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雄听完他的讲话,没有立即应承,这一步如果走对了他们赵氏宗族就能几十年不倒。
如果走错了,那就解散民团缩回老巢。
这个买卖做得好就是升官发财的道路。
不过回去还需要问问大掌柜,然后和赵家族长商量一下。
虽然老赵通对没能当上族长耿耿于怀,这十几年除了祭祖以外,根本就没有回去过老宅。
赵家族长也是沉默地还取消了赵通在台儿庄新建学堂的资格,这大大加深了,老赵通和家族之间的隔阂。
他这守孝的三年里,一次都没去过峄县的赵家老宅,看样子因为这件事还非要去一趟。
赵雄问道:“立德兄,你是兵伍老行家,你说该怎么办!”
张把总看着赵雄心里说就等着你这句话了。
“这办法都是有一个,到时候韩庄大几百户人家,每家都得出人,出不了人的,就拿钱来,我们从其他地方雇人过来。
就算是出人也得自己带干粮,交给伙夫做饭!”张把总得意地说。
“卧槽,这帮当官的,刮老百姓刮的,不但让人家出银子出粮,还要人家出命,这真是高啊!”
张把总看见赵雄正若有所思,就得意地又往下说:
“那些士绅商贾子弟一旦加入民团和土匪打仗的时候难免会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一定不是蛮愿意。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出银子。
他们有的是银子出这一点,他们不会在乎的。
不过有的家族会在民团上求个一官半职,不允许他们的子弟随便退出民团!”
赵雄说道:“你太瞧得起那些富家公子,他们哪里能吃得了这个苦!”
张把总毕竟也是行伍出生就狠狠地讲:“吃不了苦是吧?
好,那就不让你吃苦。
但既然是军伍了,就一定得有军规。
违反了军规,就要受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
不想受军规者也行,罚金。
名义上,这些罚款可以充当军费。”
赵雄看到张把总把话都说成这样了,不禁佩服。
而实际上张把总还是想捞钱,只不过是变的法子。
“罚的钱充当军费!
你晓得啦!
嘿嘿”。
张把总看到赵雄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
两个人越说越热乎,越聊越起劲。
赵雄说道:“张大人你这个脑子不去做商人就亏了,那你说说如果峄县富户不出人,应该出多少钱?”
张把总是有备而来的,张嘴说道:“雄爷这个不是我说的,也不是你说的是算出来的。
县太爷做个花名册,招募一个团丁,名册上就需要一副盔甲,还需要有武器!
当然,还要给这个团丁付军饷。
最后,万一这个团丁负伤了,甚至是阵亡了,费用当然不需要县太爷全出,但必须承担一部分。
这样一算,一个人多少钱,一清二楚。”
赵雄眼前一亮:“那不是要上20多两银子?”
张把总笑着说道:“20两不多,我估计一年得花个30两!”
他看到赵兄沉默的样子就接着说:
“嫌多?很简单啊,让他们的儿子出来做壮丁,不要雇用他人,我们一两都不要他们出,你看看他们乐意不!
赵雄说道:“我大约算了算了,那光是韩庄新组建的民团,就要出一万多两银子。”
“但是一万两很多吗?
我们那个县太爷在城里搞个民团,不弄个十几万两银子,他就是没搞成名堂!”
张把总讲道。
赵雄吃了一惊,十几万两?
老子昨天弄的5万石粮食,大约值个三四万了银子,还担惊受怕,而且可能要吐出去一部分。
nnd这个县太爷,胃口还真的是大得出奇啊!”
张把总双手接过赵雄的递过来的茶,说道:“怎么样,大兄弟,我们只是分了一点点,上面的人不会怪罪下来的!”
这时张把总已经是自来熟了!
眼睛看着赵雄,嘴里连雄爷都不喊了,直接来个大兄弟。
张把总喝了一口浓郁的大红袍,心里很舒服又说道:
“我们峄县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大运河,天下最富裕的地方之一。
我们这里别的东西不多,就是富商多,杨双印不找他们麻烦,但是有一个董师爷会去找他们,呵呵!”
赵雄放下茶杯说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些名堂,立德兄,俺受教了!”
张把总听到赵雄喊他的字赶忙说道:
“如果成立,韩庄民团,我一定以雄爷马首是瞻,雄爷可否给在下100个名额?
当然我手下出五十个汛兵,还是拉得出来镇场子的!”
张把总满怀希望地看的赵雄,看到赵雄微笑地看着他,张把总咬咬牙说道:80个。
70个。
60,不能再少了!”
这时张把总哭丧着脸说。
”这样吧!总共有500个名额,我分一半出来给你,而且民团团长由立德兄你来做,我做你的监军怎么样?”
“啊“
张把总瞪大眼珠,分一半出来给他,就是250个名额,那就接近一万了银子收入啊!
赵雄继续用诱惑的语言讲道:“朝廷一年能拨给你多少银子?而你,我如果掌握了这支民团,就等于卡住了韩庄,富商的脖子。
收取保护费咱们换个新名词,治安卫生费,大家共创美好生活嘛!哈哈!”
张把总突然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雄爷,好像不认识他。
赵雄看到张把总这样看着他,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说:
“立德兄,民团团长我肯定是干不了!
要是你不乐意干,就只好请县太爷指派了,到时候,一切可就不好说了!”
张把总瞪起的眼珠子发了一会愣又干脆闭上了眼睛。
赵雄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挣扎,心里感叹道:
“人心啊!
自古以来,就是这么回事。
可以看出这个张把总在前几日就打的如意算盘,要把以前的楞头青摆在明面上,他就是躲在后面。
既不显山,也不露水,又得了好处,确实是个人精!”
赵雄悠闲地喝着茶等待着张把总的决定。
此刻,赵雄心里其实有一个大计划。
他要未雨绸缪,当了民团的领袖不但保护了自己,还能保护家人。
他作为一个未来人,虽然历史从100多年就变轨了,但是他知道1840年可能就出现了海权对陆权的打击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