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顾子然所说的曹大虎?他怎么知道王羽溪中毒了?
方柔儿本来是受顾子然之托,才来探听消息,但听了曹大虎这句话,她生出了无尽的兴趣来,马上几步上前,抢在丫鬟之前,回答了曹大虎的话:“你是哪位?你怎么知道王姨娘中毒了?”
曹大虎打量了她几眼,回答道:“我是宝月楼的大当家,曹大虎。敢问你是哪位?”
“奴家是令狐三王子的侍妾,姓方。”方柔儿回答道。
“令狐三王子的侍妾?那正好。”曹大虎马上道,“你去告诉你们三王子,你们王姨娘所中的毒,我有解药。”
曹大虎有解药??真的假的?方柔儿十分吃惊,心里头盘算开了。
如果王羽溪的毒真的解了,她没死成,白贵妃会不会怪罪她?
曹大虎见方柔儿犹豫,笑得十分大声:“女人呐,就是爱内斗,你跟王姨娘是不是不对付?一听说我能解她的毒,就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来了。”
方柔儿脸上一红:“你别瞎说,我才来祥云楼,跟王姐姐能有什么矛盾?”
“既然没矛盾,你怎么还不去通报?难道你不希望王姨娘的毒早点解掉?”曹大虎马上质疑道。
他都这样说了,方柔儿就算不想去通报,也必须得去了,不然岂不是故意见死不救?
方柔儿气得慌,只得道:“既然你有解药,那不必通报了,奴家直接带你上去。”
带他上去,正好顺便留下,看看具体情况,待会儿好去向顾子然回禀,说不准还能讨一下顾子然的欢心,也不算全然没好处。
曹大虎这才满意了:“那赶紧走吧。”
方柔儿带着曹大虎,上了二楼,让丫鬟去王羽溪的卧房通报。
令狐年听说曹大虎有解药,赶紧让丫鬟带他进去,又让花娇娇先躲到了屏风后头。
方柔儿是要探听消息的,连忙拦住了丫鬟,亲自把曹大虎带了进去。
令狐年急着给花娇娇解毒,根本就没看方柔儿,只盯着曹大虎:“你真有解药?”
曹大虎把胸脯一拍:“我曹大虎是做生意的人,最讲诚信,不会骗人。再说我跟你无冤无仇,骗你做什么?”
倒也是。令狐年又问他:“你是如何知道,王姨娘中毒了?”
曹大虎微微一笑:“我不但知道她中毒了,还知道她的脸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
他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令狐年眉头一皱。
曹大虎接着道:“这种毒,名叫‘三日倒’,顾名思义,中了这种毒的人,是活不过三天的。第一天,烂脸,第二天,烂全身,第三天,归西。”
所以,如果不赶紧给花娇娇解读,她根本活不过三天?令狐年脸色一变:“你为什么知道这些?难不成,这毒是你下的?”
曹大虎把手一摊:“我跟王姨娘素昧平生,给她下毒做什么?这毒也挺贵的,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谁没事儿给人下毒玩儿?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嘛,那是因为,这毒,就是从我手里出去的。”
令狐年想了一想,明白了:“有人从里手里买了‘三日倒’?”
“没错。”曹大虎道,“不过,我不知道她买的那瓶,是不是就是让王姨娘中毒的那一瓶,毕竟‘三日倒’也不是只有宝月楼才卖。”
令狐年眯起了眼睛:“是谁从你手里买走了‘三日倒’?”
曹大虎满脸为难:“三王子,你这可是难为我了,别人找我买毒药,都是付了封口费的,我要是告诉你,岂不是对不起这封口费?”
跟着他进来的手下,适时地“提醒”他:“老大,这位主顾,没有付封口费。”
曹大虎一脸“惊讶”:“当真?”
手下重重地点头:“千真万确,她没付封口费。”
令狐年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把戏,但并没有挑明,只是顺水推舟地问道:“既然你的这位主顾,并没有付封口费,你是不是能告诉我那是谁了?”
“这……”曹大虎还是一脸为难。
令狐年笑了笑:“就当是我找你买情报如何?你做的不就是这门生意么?说吧,我需要给你多少银子,你才肯告诉我。”
“这……”曹大虎依旧是一脸的为难,“三王子,照说这不合规矩,虽然那位主顾没有付封口费,但我们宝月楼……”
令狐年不耐烦了,直接从手上摘下一枚红宝戒指,丢进了曹大虎的怀里:“这个给你,够不够情报费?”
曹大虎拿起戒指细看,这枚戒指上镶嵌的红宝石,极为稀有,至少值十万两银子。
令狐年出手这么大方?!难道都说云国富得流油,大康根本比不上呢!
曹大虎喜出望外,这次终于再也不“为难”了:“既然三王子执意要找我买情报,那我就为您破一次例吧。找我买‘三日倒’的人,是个大概四十来岁的老妈子,姓张。我听说,她是齐王府白姨娘身边的妈妈。”
白千蝶身边的妈妈?令狐年皱了皱眉头,又问:“那瓶‘三日倒’,她花了多少银子?”
曹大虎看在红宝石戒指的份上,这次没有装样子,很爽快地回答了他:“我只收了她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一个老妈子,哪来的一千两?
看来那瓶“三日倒”,多半是白千蝶授意张婆子去买的。
所以,给花娇娇下毒的人,是白千蝶?
令狐年心里有了数,又问曹大虎:“这种毒药,一般是通过什么方式,让人中毒的?”
“水。”曹大虎回答道,“不必喝下去,只需要拿来洗脸,就能让人中毒。”
原来如此,令狐年恍然大悟。
难怪花娇娇连人皮面具都烂了,原来她是用毒水洗脸了。
人皮面具接触了毒水,这才烂了。
而毒药透过人皮面具,侵蚀了她的皮肤,她这才烂了脸。
令狐年弄清了这些,又问曹大虎:“如果有需要,我能不能请你来作证?”
曹大虎这下是真为难了:“我要是去给你作证,岂不是得罪了白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