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了?中的是什么毒?如何解?”皇上脸色一沉。
花娇娇苦笑:“皇上,妾身对毒研究甚浅,妾身连自己所中的‘三日倒’都没法解,何况全儿这毒?”
“你没法解?你觉得这话朕会信?”皇上冷笑。
他为什么不信?花娇娇满心茫然:“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朕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皇上冷冷地说着,又瞥了令狐年一眼,“你们跟朕装什么傻,这件事明摆着,就是令狐三王子为了救你才弄出来的。”
这里头怎么还有他的事?令狐年也糊涂了:“皇上,我弄什么了?这事儿您可得说清楚,我的确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还跟朕装?行,那朕就挑明了说!”皇上把桌子一拍,怒道,“朕正要命人摘掉王姨娘的头套,那边全儿就中毒了。这分明是你为了防止王姨娘头套被摘,才故意给全儿下毒,好转移朕的注意力。”
皇上这想象可真丰富!
令狐年气得慌,但皇上的逻辑却挺通顺,他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怎么,被朕戳穿了,没话说了?”皇上讥讽道,“朕懒得跟你们啰嗦,赶紧把解药拿出来,不然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令狐年找不出证明自己的证据,干脆就不找,把手一摊:“甭管皇上信不信,这件事跟我,跟王姨娘,半文钱关系都没有。当然,皇上可以选择不信,那我们就耗着吧,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头,如果因此耽误了小郡王解毒,小郡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不关我和王姨娘的事。”
他这是死不承认,撒手不管的意思??
皇上沉着脸,把手一挥:“你不承认又如何,来人,给朕彻查祥云楼!只要你干的坏事,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朕就不信搜不出来!”
“您请便,随便搜,能搜得出毒药或解药来,算我输。”令狐年心里有气,根本懒得争辩,直接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他这态度让皇上相当恼火,当即暗暗发誓,只要在祥云楼搜出任何跟毒药相关的东西,就一定要好好地给令狐年一点颜色瞧瞧。
很快,御前侍卫们就上上下下地搜了起来。
花娇娇戴着头套,靠在床边,目光落在全儿身上。皇上的猜疑让人心塞,但她这时候没功夫去想这些。
毒肯定不是令狐年下的,在祥云楼是找不出解药的。
她该用什么法子,给全儿解毒?
这孩子虽然是讨人厌的白千蝶所生,但稚子无辜,孩子太可怜了,她还是得想办法救救他。
正在这时,皇上出声道:“侍卫们搜祥云楼还得要一会儿的时间,咱们也不能闲着。”
什么意思?令狐年嗅到了不详的气息。
皇上抬头,看向了床边的王羽溪:“来人,把王姨娘的头套给朕摘了。朕倒要看看,她的这张脸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才让令狐三王子不惜给全儿下毒,以转移朕的注意力。”
令狐年马上几个跨步冲到窗边,把花娇娇护在了自己身后:“皇上,这些都只是你的猜疑,在你拿出证据来之前,休想动王姨娘半分!”
“这里是大康,而朕是大康的皇帝!朕想摘王姨娘的头套就摘,根本无须跟你讲道理!”皇上把桌子一拍,“来人,把令狐年拉开,摘下王羽溪的头套!”
虽然顾子然也很想看看王羽溪的脸,但还是觉得皇上这样做太过分了,于是小声劝皇上道:“父皇,王羽溪就在这儿,又不会跑,何不等把令狐年给全儿下毒的证据找出来后,再去摘王姨娘的头套?他们既然不服气,那我们就做到让他们心服口服,半句反驳的话都讲不出来。”
皇上什么劝都听不进去:“你给朕闭嘴,现在无论如何,朕都要摘下她的头套!”
现在于皇上而言,王羽溪头套底下的脸究竟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和令狐年,三番两次对他不敬,挑衅了他作为皇帝的威严。
他现在要是放过他们,他的面子朝哪里搁!
顾子然劝不动皇上,只得摇着轮椅来到令狐年面前,隔着他向王羽溪道歉:“王姨娘,这件事,对不住了。本王相信,全儿所中的毒,不是你们所为。只是皇上坚持要你摘下头套,要不你就摘一下,以证清白吧。”
令狐年恨不得一拳砸到顾子然的脸上:“王姨娘为你尽心尽力,救了你儿子又救你的女人,再看看你的父皇,是怎么对她的!”
这事儿顾子然的确理亏,但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把头垂下了。
这时魏公公已经来到了令狐年跟前,赔着笑道:“令狐三王子,皇命难违,还请您让开些。”
令狐年气得不轻,伸手把魏公公朝外一推:“什么皇命难违,要想动王姨娘,先问问本王子同不同意!”
魏公公瞅了一眼皇上黑得像墨的脸色,好声好气地继续劝令狐年:“三王子,您莫要为难我。”
“你赶紧滚,我就不会为难你了。”令狐年说着,把手一挥,十数名云国侍卫蜂拥而入,把他和花娇娇护在了中间。
魏公公很是为难,只得看向了皇上:“皇上,您看这……”
皇上冷笑:“怎么,三王子打算在大康的地界上,跟朕动手?朕本来还想着,你毕竟是云国王子,对你动粗不太好,既然是你自己先动手,那朕就不客气了。”
皇上说着,把手一拍:“来人!把令狐年拿下!”
御前侍卫涌入房内,数量是云国侍卫的数倍之多。
数量悬殊,令狐年必败无疑,但他却一点儿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花娇娇一直没作声,此时剑拔弩张,她方才对令狐年道:“三王子维护妾身,妾身十分感动,但皇上的话就是圣旨,我们人在大康,身不由己,还是别跟他硬杠了。妾身现在就摘下头套,让皇上看看。”
令狐年神色一黯:“你这是觉得我护不住你?”
本来就护不住,何必呢?不过她心里还是感激的。花娇娇轻轻摇头:“妾身没这个意思,只是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妾身不想摘头套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