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人清宁,莫非是在提醒我,莫负这夜色美景。”傲剑山庄,不知哪个院里的一颗老榕树上,乐逍遥从粗壮的树枝翻身而起,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将不远处那只趴在树干上喋喋不休的知了戳了下去。
随即,他一跃落了地,提着酒葫芦喝上一口,不急不缓,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而此时,闵荇思终归不过只是个二流高手,又是一个女子,力气天生弱了一筹,此时已经被两个黑衣人抓下床来,架着便要出门。
闵荇思眼中带着一丝绝望,眼泪忍不住滚落在地。
“你们,想把我房间里的东西带到哪里去?”不冷不热一个质问,让七个黑衣人顿时一惊,抬头看去。
少年漆黑的眼瞳在月色下仿佛闪烁着光芒,比星光更璀璨。
凌乱散漫的发丝在夜风中微微飞扬,因为炎热,极不规矩的将上身衣物褪去,褪下的上半身衣物因为腰带的束缚,而耷拉在腰间。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眼中纷纷有些疑惑,这个少年,是谁?
“滚开!少管闲事,免得给你们傲剑山庄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带头的黑衣人首领冷声对乐逍遥威胁道。
“你这是威胁我?”乐逍遥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的笑意,对着这黑衣人头领问道。
黑衣人头领莫名的感觉到后背一股寒意,这感觉让他有些恼怒。
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少年而已。
黑衣人头领当即出剑向着乐逍遥袭来。
“愚蠢!”乐逍遥喃喃道,丝毫没有要与黑衣人头领过招的架势,只是直直向着被擒住的闵荇思走去。
一阵夜风拂过,带着夏风独有的清爽,以及……一丝血腥味。
闵荇思满目呆滞,手脚僵硬的看着乐逍遥向自己走来,神色中一丝惊恐不断放大。
死了!刚刚那个向着乐逍遥袭去的黑衣人头领,莫名倒在了地上,包括她身边这些。
抓着她的那两个黑衣人,后面跟着垫后的那些黑衣人,一个个接连倒下,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眼前这满目盛星光走来的少年,到底,是人?还是夺命的恶魔?
乐逍遥抓起闵荇思的手,仍旧是那样不急不缓的步伐,向着自己房间走回去。
直到再次被安排着躺到了床上,闵荇思直直瞪着的眼睛才终于转动了一下。
“你……你到底是谁?”闵荇思有些惊惧,尽管乐逍遥再一次救了她。
面对这样一个杀人如屠狗般的恶魔,没有人会不惊惧。
“我啊……一个人。”乐逍遥提起酒葫芦喝了一口,笑道。
“你要嫁的是谁?那几个人,看着像是特意培训的暗卫,想必,对方身份不凡吧?”乐逍遥随即打探道。
不过,话刚说完,便也自嘲的笑了笑。
也是,看这闵荇思一副出身高贵的大小姐模样,要嫁的人,身份能简单就才怪了。
“一个乱臣贼子!”闵荇思愤然道,她实在不理解,父亲为什么会帮那样的乱臣贼子,甚至,为表诚意,要把自己嫁给那样的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乐逍遥略一沉吟,虽然他不在朝廷,却也知晓,若要说乱臣贼子的话,近日里占了炎华郡起事的剑铭公子,是头一个。
“是那个剑铭公子吗?”乐逍遥笑了笑,问道。
“你怎么知道?”闵荇思脱口而出,惊讶道。
不过,随即冷哼一声,嘀咕道:“全天下都知道他是乱臣贼子,他活不长的,我要等到他死了再回去。”
“呵呵,我只是个江湖草莽,这些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乐逍遥呵呵笑了笑,抬手揉乱了闵荇思的头发道:“你可以在这里待到你想走的时候。”
说罢,转身往屋外走去。
不过,自己不久后就会离开,到时,闵荇思是会被抓回去,还是如何,就与他无关了。
为孤苦无依的翘家小姐,提供一个不愁吃喝的落脚之地,他已经是仁至义尽。
“别走!”明知道眼前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当看到他要离去,闵荇思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恐慌。
好像,只要这个人一离开,自己就不安全了一样。
此时,却是抓着乐逍遥的胳膊,眼巴巴的望着他。
乐逍遥回头,只见闵荇思双眼有些微红,还泛着一丝泪光,可怜巴巴的模样有些像是受惊的兔子,眼中的楚楚可怜的祈求,令人不忍拒绝。
“那你想怎么样?”乐逍遥低头,眼中闪过一丝灼热,声音忽而变得低沉几分。
纵使灵魂厉经千年万载,这具身躯,只有十五岁。
闵荇思一惊,下意识松手。
“嗤!”乐逍遥见她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一声,便又准备离开。
闵荇思却是呆愣,想着自己那茫然无措的未来,比起那从未见过的乱臣贼子,眼前这个救过她两次的少年,无疑……要好上很多。
鬼使神差的,闵荇思再次抬起双臂,扑了过去,环住准备离开的乐逍遥的腰间,带着薄汗的脸颊贴在他的背上。
忽然惊觉,在这炎热的夏天,这家伙的躯体意外的冰凉。
“你可以保护我么?”闵荇思闷闷问道。
“刚刚,已经算是保护你了吧?”乐逍遥带着一丝笑意,反问道。
“他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况且,我父亲也在找我。”闵荇思缓缓道,她的意思,是要乐逍遥能够一直保护她。
能给她一个未来,不必受到剑铭公子和父亲手下胁迫的未来。
似乎是下了决定,闵荇思双手略带颤抖和生涩抚摸着这具她所陌生的,男人的身躯。
乐逍遥的身体很冰凉,这是功法运转时驱走了表面的暑热,可他还是能感受到外界一切寒暑。
以及,此时这双带着些微热气儿的柔夷在肌肤上拂过所带来的一丝灼热。
“不可以!”乐逍遥摇了摇头,拒绝了闵思荇,扳开她的手,走了出去。
不是他矫情,而是,他无法答应闵荇思的要求。
一直保护她吗?岂不是要自此困锁一处,若非如此,自己天南地北游历,带着一个女人也极为不便。
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束缚自己,更何况,还是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