙,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什么才叫做帅气!”赤衍跟上官逸一起吹嘘着,说的好像自己都纵横无敌了似的。
“你们吹牛的时候托着点下巴,到时候还得麻烦白郎中。”郁景辉显然不相信这两个醉鬼的话,
“那边好像打起来了,东城区的方向。”秦禹岩远远的瞥过去,似乎有不少的人影往那边钻,这显然是看热闹的人群。
“东城区那边?这些天不是一直在打架吗?”赤衍相当的不理解,盛会开幕到现在,基本上都是从早打到晚,这还值得大惊小怪?
“不是比武区,好像是商业街的样子,闹的还挺大。”秦禹岩站起来,踮着脚看,但是奈何这房子海拔就是这么低,根本看不远,只能依稀看见有蚂蚁一样的黑影在远处的屋顶上跳来跳去。
“你想去凑热闹的话就去吧,这俩酒鬼我看着。”郁景辉依旧是那么可靠。
“不放心,而且也没什么热闹好凑的,托李兄的福,想知道什么都很容易。”秦禹岩摇摇头,若是真有人趁自己上门打过来,就算自己拼命往回赶也未必来得及,郁景辉是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两个醉鬼能不能照顾好自己都是另说。
话是这么说,可他防的也只是一个万一罢了,直到天亮的时候这个万一也没有发生,倒是上官逸中间陡然坐起来,先是摸了摸左手的手腕,然后扫视了一圈周围后又倒下了,只是那锐利的眼神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喝醉了的。
秦禹岩和郁景辉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并未说任何的话,他们相信该知道的时候自己一定会知道的,他不说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翌日,无生依旧是早早起床,看着呼呼大睡的上官逸和赤衍,很是无语的上了房顶,狠狠的敲了两下脑门。
“干嘛呀无生,有事叫一声就行了。”赤衍早在无生推开房门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进入了浅睡眠状态,这也是江湖人的本能。
“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喝酒了。”无生叉着腰,板着小脸,绝美的脸上满是冷峻,但莫名有一种可爱的感觉。
“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赤衍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上官逸轻轻的窜起来,捏捏无生的脸说:“放心吧,喝酒伤身,我懂的,我们没喝多少,有分寸的,倒是你,别整天板着个脸装的像是个管家婆一样,会长皱纹的,到时候跟老婆婆一样,就没人愿意娶你了。”
围观的三人还没等无生做出反应,都找理由各自散了,生怕成为被殃及的池鱼,这种玩笑不管是对这个时代的哪个女性都是很忌讳的。
“你吓不到我的,明天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睡屋顶的话,我就把那几间房子锁上然后收缴你们身上的钱,不准你们乱花了。”无生似乎根本不在意上官逸说的那些后患,也不知道是不在乎容颜和没人娶还是有恃无恐。
上官逸面对这个恐吓,只是微微一笑:“无生啊,你别忘了这个家是谁做主,你要是打得过我呢,我就给你管,打不过的话就放弃这个念想吧。”
武力对比,谁会赢这个问题根本不用研究,必定是上官逸。
“你可不要小看女人哦,清天哥哥。”无生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清晨还不算毒辣,只是温煦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一时之间竟然有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她眼含秋水,温柔的,认真的,深情地注视着一个人,只是这一眼,就足以让世上绝大多数男人为她放弃世上所有,惟愿同她相守。
这样的女人,一般被称为红颜祸水。
上官逸微微晃神的瞬间,无生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柔弱无骨的小手一只轻轻的牵起上官逸的手,另一只顺着肩膀向上,搭在了肩上,纤细的身子微微向上官逸倾斜,缓缓的靠在了上官逸的身上,清冷的香气笼罩了上官逸的身周,慢慢的钻入上官逸的鼻中,这样似乎暗示着任君采撷的无生让他更加恍惚。
直到一个锋利的东西抵在了上官逸的喉间,冰冰凉凉,让上官逸清醒了过来。
“无生你这是干什么?”上官逸虽然不觉得无生会杀自己,但是还是有点慌了,不是怕死,而是想起自己刚刚说出的话。
“这样,是不是算我赢了?”无生吐气如兰,声音依旧温柔。
“当然不算,我还没准备好。”上官逸咬咬牙,决定耍一次无赖。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啊,李兄,跟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比武输了居然还想反悔,啧啧,刮目相看啊。”赤衍三人不知何时又跑了回来,站在下面围观两人的大戏,这句话就是赤衍说的。
“虽然我有点支持李兄,但是呢,有点丢人,虽然对此我也能理解就是了,李兄加油。”郁景辉话里很是羞愧,看样子他是觉得家里还是上官逸做主比较好,但是实在是……有些无耻。
“咳咳,我跟赤衍的想法差不多。”秦禹岩选择了支持赤衍,他觉得以上官逸和无生的性子来说,只要无生有心,这件事是迟早的,与其现在跟无生作对到时候被穿小鞋,不如现在支持无生。
“三比二,家里无生做主。”赤衍总结了下,做了判断。
“你们没有投票权利,这是家里的内务,你们最多算客人,掺和不得。”上官逸对于很不上道的赤衍颇有些气愤,搬出来的理由也很合理。
“行吧,那就等下次再胜了你再说吧。”无生收回内力,甩了甩手上的水,似乎已经预料到是这个结果了。
上官逸却犹豫起来了,在无生转身要下去的时候,把她叫住:“好吧好吧,愿赌服输,不过不能太过分哦。”
“那就拿来吧。”无生又转回身子,伸出白嫩的小手,嘴角挂着得逞的贼笑。
“这不会也是你算好的吧?”上官逸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是呀,长安姐说你这人看重输赢,输就是输,赢就是赢,除非是一些你宁愿违背原则也不能让其发生的事情,否则你都不会赖账,如果你犹豫的话就来一手欲擒故纵,绝对有效。”无生说出了事实。
“你们这是预谋良久啊,太黑暗了。”上官逸忍痛去拿出自己所有的银票给了无生。
“长安姐说男人大都是败家子,能赚多少钱也能花多少钱,管账这种事还是得我们来。”无生耸耸肩,然后从银票里抽出一千一百两,把一千两递给上官逸,一百两揣在了自己怀里,接着说:“不过男人口袋里又不能没钱,所以这些你先拿着花,花完了再给你,这一百两我留着,算是我借的,说不定晚上要用。”
“还算你有良心,不算凶残,不过呢,跟锦离去青……品香楼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拿多些,最好都拿上,以备不时之需,锦离那家伙虽然很有钱,但是我们出去玩他从来不带银子,品香楼又是消费高的地方,你懂的。”上官逸收下自己的零花钱,然后给无生透了个底。
无生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上官逸,还是采纳了这个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