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
宋同志冲上来抓住李长安的手臂要将他拉开。看到陈林被揍的不像人形的样子,暗道这麻烦还真是大了,李长安这混子下手就是不知轻重,别打死人了。不过内心深处,又觉得爽啊,陈林扇他的时候那牛逼哄哄的拽样,他当时说真的,恨不得手中有刀,一把就将陈林捅了。
“长安……”
王同志和陈同志等人也到了。
新寮村也有人闻讯来了,还有支书庞炎也到了。
新寮村有三个姓。陈庞许,其中庞姓的人最多,其次是陈,许姓人最少。
庞炎今年五十三岁,冲进来一看便是怒了,冲着李长安喝道:“还不快点住手!”
“支书。”
李长安还是很给庞炎面子的。印象中庞炎是个好支书,是整个南丰乡的人都敬重的存在。再说了,拳头都打破皮了,既疼又累,气也消了不少,就没必要再打了。而且人家支书来了,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要是真无视他们继续打人,那可真就讨人嫌了。
“李长安,你!”
庞支书看陈林被揍的不轻,气得用手指指着李长安,都差点要戳到李长安的鼻子了,生气地说道:“你,你知不知道就凭这个我都能报公安抓你了。”
李长安说道:“支书,我打人是不对,但打人是有原因的,不然谁吃饱了没事做找人揍啊,我打陈林,那是因为他该打。”
庞炎喝道:“打人还有原因了?那你说说,说说,你要是不说个子丑寅卯来,我马上就到乡办公室打电话叫公安来抓你去坐牢。”
“支书……”
陈林被同村兄弟扶着起来了,眼神恶毒地盯着李长安,想跟庞炎说什么。
庞炎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别说话,让李长安说,我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陈林,你放心,此事我必定会公平处理……”
“还要怎么处理?”陈林突然怒吼,“我现在就报公安。”
他转身就往大厅门口走。
整个南丰乡,除了乡办公室,就他家有电话了。
“陈林,别冲动……”有人想拦陈林。
陈林转身就指着对方,脸庞狰狞,眼神凶恶至极,吼道:“谁拦我,谁就跟李长安是一伙的,一辈子都是我的敌人。”
听到这话,那个想拦陈林的人吓得退后,不敢拦了。
庞炎迟疑了一下,就要上前时,陈林凶恶地指了指他,庞炎也是作罢。
陈林进入大厅打电话了。
有人看着大厅的门,听陈林在里面打电话的声音。
也有人看着李长安。
“你快走。”
宋同志有点慌。
虽然不喜李长安,但这事是李长安替他出头惹的麻烦。
庞炎说道:“走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李长安,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跑来这里打陈林。”
李长安说道:“他打我岳父,败我媳妇的名声。”
庞炎一脸愕然,道:“你岳父,你媳妇?你哪来的媳妇,啥时候结婚了?”
南丰乡就这几个由小队变成的小村,不管谁家有红白大事,他这个当支书的都肯定知道。
李长安指了指宋同志,说道:“大家都知道宋可可是我对象,我们的婚事,她爸也已经同意了,半个月后我就去提亲,对我来说,宋可可已经是我认定的媳妇,那她的爸爸,自然就是我的岳父。陈林打我岳父,出言辱我媳妇,我不打他打谁?”
庞炎看向宋同志,道:“他说的是真的?”
宋同志瞪了一眼李长安,但此时他说李长安在胡说吗?他就算是一百个不情愿,但宋可可肚子里已经有了李长安的孩子,他不认也得认啊,于是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李长安说的是真的。
这时,陈林打完电话出来了,指着李长安道:“李长安,你等着,公安很快就会来了,你就等着坐牢吧。”
“陈林。”
庞炎上前一步,说道:“事情因你打宋同志在先,又无端辱骂人家宋可可,现在李长安来打你……”
“我辱骂?”
陈林冷笑道:“宋可可有了李长安的种,这个是宋仁贵亲口跟我说的。未婚先跟汉子滚床单怀了种,这不是生活不检点,为人放荡是什么,这跟做花娘有什么区别……”
“区别你妈!”
李长安突然冲上,又一脚将陈林踹倒在地上,杀气腾腾说道:“陈林,我跟可可两情相悦,我愿娶她她愿嫁,我们如何那是我们的事,你再敢说可可一句不是,信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他的眼神很冷,隐约中好像则将要化身为凶残的猛兽。
陈林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见李长安这个样子,还真是被吓到了,觉得李长安这个家伙混劲一起来,还真有可能将他打死。
旁人看陈林,也是眼含厌恶。陈同志和王同志这两户人自不用 说,就是新寮村的人当中,也有人觉得李长安打陈林是不对,但陈林也确实有不当之处。人家两情相悦,父母也都同意了婚事,就算提前滚了床单,人家宋可可怎么就是花娘了呢。辱人家未婚妻做花娘,打人家准岳父,真难怪人家李长安揍你,换了别人,九成九也会跟你陈林拼命。
庞炎移了一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拦在了李长安和陈林的中间,对陈林说道:“陈林,人家父母同意了婚事,双方也是两情相悦,那他们就是未婚夫妻了。虽然婚前过了那条线是不大好,但你说的话也确实说的太难听太不应该。这样吧,你打了宋同志,李长安打了你,你们就两清了,都是一个乡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
“不见,永远不见!”
陈林右手大力一甩,打断庞炎的话,脸庞更加狰狞,大声吼道:“有李长安没我,有我没李长安,公安我已经报了,我一定要他坐牢,一定要他坐牢,谁来劝都没用。”
他跟着指着李长安,凶恶道:“姓李的,公安很快就到了,你等着坐牢。”
李长安摊着双手耸了耸肩,道:“好,那我就在这里等。”
他精通法律。
这种普通打架斗殴,按照1957年10月22日出台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十条规定,重的话一般是十日以下的拘留,轻的话就是警告。
李长安很有信心,陈林先打了他岳父,事出有因,他替岳父出头才打了陈林,而且出手其实有分寸,陈林被打的很痛很惨但又不伤及筋骨,被警告的机会很大,或者是拘留24小时。
揍陈林这个王八蛋一顿,被警告或者被拘留24小时,都值得。甚至他觉得就算被拘留十天都值得。
妈的,骂我媳妇,打我岳父,坐牢又如何?坐牢都要揍你。
一会,陈林的父亲陈基回来了。他看到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勃然大怒,不顾也不听庞炎的劝阻,指着李长安,扬言要告李长安牢底坐穿。
李长安看出来了,陈基有借题发挥之嫌,有意当着众人的面不给庞炎面子。
现在可能还没有人知道,但他知道陈基想当支书,跟庞炎明争暗斗,三年后还真是让他如愿当了支书。只是才当了两年就被翻出他还没当支书之前就行贿受赂,并且当支书后为了升迁调到镇上当干部更是变本,最终被撤了职判了刑。
庞炎再任南丰支书,直到退休。
“要我牢底坐穿?那就看看以后谁去坐!”
李长安内心冷笑。
陈家院子,气氛变得很紧张。
陈家父子不依不饶,扬言不放过李长安,非要李长安去坐牢才心安。
李长安不怕,双方就在陈家僵持着,等公安到来。
半个小时左右,两个公安来了,其中一人正是在镇上找李长安问过话的郭小五,另一个是被郭登留在派出所待命的黄盈。
“同志,你们终于来了,你们辛苦了。快,快将这个恶棍铐了带回去好好审。”
陈基和陈林一看到公安来了,这一对父子哈着腰像两条哈巴狗一样快步迎上去,到了两个公安的面前,几乎同时转身指向李长安。
郭小五看向李长安,眉尖明显挑了一下,跟着将目光移开,看着陈家父子说道:”是你们打的电话?谁是陈林。“
陈林赶紧说道:“我是,我是。”
郭小五说道:“那你具体说说。”
“我跟村里几个兄弟在喝酒,李长安那恶棍突然闯了进来……事情就是这样……”陈林将事情经过说出来,倒是没有添油加醋,因为他现在鼻青脸肿的样子,不需要作多余的事情。
陈基等陈林说完后接话道:“同志,如此恶棍太无法无天了。横行乡里,影响极大,恶劣至极,必须要严惩啊,不然的话,乡里很难太平啊!”
郭小五问陈基,道:“你又是谁,叫什么名字?”
陈基赶紧解释。
郭小五说道:“他是不是恶棍,倒也不是你们父子一面之词就能说明。你们还有什么说的吗的,没有的话,我们要问别人了。”
陈基和陈林对视了一眼,说暂时没有了,如果想到再说。
“好。”
郭小五和与黄盈一起走到李长安的面前。
黄盈正要说话时,郭小五突然抢先一步说道:“李长安是吧?有人举报你无端伤人,此事可是属实?”
李长安见郭小五装不认识他,也没有点破,说道:“我确实打了陈林,但不是无端伤人,我打他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都不是你打人的理由。”
郭小五很严肃地批评了李长安一句,跟着说道:“什么原因?”
李长安解释。
负责记录的黄盈等李长安说完后突然来了一句,道:“你这是挟仇报复。”
李长安一下子看向黄盈。
郭小五也瞄了一眼黄盈,说道:“如何定性,不该由我们来定。”
黄盈讪笑。
郭小五问旁人,个个都退缩,说不知道,说不清楚,都不想多嘴惹祸。
郭小五神情平静,这样的情况不觉得意外,已经习惯了。
他沉吟了一下后对着陈林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说道:“李长安,陈林,事情经过我们已经了解,你们这个只是普通的打架斗殴,我呢,愿意当你们的调解员,建议你们私下协商解决……”
陈基突然出声道:“不接受协商。”
“对,不接受协商。”陈林立马大声说道:“我一定要告李长安坐牢,让他将牢底坐穿。”
“这点事,他坐不穿牢底。”
郭小五嘀咕了一句,然后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说道:“双方打架……”
陈林急道:“同志,什么双方打架,是他打的我。”
郭小五看了一眼陈林,然后对黄盈说道:“先做笔录,回去再做不调解材料。”
“好。”
黄盈应了一声,然后拉过一张椅子就要蹲下,打算就用椅子当桌子写材料。
有人反应快,给他拿过一张小凳子。
黄盈说了声谢,从随身带的公文包拿出材料纸和笔。
“李长安,陈林,宋仁贵,你们过来。”
黄盈喊了一声。
李长安三人过来。
黄盈摊开写材料的纸,看了一眼宋同志,然后说道:“叫什么名字?”
宋同志有点愕然,刚才不是叫我名字了吗,怎么还问。但他还是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多少岁?”
“42。”
“哪里人?现住哪里?现在是什么工作?”
“说下你跟陈林打架的过程……”
黄盈问,宋同志一一回答。
旁边的人听着。
宋同志虽然下乡到南丰乡生活了多年,但大家对他其实是不大了解的,在多都是一些传闻。现在做笔录材料,大家算是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原来宋同志真是从省城下来的知青。
“岳父竟然省城越秀区的人……地道省城人啊!”
李长安对省城很了解,前世刚去省城发展时就是在越秀区租的房子。
东山区、越秀区、荔湾区、天河区、海珠区、芳村区、白云区、黄埔区,这是省城老八区。
“到你了。”
黄盈做完宋同志的笔录,开始做陈林的,最后才是李长安的。
笔录做完。
黄盈将笔录材料递给郭小五。
郭小五接过来翻看。
很明显了,郭小五的职务要比黄盈高。
郭小五看完后对李长安 说道:“你跟我们回派出所。”
李长安愕然道:“陈林先打我岳父,我才打的他,为什么只是我一个人去?”
“是啊,怎么就长安一个人去?”
王同志和陈同志等人也提出疑问。
郭小五对李长安道:“你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他跟着看了一眼众人,道:“如何处理,我们自有分寸。”
“就是,我们要相信公安同志,相信他们一定会公平公正。”
陈林得意地大喊,然后还冲着李长安扬了扬脸。
李长安对着陈林扬了扬拳头,然后对郭小五道:“我跟你们回去也没有问题。”
“那现在就走。
郭小五转身。
李长安说道:“我回去拿单车。”
郭小五道:“坐我的车去也行。”
李长安说道:“回来的时候肯定是三更半夜了,总不能再劳烦郭同志送我回来吧?我自己有单车,回来方便。”
“也行,那我们陪你一起回去取单车。”
郭小五带着黄盈走出陈家大门取单车。
李长安就要跟上。
宋同志突然拉住李长安。
李长安笑道:“没事的,相信公安同志。”
宋同志瞪了他一眼,松开手,默默地跟在李长安身后。
李长安经过陈基和陈林的身边时停下,笑道:“告我坐牢?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信不信自己会去派出所撤案?”
陈基和陈林冷笑。
我们自己会去撤案?
真是天方夜谭,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李长安和宋同志走出陈家大门。
王同志和陈同志等人跟上。
庞炎迟疑了一下也跟上去,然后快一步走到郭小五和黄盈的身边替李长安求情。
郭小五说支书放心,我们会禀公处理。
庞炎又拉住李长安,千叮万嘱他到了派出所别犯浑,态度一定要好,争取从轻处理。
“支书放心,我会好好配合公安同志的工作。”
李长安笑着应下。然后突然回头,目光一扫院中的人,大声喊道:“不出意外的话,我下个月就跟可可正式结婚,谁要是还敢在背后嚼舌根子,请牢牢记住姓陈的现在是什么样子!”
众人被李长安凌厉的眼神扫过,都感觉到浑身一冷,汗毛都快立了起来,有人心里警诫自己,祸从口出,还真不能乱说话,李长安这头牛浑起来可不惹。
黄盈眉头微皱了一下,道:“李长安,我们还在呢,做人不要太嚣张。”
李长安看了一眼黄盈,突然笑了笑,然后大步前行,大家和两位公安走了。
陈林一直盯着李长安的背影,等看不到时突然大笑了起来,道:“大家看到了没,像头莽牛似的,这下子好了,公安同志都看不惯李长安这种横行霸道的恶棍,到了派出所肯定会狠狠收拾他,他牢是坐定了。”
“这种恶霸确实该治治。”
有人附和。
有人说道:“但公安刚才说了,这事够不上刑事。”
陈林怒瞪了一眼那个家伙,冷哼道:“够不上也得够,我明天就去找所长喝酒去。”
有人道:“陈林哥,你认识所长?”
陈林怔了一下,得意地扬了扬脸,道:“那当然,我是谁啊,哼哼,敢打我,我弄死他。弄不死他,我用钱砸 死他,哈哈……”
“所长听说是新来的,陈林哥竟然都认识,厉害。”
几个平时跟着陈林混的人,看陈林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
“哈哈,我们不说派出所了,来,我们继续喝,今儿我心情好,继续喝。”
陈林将话题别开。
他根本就不认识派出所新来的所长。
不过这个问题他觉得不是问题,现在不认识,肯定很快就认识,只要有钱,想认识谁就认识谁。不过那个黄盈,有点意思,先将他拿下。
陈基没有出声,只是盯着站在门口的庞炎,盯着庞炎的背影,眼神阴冷。
庞炎站了一会,回头看了一眼陈家大门后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此时,李长安回队屋取车的路上。
李长安和宋同志在前面走着,王同志和陈同志两家人在后面跟着,郭小五和黄盈推着车跟在最后面。
宋同志一路埋怨,道:“你看,你看你像头莽牛一样,进了派出所,不管有没有留下案底都是一个污点。”
李长安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又没机会当官,就一农民,有污点也没什么。”
宋同志道:“但我也做了笔录材料的,一个不好,我也有可能有麻烦,但凡有一点点污点,我这辈子可能都没希望回城了,你这莽牛可是害惨我了。”
他虽然选择了留下,但内心是不甘的,一直在努力着,希望有一天能带着妻女一起回城省。这种穷山村,可不是他愿意呆一辈子的地方。
李长安说道:“一辈子没希望回城?那是好事啊,这样我和可可就更方便孝敬岳父岳母了。”
宋同志大怒,道:“谁是你的岳父!”
李长安笑道:“要不我找别人当岳父?”
“你敢!”
宋同志一脚踹出,可可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你敢不娶?
李长安赶紧跑。
宋同志追着路。
翁婿你追我跑。
王同志和陈同志等人在看面看着,都不禁摇头,不是冤家不聚首,还真是天生的一对翁婿啊。
说真的,他们越发觉得李长安不错。
这小子能处。
李长安有时是浑了点,但今天打陈林的事那叫血性。别人打了他的岳父,他要是没这点血性,他们可就瞧不起李长安了。
众人回到队屋。
李长安从车上解下一个油纸包,与宋同志走进队屋。张月娥,宋可可和宋志刚在等着,看到宋同志和李长安回来,都松了口气。
“可可,这个给你。”
李长安将油纸包递给宋可可。
宋可可疑惑地接过来,一边揭开一边问道:“什么来的……香皂,雪花膏?”
她闻了闻,有点陶醉的样子,说好香,脸上洋溢着幸福。
宋同志看在眼里,内心暗叹。
他很清楚,不管他再是如何不喜欢李长安,经过今晚的事后,人人都知道可可肚子里有了李长安的孩子,除了嫁李长安已经没有第二个更好的选择了。
“香就好,喜欢就好。”
李长安见宋可可脸上刚才那一抹陶醉,很是开心。
宋可可道:“这东西很贵的,你哪来的钱啊,别乱花钱。”
李长安笑道:“不贵,以后多的是。我说过让你幸福,那是肯定要说到做到的。我不仅让你香香的,还让你吃得香,睡得香,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婚礼,给你住大房子……”
“少吹一次牛你会死啊,哈。”
宋同志突然用脚踹了一下李长安,然后对张月娥,宋可可和宋志刚说道:“他打了陈林,公安来了,他要去一趟派出所,回来取单车。”
“你要去派出所?”
张月娥,宋可可和宋志刚都是大惊,然后才发现门口站着两个公安。
“长安……”
宋可可顿时急了,一把拽住李长安的手臂。
李长安简要解释了一下,坚信说不会有事的,但宋可可还是因为担忧而哭了。
“傻瓜。”李长安双手捧着宋可可的脸,两只大拇指帮她拭泪,说道:“放心,真不会有事,我半个月后还要来给你下聘礼,让志刚哥去读大学呢,没事的,真没事,相信我。”
宋可可泣不成声。
李长安说道:“放心,我真的会没事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没人敢欺负岳父。”
“就你能。”
宋同志瞪眼,然后说道:“到了所里少说话,多配合,态度一定要好,知道吗?”
李长安笑道:“岳父,你这是关心我?”
“别叫我岳父。”
“爸。”
“……”
队屋大门口,众人看着前方三辆单车渐渐没入黑暗的影子。
宋可可双手紧紧抓着油纸袋,泪如泉涌,哭的不行。
“没事的,他们肯定没事的……”
……
乌石派出所。
郭登刚审完莫敬。
莫敬很老实,很坦白,就是他杀的吴梅,原因是他觉得吴梅在外面做花娘,跟很多男人睡过,觉得坏了他的名声,让他很没有面子,在村里抬不起头做人,就将吴梅打死丢海里了。
郭登提着钢盔回到办公室。坐下后,感觉有点累,双脚抬起搭在办公桌上,身体后靠着椅子,双眼闭上,静静养神。双手将钢盔捧在肚子上,右手大拇指轻轻抚摸着钢盔面上那道斧痕。
“是巧合,还是那家伙真能算的这么准?”
郭登不断回想着在码头入口处李长安对他说的话。
门被人推开。
陈康进来,帮忙倒了杯热水,道:“郭所,要不你先回去睡觉吧,我等小五和黄盈回来就行了,等他们将人带回来,我处理就好。”
郭登喝了口水,问道:“他们去带什么人?”
陈康说道:“你在审莫敬的时候,南丰乡新寮村有个叫陈林的人打来电话,说南丰村的李长安打了他。你知道李长安是谁吗,就是在码头入口摆摊卖汽水的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