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要让我抓到机会,绝对弄死你!”燕轻语危险的眯着双眼,她现在名声可是糟透了,虽然有陛下压制着,但除了平民百姓之外基本上所有达官贵族都知道她亲手弑兄,是个狼心狗肺的人。
燕子然不在意的冷笑,大手扣住她的头,低下,轻轻的说:“我都说了你杀不了我,如果你真的想杀我就快点找到你的生母颜珂,这样的话我就会认真起来,否则现在的你真不是我的对手!”
“我的生母杀了你的母亲?”燕轻语问。
“嗯!”燕子然眼中冷酷的光泽,十分的冰冷,可是扣着燕轻语的头时又有着一种怪异的温柔,大约是好哥哥伪装的太久,有些无法从这好哥哥的形象里抽身,所以会时不时的露出不属于他的表情。
“你对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都是为了引出她,显然,我是被舍弃的棋子!”燕轻语挥开了燕子然的手,借着牢房里的灯光她冷冷一笑:“你盯着我找不到颜珂的,你明知道这样的结果,却依旧紧紧抓住我不放,为什么?”
为什么?
燕子然也不清楚。
或许是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同类,所以会情不自禁的多关注,这种关注慢慢的养成了习惯。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好哥哥,也从没打算对任何人温柔,温润如玉,不过是假象,他从一开始就是冷轿无情。
前世杀手的生活磨灭了他所有的人性,今生唯一的温暖被老天硬生生的磨灭,他不过是追着一个幻影伪装成温暖的好哥哥,仅仅不过是为了不忘记那个给过他温柔的今生的母亲。
“我的身上没有你需要的东西,燕子然!”燕轻语低低的说,她跟燕轻语算不上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但也绝对是敌非友。
可是跟燕轻语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会情不自禁想起曾经的那个好哥哥。
那不过是伪装,十分完美的伪装。
燕子然凝了凝神。
他,大约是找不到活下去的目标,所以才会紧盯着燕轻语不放,与她为敌是他唯一的乐趣,无关乎兄妹之情,也无关乎男女之情,仅仅不过是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
与友,太无趣。
为敌,才畅快!
所以他在等,等燕轻语变得更强大的那一天,他也会一点点的累积自己的实力,等到她强大无人能敌的那天时,他就会与她一战。
毁灭一切的一战!
才是他的……愿望?
突然,天牢里出现了好几道陌生的气息,燕子然突然一把掐着燕轻语的手腕就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的,他的身体下意识的行为,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人护在了怀里,燕轻语的床上被钉入了好几根的利箭。
燕轻语心一惊,燕子然带着她离开了牢房。
燕轻语停下了脚步。
燕子然回头。
不解。
“大哥,你不该救我,我恨你明白么?”燕轻语定定的站在那里,灯火之下的她的脸阴晦难明,一双黑漆漆的双眼阴诡难辩,说:“你让我背上了一生洗不去的污名,从你用自己的命陷害我的时候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了,我没有被杀为你偿命是意外,你从一开始的结果是想让我死的。”
燕子然收回了自己的手。
“好哥哥游戏到此为止,我是死是活你都不该出现,不然刚刚你背对我的一瞬间,我会从你的后背狠狠的刺入一剑,让你偿命!”
燕轻语静静的站在那里,四方的杀手围住了她跟燕子然。
燕轻语在这里直接跟燕子然划清界限,说:“我们是敌人,而我,不会接受敌人的好意。”
燕子然定定的看着,唇角的弧度越来越高扬,他双眼鲜活不似之前的空洞,眼底满是璀璨的光泽,“是我的错。”
清冽的声音满是战意。
“我等你,太子被废为信号,我将会对你不择手段,直到你死我亡!”
他这一生过得太无趣了,人生激不起半点的波澜。
墨桑国的九千岁拒绝了跟他的接触,唯一的对手无论怎么挑衅却不在意,任由他杀了不少的皇家暗卫也激不起九千岁的怒火,仿佛九千岁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权势。
没有敌意的敌人不算敌人。
当他发现燕轻语的时候毫无波澜的心掀起了浪花,他知道自己找到了不再行尸走肉的办法。
对她的兄妹之情不是假,对她的兴趣也不是假,只有在她的身上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颜珂他从未认真去找,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找到就会失去生存下去的目标,所以一切都显得漫不经心,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哪怕没有颜珂这个人的存在,他也能活下去。
“这是最后一次,永别了,燕轻语!~”
他日再见,只是敌人,而他不再是燕子然,只是前世的杀手之王:零!
……
燕轻语复杂的目光一闪而过,拿着一边墙上的油灯砸向牢房,她一边跑一边逃开刺杀,把油灯砸向牢房之后引发了大火……
以火为信号,在外守护着燕轻语的司煜城的人马看到了里面的异样,飞身冲入,抓住眼前的敌人直接手起刀落,杀意十足。
宗人府失火而且是滔天大火。
里面关着的人被救出来之后,整个宗人府被化为了巨大的火球被吞噬了。
陛下听到命令的时候正好跟九千岁下棋,一听宗人府失火时墨桑帝紧皱着眉心,夹着棋子,“失火?燕轻语才刚回来就失火?这又是闹什么?”
九千岁妖孽容颜一闪而过的笑意,“估计有人看她不顺眼,毕竟太子被打成猪头的事情她可是掺了一脚。”
墨桑帝一听猛得笑了,“她,确实是一个独特的女子,可惜了……”
自己的太子被打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了,这样的陛下想必天下难寻第二个。
墨桑帝看着九千岁的目光格外的信任,宠溺,语气也不似平时的威严,说:“你看上了她?可是她是墨离的皇子妃。”
“那又如何?”九千岁反问。
“她配不上你!”墨桑帝皱着剑眉,说:“战王之女尚未婚配,与你正好……”
“呵,战王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太监?”九千岁嘲讽冷笑,惹得墨桑帝一阵愤怒,重重的放下棋子,冷锐的说:“朕是一国之帝,哪怕朕把她的女儿嫁给乞丐,她也必须嫁!”
九千岁把白子放在棋盘,把几颗黑子逼死之后捡了出来,细长的睫毛轻闪着,仿佛对于墨桑帝的说法不感兴趣。
墨桑帝看着他的模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罢了,都随你吧!”
“宗人府己失火烧毁,让她回四皇子宫殿,没有你的命令不准趟出宫院一步。”
墨桑帝哼了哼:“你为她做得真多,她根本不知道你的好。”
“无所谓,她值得!”
九千岁慵懒浅笑,那一颗的笑容让墨桑帝透过他看到了什么,眼底满是深情又是恨意,还是一种无法抹去的过往回忆,似苦,似甜,似痛。
一棋完毕。
九千岁离开陛下宫殿后冲着空气淡淡的说了一句:“告诉他,助她不过是本座心甘情愿,与鬼君无关!”
……
燕轻语跪在地上听着圣旨,她惊讶的听到了自己不再被关在宗人府的命令,其中还有一些陛下送的美妾被她无视了。
永远不准踏出四皇子宫殿?
这可关在宗人府要自在多了。
而且宗人府大火全烧毁这种事情实在是意料之外,又是谁添了一把火?
助她从宗人府走出来,只被囚禁于四皇子宫殿。
燕轻语被禁军护送回到了四皇子宫殿,把她送到了她的宫院里,然后还派了两个禁军在外面守着,盯着燕轻语不准她外出。
燕轻语回到宫院之后就立马冲进来一个女人,林梦苍白着脸一脸愤怒,看到燕轻语归来的时候立马大骂:“害得殿下被杖罚一百,重伤未愈,你还回来做什么?怎么不死在悬崖那里?”
“杀了自己的兄长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你……”
燕轻语扬手,一巴掌甩到了癫狂的林梦脸上,啪的一声,掉止了林梦的怒吼。
“林侧妃这是入魔了还是得了失心疯?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本妃若是有罪那也是陛下定罪,陛下什么话都没有说你算什么?”燕轻语揉了一下疼痛的手腕,声音冰冷,语气嘲弄。
林梦捂着脸,一脸的恨意,目光微红;“你别得意,害得殿下名声大损,你这一辈子都休想得殿下的宠爱,你就在这里被关到死吧你!”
“不劳你费心!”
林梦恨恨的离开,眼中的毒意怎么也无法消散。
燕轻语回到宫院之后司煜城得到消息立马过来了,他看到燕轻语全身上下无一伤口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为了让她离开宗人府跟最讨厌的人联手了。
不过她没事,倒还是无所谓。
“鬼君不是在养伤么?”
司煜城脸色不是太好,最近伤重又忙碌再加上内力过度的耗尽,哪怕是铁打的人也会无比的虚弱。
燕轻语的话刚刚说完,就看到司煜城摇晃了一下身体,朝着她的怀里直接扑了过来。
“你……你怎么了?”燕轻语连忙抱住他,目光紧张。
司煜城半眯着双眼,声音虚弱,“没事!”
这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燕轻语扶着司煜城连忙让人去请大夫过来,还把司煜城费力的搬到她的床上,仔细的打量着司煜城的脸。
因为有人皮面具,所以看不太清楚他的真实脸色,但无神虚弱的双眼还有泛白的唇色显示着他的虚弱 。
大夫很快过来了,是一个满脸花白小胡子的老头儿,小老头儿看也不看,甩了一包药到燕轻语的怀里,“几天没上药,忙忙忙,忙得不要命,活该!”
燕轻语一听就明白司煜城没有好好的服药,也没有好好的上药。
脸色不太友好的看着司煜城那虚弱的双眼,声音微冷:“鬼君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虚弱到无力反抗,很有趣?”
司煜城定定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本君不喜他人触碰。”
所以后背的伤口他自己上不了药,又不喜欢别人触碰,所以几日没有上药导致伤口恶化,伤情加重。
燕轻语的指尖一颤。
“那你……能容忍谁的触碰?让他给你上药……”
“只有你!”司煜城语气平静却让燕轻语的心无法平静,那直勾勾不闪躲的目光格外的认真。
“你可愿,帮本君上药?”
燕轻语清冷的眉峰不动声色的一皱,“你翻身,我帮你上药。”
“好!”
司煜城慢慢的趴过身体,面朝下,背朝上,十分主动的脱下了上半身的衣袍,在燕轻语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的勾唇。
……
他曾问:爱上的一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不爱你,天生冷情,何解?
有人回答他:烈女怕郎缠,给粘就粘,能缠就缠,迟早会就范。
……
燕轻语发现司煜城的后背伤口确实恶化了,泡水之后就恶化不少,再加上不好好的上药,他后背变得狰狞无比。
“化脓腐烂了,我帮你剔除。”
燕轻语拿过一把匕首,放在灯上烤了一下,拿着手帕擦擦,再拿酒清洗了一下,然后侧坐在床前用匕首清理着伤口边上的腐肉,哪怕是腐肉也是人体的一部分,她每割一刀,司煜城的身体就会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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