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摆在眼前,皇上气急上头,想也不想便一声大吼:“来人,把花氏给朕拖下去!”
顾子然摇着轮椅,飞快地把花娇娇护在了身后:“父皇,母妃小产原因未明,还请父皇先救母妃,莫要相信魏国栋的一面之词!”
太后也劝皇上:“就算你不相信娇娇,那儿还有那么多太医呢,为何非要信魏国栋?”
“如果白贵妃胎像稳固,哪会因为生气而小产?主要还是因为魏国栋平时没给她把胎安好,他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太后话里话外,都偏向着花娇娇,魏国栋气得很,但他哪敢跟太后呛声,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皇上是孝子,见太后开了口,便暂且放过了花娇娇,命刘院使带着那几个太医,去给白贵妃诊治。
白贵妃肯定是输卵管破裂了,情况十分危急,搞不好就会丢掉性命。
花娇娇心急如焚,但她劝不动固执的皇上,只得给刘院使使眼色。
刘院使十分机灵,马上心领神会,还没等诊完脉,就对皇上道:“皇上,白贵妃血流不止,脉象怪异,臣竟是从未见过。臣敢保证,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小产!”
不是正常的小产?
莫非真是魏国栋的助孕药方有问题?
皇上看向魏国栋的眼神,立马就变了。
魏国栋连忙分辨:“皇上,助孕药方绝对没问题,您要是不信,臣现在就拿来给您看!”
白贵妃都快死了,现在看助孕药方还有什么用!
皇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责令刘院使:“快救白贵妃!”
刘院使一边指挥太医们给白贵妃止血,一边对皇上道:“皇上,贵妃娘娘的血止不住!”
太后急了:“快让娇娇试试!”
皇上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马上命令花娇娇:“还不快去看看你母妃?”
花娇娇却不乐意了:“把母妃害成这样的人不是臣媳,父皇却让臣媳去补漏,万一治不好,又来怪罪臣媳,臣媳不想掉脑袋,还是算了吧。”
皇上忍下一口气:“治不好朕也不怪你。”
花娇娇这才走上前去:“男人都出去,我要剖开贵妃的肚子止血!”
皇上吃了一惊:“剖开肚子?!”
“皇上,这人剖开了肚子,那还能活命?您千万不能依着齐王妃!”魏国栋忿忿开口,“刘院使一定是畏惧齐王妃的身份,才故意附和她,诬陷臣的助孕药方有问题!”
“我诬陷你?你这番话,是在污蔑我才对!”刘院使义愤填膺,“贵妃娘娘本来就活不成了,不剖开肚子也是个死!你要是觉得我是危言耸听,你自己来救贵妃!”
魏国栋断定他们是在合伙诬陷他,当即冲向罗汉床:“我救就我救!”
可等他给白贵妃诊了脉,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刘院使还真没骗人,白贵妃这脉象,既怪异又凶险,他还真没办法救她!
“怎么?你救不了?”刘院使怒道,“你不会又要污蔑齐王妃,说贵妃娘娘之所以这样,是被她气的吧?咱们都是行医多年的大夫了,你见过被气小产,是这样的脉象?!”
事实摆在眼前,魏国栋终于哑口无言。
皇上气得把手一挥,先命人把魏国栋押了下去。
刘院使趁机道:“皇上,请恕臣大胆直言,横竖贵妃娘娘都是个死,何不让齐王妃剖开她的肚子,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话糙理不糙,皇上终于下定了决心:“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医女给齐王妃打下手。”
皇上说完,带头朝外走去。
花娇娇却叫住了他:“医女不必留下,父皇留下给臣媳做个见证就行。”
“朕已经说过了,即便治不好也不怪你,你尽管治就是,不必让朕留下作见证。”皇上把手一挥。
“臣媳不是这个意思。”花娇娇摇头,“臣媳只是想向父皇证实,母妃这个孩子,的确在输卵管内,而非在子宫。”
皇上愣了一愣,原来她还惦记着最开始时说过的话。
他想一想,留了下来。
让花娇娇救人,是无奈之举,但白贵妃究竟是不是宫外孕,其实他不相信,既然花娇娇让他留下来看,那他就亲眼看看好了。
很快,殿内只剩下了皇上、花娇娇和白贵妃。
花娇娇给白贵妃的肚子消了毒,取出手术刀,划开了她的肚子。
这分明是一件极为血腥的事,但她从容淡定,动作娴熟,竟一点儿也没让皇上感觉到恐怖。
皇上留神看着,问她道:“你就这样剖开贵妃的肚子,她不会疼么?”
“这会儿母妃腹内的疼痛,早就超过了剖腹之痛了。”花娇娇解释道。
等手术做完,她肯定会疼得哭爹喊娘,但这正是她的目的。
这么好的机会,她必须利用起来,对付白贵妃这种人,心不狠一点,是不行的。
她要等着白贵妃来求她,好跟她好好地谈一谈条件。
肚子很快剖开,腹腔内已经全是血。
花娇娇用纱布把血吸了吸,指给皇上看:“父皇,您看,这就是输卵管。”
皇上忍着恶心,仔细看了看:“这输卵管……已经破了。”
“没错,父皇真是慧眼如炬,母妃的输卵管,就是被胎儿撑破的。”
花娇娇手起刀落,切下了输卵管,放进了托盘里:“父皇,您自己看,这输卵管里,是不是有胚胎。”
此时输卵管已经被她剖开,里头的胎儿清晰可见,都已经成形了。
皇上骇然,这么窄的管子,如果任由胎儿长大,后果更不堪设想。m
皇上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朕该砍掉魏国栋的脑袋!”
花娇娇却道:“母妃的宫外孕,跟助孕药方没有直接联系。臣媳是为了给母妃治病,才故意这样说的。”
什么?皇上愣了一下,神色复杂:“你可以不用告诉朕。”
她居然主动承认诬陷,就不怕被责罚?
花娇娇笑了笑:“做人就跟树木一样,一定要直,一定要正。臣媳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不愿意让自己成为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不过,魏国栋并非无辜,您应该已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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