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她死的时候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活过来的时候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究竟把我放在了哪里?仅仅因为我天生废脉不能习武,不能为她所用么?”玄蜂疲惫又脆弱的模样引得身后的男人疼痛不己。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抚去她眼角的泪水,无言的支撑着她。
“呵呵……可是她现在很弱很弱,不得不依靠我……我终于能为她所用了,我会让她知道我玄蜂才是最能帮她的人,赤蜘子鱼白鸠他们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介武夫!”玄蜂脆弱疼痛的目光之中又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骄傲,想到自己或许能够成为那个人唯一的依靠,她就格外的开心。
不能习武日夜陪伴她又如何?
她玄蜂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跟人脉,而幻魔军最缺的就是军粮跟消息!
而她玄蜂却能给。
身体软软的倒在了男人的怀里,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可是那双愉悦露出妖魅气息的双眼却充满了希望。
沉沦于黑暗的污秽又如何?
这是她自己选择了一条道,天生体弱不能习武所以注定不能陪在那个人的身边,那么就让她努力的坠入尘埃,利用这具身体好好的为那个人所用。只要那个人能露了笑颜,她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通知下去,灭掉丞相夫人安氏与安家所的商铺,然后按照她的吩咐行事!”
“好,属下带您去沐浴!”男人弯腰将玄蜂直接抱了起来,看着全身赤裸的她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目不斜视,抱着她大步离开。
……
燕寻心满意足的从温柔乡回来,心中想的一段时间表现的太过于暴躁,让妻子受了不少的委屈,今日一定要好好的安慰一下她。所以从温柔乡离开之后的他迫不及待的回府,却发现府门口违满了人,吵吵闹闹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燕寻下意识的走过来,沉声一问:“何事在我府门前吵闹?”
安氏在看到燕寻出现的时候脸色变得惨白无比,人们的目光也变得暧昧,一侧,一个打扮阴柔的男子身上穿着一件淡白色的长袍,长袍开襟很低,露出了性感而又美丽的胸膛。这个男子看起来年纪很轻,二十岁不到的样子,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好像是被人舍弃的宠物一般。
他咬唇,眼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水光,温柔的目光满是痴情,看着安氏说:“你真的这么绝情吗?每次与我温存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我是一个小倌不假,但我从来只卖艺不卖身,而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入幕之宾。我以为我们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但最起码也能互诉衷肠,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的给我这封信?”
“你别在这里含血喷人,本夫人不认识你,根本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情,你别冤枉我!”安氏脸色无比的苍白,她一直都不敢抬头看身边的丈夫,完全可以想象到此时的他这是多么的难看。
燕寻脸色无比的难看,他本来想着回来好好的安慰一下妻子,却没有想到看到这么一出笑话。
“我本不想上门来打扰你,我知道你有家人也有孩子……当初是你用你自己的权势逼我就范,现在说断绝就断绝,你以为我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空气吗?”
“我出生低贱配不上你,你当初就不该强逼我从你,我早就说过如果有一日你胆敢舍弃我的话,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阴柔的男子眼里满是水光,他其实就是一个被负心女人伤害的脆弱男子。常常能够有听说谁家男子被外面的女人找上门,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有谁家的夫人被外成的男人找上门的。
简直就是天下奇观。
燕寻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一片,大脑一片空白,两眼发昏,伸手用力的掐住安氏的肩,咬牙:“安睛柔,你敢背叛我?”
“我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他!”安氏惊声尖叫,愤怒的指责那深情的男人,一脸惊恐的摇头:“夫君,你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没有背叛你,这个男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对,不认识,是我故意上门来抹黑你的名声的,这封信的笔迹也是我故意找人模仿的,行了吧?”阴柔男人泪水不停的滴落,一把将手中的信件摔到了地上,围观的人们赫然发现,信件上面几个大字:你我之前从此恩断义绝,不准再来找我,否则弄死你!
天呐!
燕寻自己的妻子结发十几年,如何不认识妻子的笔迹?
信件上面那几个大字如同针一样刺瞎他的双眼,他大脑气息上涌,毫不犹豫的反手就给了安氏一巴掌。
安氏没有想到十几年的夫妻却受到这样的对待,大庭广众之下给她这一巴掌让她难堪,但她只能哭着摇头,一脸委屈的看着燕寻,目光之中没有任何的心虚躲闪:“夫君,妾身没有,妾身真的不认识她,是有人恶意指使他来抹黑妾身的清白,夫君,妾身是清白的。”
安氏觉得太阳穴十分的疼痛,双眼火辣辣的不痛,他不是不相信安氏的为人,毕竟结发十几年。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时他就会忍不住的怒火丛生,根本无法压抑心中的暴躁。
“谁来抹黑你?本相一定会让他碎尸万断!”燕寻为了保住面子只能跟安氏一起否认所有的事实,他愤怒的目光看着那个小倌,恶狠狠的说:“本相是把你打入天牢还是乖乖的说出来,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那个小倌紧咬着双唇,目光满是悲凄,痴痴的看着安氏仿佛心如死灰,嘲讽的冷笑:“抹黑……阿柔,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为了毁你清白而来么?曾经我们一起相爱全是我的利用?我曾说过我可以被你养在外面绝不打扰你的生活,只希望你偶尔来看看我……但是我没有想到你给了我承诺之后却狠心的要与我断绝一切,我爱你,真的无法忍受今后没有你的生活,所以我才会找上门……”
“我知道丞相府家大业大,今日之后我也不可能还能活着,所以我拼着最近一条命只想来问问你,你爱过我吗?”俊美阴柔小倌痴痴的看着安氏,仿佛在看心爱女人一样粘腻,让看戏的人们被他眼中的深情而感到怜悯。
安氏的脸越来越黑,她完全猜不到到底是谁在陷害她。
“本夫人说了不认识你,你若再这般下去,本夫人把你送官还本夫人的清白!”安氏目光紧定脸上一片愤怒,不像是出轨的女人,那义正严辞的指责仿佛在说真的不认识这个小倌。
“好啊,那就把我送官吧!”小倌眼中的泪水滴落,由爱生恨的双眸满是决绝,他痴痴的看着安氏双唇轻颤:“我爱你,所以我改变主意了,哪怕是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永生永世都在一起!”
“你可以报官,当然我也会告诉大人你大腿内侧有一块胎记,你写给我的信件我也会全部交给大人……或许让皇上来评判你我到底有没有关系。”小倌眼中是由爱生恨的疯狂,他凄惨一笑:“我还会告诉大人你让你的贴身丫头初儿让我买了毒粉意图毒害老夫人……”
“闭嘴,你休得血口喷人!”安氏瞳孔紧缩,她大脑一片空白,坏事了,这个男人所说的话不管是真是假,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还要说……你为了除掉一个庶女还让我买通一个和尚指认那个庶女是恶鬼,最后还是我帮你除掉那个和尚的……哈哈哈哈哈哈……安睛柔,我爱你,但你负我,所以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为我陪葬!”
小倌癫狂大笑,突然从怀里抹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心脏处,他口吐鲜血狠辣的抬眸,目光痴念而绝决:“阿柔,我在地狱等你,来做一对鬼夫妻!”
“啊!”围观的人们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一个个吓得捂住了双眼,而安氏气极的咬唇,尖锐的话语传来:“这个混蛋敢坏本夫人的名声,给本夫人把他挫骨扬灰~!”
安氏气极了,平时她绝对不会下这种命令,可是她顾不了维持伪装,只想把这个坏她名声的男人碎尸万断。
这一个闹剧如暴风雨一样快速的传遍了整个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丞相夫人暗中养了小白脸不说,最后那个小白脸自己找上了门自杀于门来。然后又有流言传出,那个小倌本是一个良家公子,安氏看上之后强逼对方,对方不从的情况下就暗中使力让这小倌被迫沦落小倌馆,最后在安氏的逼迫下成为了安氏的小白脸。
在这小倌死,自称是小倌亲娘的妇人哭天喊地的敲响了京兆府的鸣冤鼓,状靠丞相夫人安氏恶意陷害,强逼男子为小倌,还害死了一条人命。京兆府尹眼皮一跳,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快速的把这件事情压下,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事情闹得这么凶,那小倌的亲娘死活不肯松口,拼了一条老命也要为自己的儿子找一个公道。
日日鸣冤,夜夜跪拜喊冤,这件事情久久的无法压制,整个丞相府都处于极度压抑的环境之中。
燕寻想到上朝着那些大臣们传来的暧昧同情目光就觉得愤怒难忍,结发十几年的妻子给他戴了这么大的绿帽,那个小倌的夫人拿出了大量的证据证明,燕寻一想到这件事情就觉得胃中一阵翻涌。
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安氏,想也不想的一巴掌挥了上去,伸手抓住好的头皮提了起来,愤怒的咆哮;“安睛柔,本相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给我戴绿帽?”
“我没有,夫君,我真的没有!
安氏头皮一阵阵的疼痛,无论她怎么求饶燕寻都没有任何的心软,冷眼看着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还有狼狈的模样,心中觉得各种暴躁,想要杀人。用力的抓着安氏的头发大力的拉扯摇晃,双眼冒火:“没有?所有的证据都摆在台上了,你知不知道本相是用什么心情把那个证据销毁的?安睛柔,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没有!你我成亲这么多年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有人恶意来抹黑我从而坏你的名声,这是敌人的奸计!”安氏眼中泪水不停的滴落,红肿火辣疼痛脸庞因为泪水显得更加的狼狈。
她眼中含恨,如果让她自己是谁在暗中做手脚,绝对不会饶恕他!
“到现在你还跟本相撒谎,你说,那个小倌为何会知道你大腿内侧会有胎记?”
安氏哭叫;“我身边服侍的丫头谁不知道我大腿内侧有印记?初儿都能为了利益谎证是毒害母亲的凶手,难保没有有心人收买得到这个消息”
“你的意思是陷害你?看来对方你还真恨你,不惜拿命拼?”燕寻眼底的嘲讽越来越深,有一瞬间他真想掐死这个女人,让她知道背叛自己的下场。
可是结发十几年,再冷情的无法舍弃自己的妻子,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的私下处理的那些证据,让政敌有了对付他的把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这个背叛自己的妻子?
可是到头来,他得到了什么?
燕寻越来越失望,用力一挥,安氏被摔倒在地……
“从现在开始后院交由荷姨娘处理,你暂时别外出!”燕寻下达了禁足令,还压了她的掌家权。
“夫君,我没有,你信你,我真的没有背叛你……”安氏心慌不己,连忙拉抱住了燕寻的大腿,可是燕寻正在气头上一脚踢倒她,然后怒气冲冲的离开。
砰的一声送上了门,安氏狼狈的坐在地上紧握着拳头,双眼扭曲着憎恨……掌心鲜血滴落也没有任何的知觉,她气得浑身颤抖。
好狠!
真的好狠的手段,仅仅一招就让她再无翻地之地,如果能脱身也永远逃不了一个养小倌的罪名。
那个拿命来陷害的小倌才是这局最致命的中心点,他用命来抹黑,死无对证,永无清清这些污名的机会了。
安氏一想到自己经营十几年的声誉被毁就觉得心在滴血,死活却想不到到底是谁在陷害她。
安氏被关的好几日,后院的掌家权落到了荷姨娘的手上,荷姨娘仿佛猜到了这一切的主谋是谁,接手的第二日就亲自来到燕轻语的院子问候,有什么城要的也会第一时间给她,讨好的意味十分的浓厚。
燕轻语没有拒绝也没有承认一切是她所为,她接下了荷姨娘的讨好之后只是告诉她一句话;“荷姨娘初掌大权可一定要把帐单查清楚了,到时出了什么事可是荷姨娘的过错!”
听到了燕轻语的警告,荷姨娘在帐单上留了一个心眼,再加上燕轻语的一封书信,魅阁商会对安氏私有商铺还有安家的产业进行一系列的吞并,让荷姨娘最终发现了帐中的假帐,发现安氏掌家这么多年来有数十万的银子凭空消失。
这件事情告诉了燕寻,燕寻一听完全的黑了,数十万的银子凭空消失不就是安氏中饱私囊了?拿着他的俸禄养小白脸?安睛柔做得真够狠的。
接二连三的打击压垮了安氏,燕寻对安氏只有憎恨,不耻,若不是有着十几年的结发之情,他大约早就把这个背叛自己的女人送去浸猪笼了。
最终对外宣布安氏病重,不见任何的客人。
掌家之权完全的落入了荷姨娘的手中。
荷姨娘与安氏一直以来都不合,现在安氏败落她自然会上前踩几脚,暗中派人折磨安氏,以图心中之快。
“该动手了吧?”燕轻语感受着这几日的变故,眼底的血色不停的翻涌,她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小心的计划着今后的一切。
“安氏现在的处境想要翻身极难,但如果能转移一些注意力的话她会轻松不少!”赤蜘立于燕轻语的身后轻轻的说着,美艳性感的容颜中布满了柔和宠溺,手里拿着一张刚刚才制作好的面具覆盖在脸上,淡淡的勾唇:“如果那个药材掌柜的死罪,然后子鱼逃出……被追捕的时候自杀身亡,那么人们就会认为偷药材的人是谁。”
“明知道偷药贼不是你却关着子鱼,燕寻摆明了就是想要利用她来平息安氏的风波,啧啧啧啧,做父亲的做到他那个份上,真令人不耻!”
燕轻语不喜不悲,这个所谓的父亲她可不抱任何的期待,原主早就心死如灰把最后的一丝执念带走,跟燕寻无关的她又何必感伤?燕寻打算舍弃她这个女儿,那么她就让燕寻这个无情的男人知道什么叫做便鸡不成蚀把米!
“对了,这个是玄蜂的消息,说你再不去见她的话她就自己上门来找你,而且还会成为你的姨娘!”
燕轻语一听,满头黑线,想起那个柔弱难缠的女人不由的脸上肌肉轻颤,太阳穴开始疼痛。
“先稳住她,说白鸠伤重我必须要先照顾他!”燕轻语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现在实在是走不开,不然也不会三番两次的推开。
“我说了,能不能稳住她就不知道了。”赤蜘淡淡的说。
“玄蜂这一次的任务做得很完美,那个小倌把他藏好永远不要再出现,我要让安氏一生都背着洗不清的污名而活。”燕轻语圆润的手指轻轻的缠着发丝,语气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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