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就是知道,至于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问了。”花无期提起茶壶,亲手斟了一杯茶,推到了她面前,“倒是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医术?你娘在世的时候教你的?”
花娇娇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我娘会医术?”
“我哪知道你娘会不会医术,我只是随口一猜。”花无期打了个哈哈。
他跟她母亲乃是原配夫妻,却不知道她会不会医术?
花娇娇疑窦丛生,端起茶杯,假装喝茶,但却悄悄把半盏茶转移到了空间。
花无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她:“你不是终于想通了,要跟齐王和离吗,怎么折腾来折腾去,却不见动静了?”
“他不肯离,我有什么办法?“花娇娇摊了摊手。
“那你还想离吗?”花无期问。
“当然想了。”花娇娇点头。
“看来你是真的想通了。”花无期欣慰点头,“那我来给你想办法。”
他能帮她和离?!
那甭管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她都必须搭上这班车了。
花娇娇马上道:“我有个养女,是齐王旧部花将军的遗孤,如果我真能跟齐王和离,我想带她一起走。”
“好,没问题。”花无期满口答应了。
这么爽快?
他应该没安好心吧?
管他呢,先借他的手,离开齐王府再说,不然等顾子然恢复记忆,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花娇娇起身道谢:“谢谢爹。”
“只要你乖乖的,爹什么都帮你。”
花无期笑容慈祥:“走,我们上厅里去,你妹妹和妹夫,应该已经接到信儿来了。”
花娇娇应着声,跟他去了厅里。
厅里头,已经坐满了人。
上首坐着宁王,下首左边的椅子上,坐着她的继母王氏和她的二妹妹,也就是宁王妃花蕊蕊。
右边的椅子上,是王氏所出的三小姐花暖暖,还有庶出的四小姐花蓉蓉。
花娇娇随着花无期进了门,除了宁王外,所有人都站起身来。
花娇娇走到花蕊蕊身旁,坐下了。
花蕊蕊侧过脸,夸张地上下将她打量:“爹,这谁啊?我怎么不认得?”
花无期满脸无奈,却又带着宠溺:“这是你大姐姐花娇娇,你怎么都不认得了?”
“爹,这不能怪我。谁让她被齐王关了这么多年,都没出来露过面?”
花蕊蕊撒着娇,掩着嘴笑。.qqxsnew
“姐姐,你这是被放出来了吗?还是偷偷跑出来的?当心齐王知道后,打你板子。”
以前原主就是这样被她嘲笑,还不敢还嘴,所以才越发肆无忌惮吗?
花娇娇冷哼一声,想要回敬,却不知从何还起,因为顾子然不喜欢她,把她关了这么多年,乃是不争的事实。
花蕊蕊见她还跟以前一样闷声闷气,笑得愈发大声了。
“谁说她没出来露过面?”
门外忽然响起顾子然的声音。
“父皇寿宴的时候,她献上的寿礼,让父皇龙颜大悦,赞不绝口;只不过宁王因为战事失利,被贬江南,连累你连父皇的寿宴都没能参加,所以没能见到她罢了。”
花蕊蕊被这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满脸通红。
就连宁王的脸色都变了。
原来顾子然不止会跟她吵架,毒舌起来也这么厉害?
不过,他怎么会来宣平侯府?
花娇娇抬眼望去,顾子然由天青推着,正缓缓向厅内驶来。
他此时逆着光,却愈发显得面如雕塑,俊逸非常。
宁王站起身来:“三哥,你怎么还坐着轮椅,腿一点起色都没有吗?本王还盼着你早些康复,好把兵力还给你呢。“
“你是该还。”顾子然讥讽一笑,“你分走本王那么多精锐兵力,却还是打了败仗,可见再多的兵力在你手里,都是浪费。“
宁王被直击痛处,脸色一沉:“胜负乃兵家常事,难道三哥你就没打过败仗?”
“不好意思,还真没有。”顾子然自负一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难怪打不赢仗。”
宁王被挤兑到无话可说,手都攥成拳头。
花无期瞧着不对,赶紧上前,给顾子然行礼,把他让到了上首:“臣不知王爷登门,有失远迎,望王爷恕罪。”
顾子然瞥了他一眼:“宣平侯不是一直嫌弃本王残疾,巴不得本王不登门么?怎么今儿却客套起来了?”
“臣怎么敢!王爷,这绝对是误会,误会。”
花无期连声地道。
“臣是日盼夜盼,盼着王爷能赏脸登门。今儿王爷既然陪着娇娇回了娘家,说什么也要小住几天,臣现在就命人去收拾房间。”
花娇娇马上道:“我要住我母亲生前住的院子。”
他答应住下了?这个死女人,给点颜料,她就能开染坊,他刚才就不该给她撑场子!
顾子然皱起眉头,但看看虎视眈眈等看她笑话的继母和妹妹们,还是忍了下来,没做声。
“这……”花无期满脸为难,“娇娇,你母亲生前住的怀梦轩,已经空了这么多年,只怕早就尘埃满屋,杂草遍地了,要不你还是和王爷住你出嫁前的闺房吧。”
“尘埃满屋,杂草遍地,正好让我为母亲打扫干净,也不枉她夜夜入梦,教我思念。”
花娇娇说着,故意露出狐疑表情。
“爹,我想念母亲,想住她生前的院子,这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花无期忙道,“那你今晚,就跟王爷住到怀梦轩。”
花蕊蕊刚才嘴上吃了亏,又怨宁王不争气,心里很不痛快,拉起王氏就朝外走:“我要去跟娘讲体己话,就不奉陪了。”
“哎,别走啊,二妹妹,我话还没说完呢。”花娇娇眉一挑,“我当年的嫁妆,满打满算,能值二十万两银子。我本来觉得二十万两挺多的,但后来才知道,这点钱,还比不上我们家白姨娘。”
“今儿趁着大家都在,我想问一句,堂堂宣平侯府,给嫡长女的嫁妆,还不如一个破落户多,这像话吗?”
她骂白千蝶娘家是破落户,岂不就是在骂他外祖家是破落户?顾子然手一紧,恨不得操起茶杯砸过去。
“你嫁妆少,关我什么事?你要是觉得受了委屈,找爹说去。”花蕊蕊说着说着,又嘲讽了起来,“不过叫我说,你在娘家的时候就不招人喜欢,嫁妆少也是活该。”
“我知道,嫁妆多少,全凭爹的心意,我无权过问。”
花娇娇不慌不忙。
“但我母亲当年的陪嫁,是不是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