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想要得到这尊玉像,想要占有……人们心底那污秽的欲望跟这玉中的灵魂有了感应,才会显得如此疯狂。
疯狂可以吸引很多人,却吸引不了燕轻语。她远比这尊玉像来得更疯狂,所以可以保持自己的理智。手指轻扣着桌面看着老夫人像藏宝贝一样将玉像抬到佛堂,燕轻语笑眼的笑意也越来越深了。
人们恋恋不舍的将视线从玉像上收了回来,心中满是失落……这种生于黑夜的艺术品可以引得黑暗中的飞蛾争相靠近,虽不知道玉像的真相,但生于黑夜的艺术品就好像天生与这些黑暗中的人们有灵魂感应似的,在它一出现,黑暗中的人们就觉得心跳加速,灵魂中全是渴望。
“母亲送了祖母一尊玉像,那孙女也借花献佛送上两颗天眼佛珠,愿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燕红玉觉得眼前的玉像有些眼熟,但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反而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递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自得到这尊玉像之后就像一切礼物都索然无味了,然而看到燕红玉手中盒子里的两颗天眼佛珠吊坠时却情不自禁的看直了。
燕红玉拿起其中一颗天眼佛珠,同样索然无味的人们见状顿时精神一顿,黑暗艺术品的诱惑远超人们的想象。那颗黑色中透着白与黑的石头就如人类的眼珠,又有些不像,被称为天珠是因为这种奇怪的石头与人的眼睛十分的相似,因为全是天生不能后期加工,所以这种石头也称为天眼佛珠。
跟人类眼睛相似的石头看起来十分的慎人,可是礼佛之人却明白这种石头的来历,虽然怪异却又是佛家之物,代表着拥有佛之眼。
老夫人接过了两颗天眼佛珠放在手心,笑开了颜;“玉儿真有心了,天眼佛珠都能被你找到,花了不少银子吧?”
“孙女的小金库都花光了,祖母,您会喜欢吧?”燕红玉可怜兮兮的看着老夫人,把老夫人直接逗笑了。
老夫人看着盒子里的天眼佛珠慈爱的微笑,“这天眼佛珠寓言辩小人,明是非,佛眼无妄,看透三千世界无尽业障,所以祖母把这两颗天眼佛珠转赠于你父母亲,你介意么?”
燕红玉立马摇头。
老夫人将这两颗天眼佛珠分别送给了燕寻跟安氏,看着两人小心的挂上脖子之后才十分大方的将手腕上戴了几十年的玉镯送给了燕红玉,让燕红玉开心老半天了。
燕轻语远远的看着那一幕,一直都淡淡微笑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熟悉的她绝对能看出她的目光是那么的疯狂阴冷,就好像看着一群小丑等待着被取悦。
玉像,天眼佛珠……哈哈哈哈哈……确实很美呢,美得让她都想收藏。
毕竟那可是这个世界是独一无二的玉像与独一无二的的一双天眼佛珠啊!
之后是燕子然送上的贺礼,是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但是对于老夫人来说无论再好的礼物都比不上那尊玉像带来的震慑感,但便有些兴致缺缺的撑着头,挥挥手。
最后一个轮到的是燕轻语,燕轻语捧着一本厚厚的经文上前,脆生生的说:“祝奶奶生辰快乐,孙女抄了一本百寿经送给奶奶,希望奶奶再活六十岁!”
“哈哈……”原本兴致缺缺的老夫人听到燕轻语的话不由的笑了,假装生气;“再活六十岁那岂不是一百二十岁?你当奶奶是属长命乌龟的?”
“孙女每天就替奶奶抄一本百寿经,月月如此,佛祖感受到孙女的孝心一定能满足孙女的愿望,孙女希望奶奶再活六十岁,这点小小的愿望佛道都不愿意满足吗?”燕轻语的话极大的取悦了老夫人,人生什么都有的时候就会想要长命百岁,而燕轻语的话就刺中了老夫人的心。
老夫人表面假装生气的说;“不准胡闹,佛道普度众生,你万万不可因一心私愿而惹怒佛祖。”
“佛普度众生,又为何不能怜悯红尘中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奶奶,这是这三个月来孙女抄的百寿经,从现在开始以后每月都会认真的抄写,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总有一天佛会怜悯孙女的孝心实现这个愿望。”
老夫人知道这是讨好,可是能将讨好演绎到如此令人心动的地步这个丫头是第一个。她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努力的讨好自己,可是看着经文上那扭扭曲曲的字迹显示着她的诚心时,老夫人终究还是满意的笑了。
“傻丫头,字还是那么难看,这么难看的字佛祖大约不想看吧?”
“孙女努力练字,一定会令佛祖满意!”燕轻语握拳,脆生生的保证。
老夫人故意扳着脸;“先让我满意再说,要是字迹再这么难看,看我不打你手心!”
燕轻语可怜的缩缩脑袋,泪眼花花的害怕看着老夫人,一副受教的模样引得人们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同时好奇这位不受宠的七小姐为何突然之间得到了老夫人的怜爱,看到今日与老夫人的相信大约也明白她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
老夫人知道燕轻语是为了讨好自己而生存,她不介意被讨好,只要能让她开心,让这个庶女生活好一点又如何?
将经文放在膝上轻轻的抚摸着,好像格外喜爱似的做给所有人看。在场的人们心思格外的剔透,自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送礼的环节之后就是各自活动了,老夫人跟王妃,候爷夫人们等一些高门夫人离开了宴会大厅,去了老夫人的院子,留下来的基本上是一些年轻的公子小姐,任由他们自由活动。
燕轻语无意与相交,正要回院子的时候不小心捡到一块飘过来的手帕,她下意识的握住……同时一个丫头打扮的女人跑了过来,左右看了几眼,正好看到燕轻语手心的手帕,立马走了过来。
不待开口时,燕轻语将手帕递了过去,“是你的么?”
丫头双眼一亮,福身,有礼的回答;“回七小姐,是我家王妃的手帕,多谢!”
“刚刚无意间捡到,不必谢!”将手帕交给了丫头后,燕轻语示意子鱼带她离开。
丫头握着手帕飞快的跑到了一边,将手帕还给了一个位有着极为美丽的背影的妇人,妇人精致美丽的脸庞流露出一抹小小的惊讶,随后好像释怀般的接过手帕:“是本妃多此一举了!”
“七小姐确实与常人不一般,奴婢说这手帕是‘我家王妃’之物,一般的小姐肯定不会愿意归还或者会上前攀谈,没想到她会如此简单的归还手帕还离去……”
“这就代表着她心思纯粹,不愿攀附权贵!”美丽的妇人将手帕放在桌子上,随后拿着一枚玉放在手帕中,小心的包好。美丽精致的容颜透露了无比温和柔软的光泽,虽看不清容颜,但总能猜测那阴影下的容颜该是多么的美丽。
“雪儿的身份特殊,本以为这七小姐是别有用心,看来是本妃以君子之心度小心之腹了。”
“娘娘,之前郡主中药昏迷不醒的事情奴婢从郡中口中探知其实是七小姐暗中相助,她说她没有一个朋友,唯一能帮她的只会是这位七小姐。不过当时七小姐救了郡主去不留名,确实只是单纯的帮助并无他心。”丫头站在美丽王妃的身边轻柔的说着,从王妃的手里接过被手帕包住的玉佩,微微曲膝。
“雪儿身份特殊,若是真心相待本妃自不会拒绝,罢了,将这玉佩赠与她,就说本妃邀请她参加郡主生辰宴!”
“是,奴婢这就去办!”
燕轻语不知道刚刚的一举动让战王妃对她有了极大的好感,也没有想到那位极其美丽的战王妃会来府中却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看来是暗中早就打好招呼,所以才会出现。
当得到那枚玉佩听着丫头的话时,燕轻语才惊讶不己。
战王妃参加丞相府的寿宴却无人得知?
看着手心的那枚玉佩……燕轻语不禁觉得,这大约是战王府的示好吧?
想到那个令人头痛的云婼雪,燕轻语觉得她的生辰宴还是不要去比较好?
“赤蜘,之前让你查的关于荣心候爷的事情查得如何?”燕轻语最终还是收下了玉佩,至于去不去就到时候再说吧。
赤蜘身上是万年不变的红裙,腰间一根黑色的腰带紧系,突然觉得赤蜘那高挑的身体再加上修长的腰肢比任何女人都要美丽。
“荣心候爷算是一个人物,十几岁参军,最后一战成名……再中上他继承了荣心候的位置成为了最年轻的军候,陛下对他也比较信任,并不有因为他不过二十年岁而轻视。荣心候本名张新,是前任候爷的嫡子,前任候爷几年前死亡之后没有多少就由他继任的候爷之位,除了他是嫡出之外还有两个庶的兄妹……”
“荣心候爷好像格外的迷恋燕若依,任何对燕若依不满的人都会被他暗上教训,燕若依能成为第一美人当然也多亏了他的暗中相助,否则一个庶女如何能成第一美人?就凭战王郡主就能直接碾压她的美貌。”
“至于燕若依也不是一个善茬,年少时烟姨娘病重时故意半夜掀开了她的被子让烟姨娘寒气加重,而她病床照顾的孝名远传……故意跳下湖来陷害自己的丫头从而让老夫人发现她……为了得到老夫人的宠爱她弄死了老夫人的陪嫁丫头嫁祸给了荷姨娘……嗯,还有她……啧!”
突然,赤蜘轻轻的啧了一声,语气突然变得阴冷,好像有什么东西刺中了他的死穴。
“怎么了?”
“有一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我还在派人证实。”赤蜘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对于没有证实的消息燕轻语也不是很感兴趣。
“嗯,那就暂时……”
燕轻语说话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极为嘈杂的声音,管家带着人跑了过来,看到燕轻语的时候立马派人上前一挥;“丞相有令,请七小姐立马到前厅一趟!”
这种架式……
燕轻语目光一凝,这种来者不善的架式是发生了什么?
管家很想上前一把将燕轻语绑走完成作务,可是想到之前无端中毒不得不喝马尿的窘境他就畏惧的后退三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轻语被人围了起来,而他自己却好像忌讳瘟疫一样不断的后退。
燕轻语幽幽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管家,勾唇;“管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如果是别人问这句话他一定会不耐烦的回答:你去了就知道。
然而这个人是燕轻语,他根本不敢造次,反而十分恭敬的回答:“烟姨娘说她安胎用的人参灵芝燕窝被人大量的盗走,最后刚刚就在您的院子里面被发现,所以丞相让老奴请您过去……”
烟姨娘……
燕轻语突然觉得这么简单的放过烟姨娘实在太仁慈了,这不,她又开始在作妖。
虽说不伤及无辜,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死,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大厅里烟姨娘不停的向燕寻哭诉,当着不少贵妇人的面大声的诉说燕轻语的过错,说她明明怀孕是需要大补的时候却偷她的珍中药材燕窝,是存心让她不能生下健康的儿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哭闹让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格外的诡异,这丞相府是不是太穷了点?庶女安胎药物肯定不是为了吃,大约是为了换银子吧?
这种丑事在后院不少见,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披露出来倒是第一次。
燕寻一脸难堪的听着烟姨娘的哭诉,暗骂她不懂事,这种丢人的事情私下处理就好,当着这么多贵客的面让人下不来台,真是愚蠢。燕寻心里烦躁可是表面却不能露了异样,只能安抚烟姨娘后叫来燕轻语,这样事情闹大了就只能处理,之后必须要好好的让人教教她什么叫做以丞相府的利益为重。
燕轻语过来的时候燕寻表情还算平静,一副公事公办的说:“烟姨娘说你偷盗了安胎药贱卖,而且还从你的院子收出了没有来得及处理安胎药,你如何解释?”
燕轻语脸上没有任何的慌乱,反而平静一扫四周,淡淡的微笑:“父亲,女儿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说女儿贱卖了安胎药,那请问是卖给了谁?”
烟姨娘哭闹到微红的眼瞪着燕轻语,语气不善:“在你的院子里发现那么多人参燕窝,不是拿去换银子难不成你要保胎?”
“最近女儿霉运很多,难保不是有心人士偷了烟姨娘的药材再藏到我的院子里,这样的话我最多只是一个嫌疑人,不能被断定就是偷药贼。倒是说的把药材贱卖这件事情如果证实的话倒是可以证明我偷药贱卖,所以请问父亲,有查出我把药材贱卖给谁了吗?”
燕轻语此时的表现实在太过于冷静,与平时那胆小的模样相比有着天壤之别,而且这平静的脸庞让燕寻的思虑变得杂乱,一瞬间以为看到了记忆中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身影,不由的紧握着双拳。
燕寻偏头,目光直直的看着燕轻语,可是却问向了烟姨娘:“烟儿,你说她贱卖了药材,可有证明?”
“有!”烟姨娘冷冷一笑,冲着燕轻语露出得意的冷笑,“城南药材铺的掌柜亲口说过最近几日都有一个不会说话的丫头拿药材换过银子,咱们府中不会说话的丫头除了七小姐身边的小鱼还有谁?”烟姨娘红着眼眶一脸失望的看着燕轻语,“七小姐若是缺银子的话大可以说,偷盗之举根本是小人所为,咱们都是一家人,若真需要银子的话妾身一定会拿出所有家当相帮,又何苦做出这种令丞相府颜面尽失的行为?”
随着烟姨娘的话落,一边的安氏也不由的补了几句,目光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叹息着:“本以为你长大了,都快要跟四皇子成亲了,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令人心寒的事情来。烟姨娘肚子里的可是你的亲弟弟,若没有安胎药,出了意外如何是好?”
安氏的叹息才是真正的高手,一句话就抹黑了燕轻语。
比如她是四皇子未过门的皇子妃……比如偷盗药材可能会害死未出生的孩子……这一句话就有两个致命的攻击朝着燕轻语而来,安氏的一句话就为她引来了无数的鄙视与白眼。
而她坐在正中间无视所有恶意的视线,目光十分认真的看向了燕寻,说:“既然有人证,可否让女儿与他对质?”
燕寻跟所有人都同意了,烟姨娘满不在乎的同意,反正人证物证都在,还怕她逃了不成?只要把燕轻语的名声弄臭,到时她就会失去一切。要知道皇家可是不会容许有污点的女人成为皇子妃的,而且一个女人的名声若是受损,那么她的一生就等于是毁了。
燕寻看着燕轻语,最终还是同意了,他想得很清楚,若是这个女儿真的偷了东西那么就只能舍弃,不能因为她而坏了整个丞相府的名声。
当下,就让人找来了烟姨娘口中的掌柜的。
掌柜的被找来的时候二话不说就立马跪到了燕寻的脚边:“草民见过丞相大人,各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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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子都不放过,开不开心,惊不惊喜?
燕红梅: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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