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铁老汉的儿子铁牛，墨炳烨一个头两个大。
墨家的手艺向来是一脉单传，哪能随随便便传授给外人。
“铁牛，老夫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不是老夫不收你，而是我墨家祖上就定下了规矩，老夫万万不敢违背啊。”
“师傅，不管您答不答应，您就是我的师傅。”铁牛说着固执的跪到了地上。
“你…。”
俗话说恶狗怕蛮棍，好女怕缠郎！
铁牛之所以坚持要拜墨炳烨为师，是铁老汉生前逼着铁牛发了毒誓。
“师傅，我爹他老人家走之前说了，您早晚会来拿回您的工具，他让我不论多长时间都要等着您。”
“只要是您来拿工具，他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拜您为师，还让我以后好好孝敬您。”
铁老汉这么做，有他自己的私心。
他害怕自己走后铁牛会被别人欺负，那还不如直接打着给墨炳烨报恩的名头，把铁牛托付给墨炳烨。
一来铁牛可以代替自己报答墨炳烨恩情，二来也是想让铁牛有个依靠。
至于墨炳烨收不收铁牛，那他就管不着了。
“铁牛啊，我真不能答应你，我们墨家………”
“哈哈哈哈…。”看着墨炳烨为难的模样，一旁的江尧忍不住笑了出来。
自从铁牛来到太泉山，墨炳烨和铁牛因为拜师的问题，两人之间没少你来我往的解释。
但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
两人谁都不能说服谁，直接就这样一遍遍死循环的重复车轮话。
“老烨，铁牛这孩子不错，你就收下他吧。”
“再说了，铁牛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还有什么为难的？”
“是啊，师傅，您就收下铁牛呗。”
“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墨炳烨说着瞪了铁牛一眼。
铁牛的人品那是没的说，墨炳烨也十分喜欢这个踏实的孩子。
但墨炳烨还是不能答应铁牛，因为这里边牵扯了太多的问题。
“老江，我这够就头疼的了，你就别添乱了好吗？”
“没错，我承认铁牛这孩子打铁的手艺已经炉火纯青，他也十分适合传承我墨家的手艺。”
“但我墨家祖训不允许传给外人，我也不敢违背啊。”
“迂腐！”墨炳烨一口一个祖训，让江尧听了十分的恼火。
“老烨，你怎么这么固执？”
“再说了，铁老汉让铁牛无论如何都要拜你为师，这里边的事情你还没有看明白吗？你说你磨磨唧唧的烦不烦，你难道想看着你墨家的手艺失传吗？”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江尧一句话，直接击中了墨炳烨的要害。
一边是墨家祖训打死都不能违抗，一边是墨家的手艺从他手里彻底的失传。
两样不管是那一样，都是他墨炳烨不能承受的。
“老江，铁老汉的意思我都明白。”
“但是，铁家就铁牛一个独苗，如果老夫让铁牛入了我墨家，那铁老汉岂不是从此绝了后，你让我百年以后如何面对铁老汉？”
“德行！”江尧无语的白了墨炳烨一眼。
此时的墨炳烨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收下铁牛，他今天就不会说出这些话。
“哈哈哈哈…。”
“墨炳烨，你个老匹夫，你是打算让我当这个恶人呗。”
面对江尧的耐人寻味的笑容，墨炳烨直接开口就拒绝道：“老江，我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实情。”
“狗屁，我江尧怎么会跟你这样迂腐之人成了好友。”
看着一脸无辜的墨冰烨，江尧直接爆了粗口。
“罢了罢了，谁让我江尧遇人不淑，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当吧。”
墨炳烨和铁牛的问题很好解决，但铁牛傻憨憨的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而墨炳烨作为一个长辈，有些话他不能跟铁牛明说。
“铁牛，我有办法让墨炳烨收你为徒，但有些事情还得需要你自己来做决定。”
“真的？”一个多月的坚持，终于让拜师的事情迎来了转机。
铁牛想都没想的说道：“江叔，我爹说了，只要是师傅能答应收我为徒，我什么事情都能答应。”
“哈哈哈哈……”听了铁牛的答案，江尧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铁老汉有些话，没有明着告诉傻憨憨的铁牛。
而墨炳烨想收下铁牛，又不敢向铁牛表达自己真实的意图。
本来早就可以皆大欢喜的事情，就因为墨炳烨的固执和扭捏，直接拖到了现在。
“铁牛，墨炳烨可以收你为徒，但墨家有墨家的祖训。”
“如果你真心想拜墨炳烨为师，那你从拜师那天开始，你就要改姓墨了。”
“铁牛，你可愿意？”
“我…”铁牛直接呆在了那里。
古往今来，香火的延续都代表着家族的传承。
铁牛虽然性格憨厚老实，但作为铁家唯一的男丁，他有自己的坚持和判断。
铁牛直接跪倒在墨炳烨跟前说道：“师傅，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是铁家唯一男丁。”
“但是，我爹让我拜你为师，让我以后好好孝敬你，铁牛不敢违背。”
“师傅，铁牛还叫您师傅，但铁牛不会拜您为师，也不会偷学您的任何手艺。”
“铁牛一心就想好好孝敬您，还请师傅您把我留在身边尽孝。”
铁牛的性格当老子的最清楚，这也是铁老汉临终前为什么没有明说的原因。
“好孩子，起来吧。”
看着跪地的铁牛，墨炳烨第一时间搀扶起了铁牛。
“铁牛，虽然咱们爷俩没有做师徒的缘分，但老夫与你爹铁老汉可是故交。”
“既然铁老汉走了，那你就留在老夫身边吧。”
“哈哈哈哈…”看着墨炳烨略显失落的表情，江尧忍不住大笑起来。
就因为铁牛的性格憨厚老实，所以想让铁牛改姓墨，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俗话说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在江尧看来，墨炳烨和铁牛的事情很好解决。
为了不让墨炳烨百年之后不留遗憾，江尧笑着说道：“老烨，如果铁牛的孩子过继一个给墨家，那你能不能收铁牛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