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太上忘情诀》据说分为不同的篇章,斩去前世是第一阶段,也是为人所知的阶段,后面的过程如何进行就几乎无人可知了,毕竟光是完成第一阶段就已经称得上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毕竟在很多人眼里这就是个妥妥的自杀功法,而且是害人害己,让谁都难以清净的自杀功法。而第二阶段怎么进行,似乎就只有真正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人才会知道,大概是天地交感而知?我也不清楚诶,不过听说有《太上感应篇》以及最后的《太上通神篇》,不知道是不是杜撰出来的。”傅长安还是疼上官逸的,再次为他扫盲。
这段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人家这才刚刚起步呢,虽然看着是不如你,但其实真正的强大之处还没显露出来,你现在就下断言就太早了,若是澹台幽真的找到后两篇的话,那才是她真正得到的好处,到时候你再评论亏不亏吧。
傅长安这段话说出来,几人都是微微怔住,看向了澹台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想问关于《太上忘情诀》进阶篇的事情,但是这肯定是忌讳的不能再忌讳的事情,就算澹台幽自己不介意,他们也不太好问,因为将心比心,把自己带入澹台幽的位置思考的话,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希望外人知道的。
“什么叫做天地交感而知?”澹台幽却是紧盯着傅长安,清冷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呃,你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自己一样,所谓的天地交感而知其实就是碰运气,凡天材地宝必有其特殊之处,《太上感应篇》应该对你这样的人有特殊的吸引吧?没有的话,就只能满世界的找了。”傅长安眨眨眼,从澹台幽的话里,她就能分析出这个人修炼的并不是《太上感应篇》,原因恐怕就是……不管澹台幽前世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她都没能找到这个不知道究竟存在与否的东西。
“没有,我什么感觉都没有,醒来的地方虽然放了不少书,也有不少秘籍,但是没有一本是和太上有关系的,我只是随便挑了一个我喜欢的功法进行修炼,然后就离开了那里。”澹台幽摇头,她现在其实挺苦恼的,因为她活着没有任何的追求,也没有什么动力,唯一称得上是的可能就是那封信所说的加入天守阁的内阁,可现在也做到了。
虽然她知道傅长安所说的可能是真的,自己在昏睡之前的那一世是天下间号称无敌的高手,为了成仙,为了追求长生才选择修炼了《太上忘情诀》,可那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没有哪怕一瞬间那个时候的记忆,情感自然也没有,和以前的那个她根本没有任何联系,而现在的自己并不追求长生,也不想成仙,更何况那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不值得搭上一生的时光去寻求,就算传说是真的,成仙又有什么好处呢?活的久只能带来更长久的孤独和冷漠罢了。
澹台幽不知道她这样的想法也是那些人认为《太上忘情诀》是自杀功法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再次醒来的人并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不管是性情大变还是记忆全失都在说明这一点,虽然他们也说不清楚肉体和精神哪一个才是最重要最优先的,但是像这样内在完完全全的改变了,就算能再活一世,那真的是自己吗?不,显然不是,原来的自己已经被杀死了,支配身体的这个是在漫长的岁月里新诞生的意识。
但是澹台幽知道的是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女或许能让她暂时依靠,直到找到生存的动力。
“那就慢慢来吧,随缘就好,说不定有一天,你想要的感应篇就会送到你面前去。”傅长安随口安慰着。听到这个消息,她其实松了口气,虽然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她觉得澹台幽若是修炼了《太上感应篇》,可能会是超出她控制的一枚棋子,因为澹台幽的思维是不可控的,而澹台幽现在的主子是墨千琉,虽然可能并不会百分百听话,但是只要在关键的时候只听墨千琉的话,就足以让人不得不提防了。
不过呢,高兴别高兴的太早,因为还没笑到最后。
傅长安深刻的用身体实践了这句话,只听见澹台幽这句:“那么,在那一天前,你能教我怎么修炼吗?我也想像你一样强大。”
上官逸等人:……
沉默再次降临了,因为澹台幽一眼就相中了在场最能打的家伙,也因为她这个请求不太合适。
“咳咳,千琉不是说了会教你吗?她的实力也很厉害的,而且天守阁里还有大阁老在,要教你修炼肯定是足够的,其他的部分就只能依靠你自己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傅长安轻咳着,婉拒了澹台幽的请求。
不拒绝的话难道还能同意不成?澹台幽注定是天守阁的人,自己和墨千琉虽然是好友,帮其教导一个阁里的人也无妨,但问题是这个人的天赋不知道有多离谱,仅靠一门极其普通的功法就能有现在这样的战斗力,好好修行下来,恐怕很少有人能赢澹台幽吧?更何况澹台幽修炼的还是那种魔功,万一失控的话,实力越强危害越大。这是一个隐患,而第二个隐患就是名声,虽然墨千琉确实不如自己,但这种事你知我知大家知就好了,说出来的话只能让当事人没面子,就算墨千琉现在大度,可是时间久了,再加上外面的人也在嚼舌根的话,未必不会坏了自己和墨千琉的关系,到时候自己就会被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人视为敌人了,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大敌,这种事情当然是不能接受的。人心难测,一个人,两个人还能算计,天守阁里里外外这么多人,就算是自己和墨千琉同心,也难保不会出问题。
“阁主是很强啦,但是也没有像你这样无懈可击,虽然我不晓得你们两个究竟谁会强一些,但是若想在这个世界上无忧无虑的活下去,就要像你这样吧?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从你身上看到哪怕一根黑色的线与我相连,不管多么细的都没有,不管颜色多么浅淡的黑线都没有。”澹台幽依旧紧紧的盯着傅长安,说出的话却再次让人摸不着头脑。
“黑线?”傅长安挑眉。
“这是只有我才能看到的东西,只要我认真盯着一个人看,我就能看见那个人和我之间的联系,有各种颜色的线,目前我清楚的是黑色的线代表死亡,只要我的手顺着那根线按照我心里浮现的招式出击就能杀人,一般没有例外,但也没有绝对,比如我曾在李清天的身上看到过并不纤细的黑线,这代表我有不小的可能性杀死他,但还是被他斩断了线,反败为胜了,只不过他的身上依旧有着黑线,除了实线还有虚线,而且虚线很粗,这代表他未来有很大的可能性不是我的对手。我在阁主身上看到的是极其纤细的黑色虚线,这大概是我有微弱的可能性可以杀死她,不过是在将来,但是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哪怕一丝黑色和我相连,这代表……”澹台幽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但是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她绝无可能杀死傅长安,无论什么时候。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说我无懈可击的原因吗?”傅长安恍然,然后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枚玉佩,那是太阴玉石雕琢出来的凰佩,然后说道:“因为它的存在,所以不管怎样的能力都无法窥伺到和我相关的事情,所以你不能从我身上看出哪怕一条黑线,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别把我想的太厉害。”
其实她这话呢,真假参半,说是真的,没毛病,但说是假的,也没错。
上官逸默默的看了眼那枚玉佩,然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他没想到那东西的作用和自己想的似乎不太一样,自己是不是该抽空问问她的身体情况呢?
“真的吗?”澹台幽半信半疑的伸手去够那块玉佩,她并不觉得什么东西能起到傅长安说的那个作用,毕竟她可不知道什么是太阴玉石,有什么用。
她这一摸……自然摸空了,傅长安及时收回手里的东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这个可不能给你摸。”
“小幽别试了,她小气的很,不可能给你看那个的。”这句话是叶雪倾说的,她看见澹台幽坚持不懈的尝试从傅长安那里拿到玉佩,连忙劝阻道,显然也是碰过钉子的。
“咳咳,别闹了,这样吧,我和长安一起暂代你师父之位,有个名分,然后对你进行严厉的训练也理所应当,丑话说到前头,我和长安的训练方式都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你要是受不住的话,及时退出就行了,我们也可以当这个约定没发生过。”墨千琉轻咳了下,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然后做了决断,而且是合情合理的决断。
两个人一起暂任澹台幽的师父,这样因为身份关系,主教澹台幽的还是墨千琉,算下来也是大师父,傅长安是小师父,不仅可以随时找措辞解约,而且还能满足澹台幽的心愿,更能解除后顾之忧,最最关键的是给澹台幽又找了个后台靠着,真出了事,傅长安可以名正言顺的出手帮忙。
“得,这下子惹不起的姑奶奶又多了一个。”上官逸听见这消息,下意识就把这句话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墨千琉柳眉微竖,显然对澹台幽还没给予回复,上官逸就插嘴吐槽很不满。
“什么也没说,没事,那什么,秦禹岩呢,他人呢?”上官逸秒怂,他深知这种情况不管怎么解释都是他的错,不如转移话题。
“去苦修了,在楚相华那里,说是要代替我们夺下魁首的宝座,不能让没有实力的家伙拿走了。”傅长安随口回答道,态度很平淡。
“哦,等下,楚相华是谁?不对,代替你们是什么意思?”上官逸的脑子转的不慢,嘴也挺快。秦禹岩去苦修很正常,所以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后面那个楚相华好像没听说过,而再后面那句话就更让人不敢懂了。
“楚相华是我的一个朋友,实力挺不错的,不过性格有点怪,你还是别见了,至于后面的事……就是字面意思啊?干什么大惊小怪的,丢不丢人。”傅长安无奈的再次解释着,语气尽量做到平静。
她这倒不是为了照顾上官逸的自尊心,如果是的话就不该说最后四个字,她是想把上官逸的注意力转移到后面的事情,让他忽略掉楚相华这个人。其实也是她放松警惕了,一不留神就说了出来,所以就赶快补救一下,毕竟这两个人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墨千琉淡定的吃着瓜,看傅长安怎么忽悠上官逸,她是不太清楚原因啦,但是她并不觉得这样做有多少效果,缘,妙不可言,躲不过的。
“那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参加武林小会了?我看你们的状态还不错呀。”上官逸还是不能接受,不过他成功的如傅长安所期望的那样忽略了楚相华的事情,毕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因为没必要啊,底牌这种东西还是扣着比较好,稍微露两手无关紧要的威慑一下那些人就很足够了,再说了,千琉好歹是天守阁阁主,再去参加那种比赛有点以大欺小的感觉,在主席上看还行。”傅长安说的理所当然,似乎她就是这么做的一样。
不过墨千琉却用微微带着鄙夷的眼神看向她:不想去就不想去,干嘛拿我当挡箭牌?
“那个,快点决定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哦。”傅长安避而不答,转移话题了。
她才不会告诉别人真的原因。
“我愿意。”澹台幽当然同意,她根据自己的主观愿望做的决定,因为她分析不出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