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的走到了寺庙的大厅,看到了燕轻语的手脚被紧紧的绑住,他走了过去。
看到了全身狼狈的燕轻语蜷缩在地上,脸上还有一个深深的巴掌印,身上的衣襟也被剑划的支离破碎,淡淡的血腥,细碎的伤口,无一不显示着堂堂四皇子妃被人凌虐过。
墨炎走了过去,下意识蹲下去的时候就看到燕轻语直接坐了起来,目光闪着幽幽的鬼火,她说:“抓到了?”
墨炎情不自禁的把手伸了回来,刚刚他面对燕轻语被凌虐的画面竟产生了一种怜惜,这种怜悯的情绪很快的就消散,因为眼前的女人眼中没有半分的痛苦。
一切都是假的。
“己经抓到了。”
燕轻语这一次主动的把绳子从背后解开,让墨炎更加的相信一切不过是局。
墨炎半跪在地保持着僵硬的动作,燕轻语坐在地上静静看着他的时候,突然的说:“他应该跟你说过,可以帮你再接一条手臂?”
墨炎双眼微亮,点头:“白大人说过这件事情。”
“虽然重新接上的手臂不能用,只是装饰,但是相比你现在要好得多。”燕轻语淡淡的说。
墨炎有些按捺不住心底的雀跃,眼底隐忍的黑暗被深深的藏了起来,他说:“宫家因为这件事情会吃不了兜着走,你的计划很成功。”
“吃不了兜着走?不,我是要折断宫家所有的手臂!”燕轻语露出了十分危险的表情,面对墨炎的不解她没有任何的解释,而是起身离开。
陛下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根本不敢相信,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宫傲夜厉声的说,“为何要绑架四皇子妃?”
“陛下,臣没有,这一切都是误会!”宫傲夜想也不想的直接喊冤。
“什么误会?”墨桑帝目光审视,仿佛在思考着要如何处置眼前的人,毕竟宫家牵扯的势力太多,太麻烦。
“臣的妻子燕若依跟四皇子妃是姐妹,两人相约山中游玩不小心走失,臣去寻找的时候遇到了四皇子妃,不知道为何?四皇子妃竟然被人绑在寺院中,臣过去救她的时候被她认为是凶手,故意发生了一些冲突。”
“二公子恐怕还不知道吧?四皇子对四皇子妃向来宠爱有佳,在她的身边安排人了保护她,有人亲眼看到她是被人迷昏带入山中的。”墨炎上前一步,目光阴鸷的说。
“本殿也是在山下拦下的你,二公子若是找到了四皇子妃怎么又来山下?而且本殿去寺中的时候四皇子四肢被紧绑动弹不得。”
“二公子放着被紧绑的四皇子不救反而下山,这又是怎么回事?”
墨炎一字一句的逼问,竟然让宫傲夜哑口中无言。
“臣……”
“而且燕若依今日并没有跟四皇子妃一起出游,出游的是八公主,至于燕若依一直在太子东宫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不信的话父皇可以派人去看看!”墨炎得到了一切的情报,更加的配佩燕轻语的一举一动,每一步都算得格外的精妙。
当然其中有一半的手笔是来自白鸠的,白鸠早就推算出宫傲夜的脱罪之词,演算了千百次,早就把宫傲夜的后退给赌死了。
墨桑帝听完之后又让人证实了燕若依的下落后并没有计较为何燕若依会在太子东宫,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宫傲夜,说:“你可认罪?”
宫傲夜环视着一个又一个出现的人证,他只能伏首认罪。
墨桑帝大手一挥,“来人……”
“陛下,太后娘娘驾到!”
宫外,一道声音轻轻的响起,墨桑帝皱了皱眉心,“请!”
太后娘娘在皇后的搀扶之下快速的走了过来,墨桑帝起身相迎,行礼:“母后怎么来了?”
“哀家若是不来的话,陛下你打算如此处置夜儿?”太后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墨桑帝的面前,开口就是一片质问。
墨桑帝轻柔的赔罪:“母后息怒,儿臣正处理这件事情。”
“夜儿一定是被冤枉的,哪怕犯下大错也请陛下能饶他一命!”太后语气强势。
“是,是!”墨桑帝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孝顺体贴的说:“一切都听母后的,请母后别生气,就罚他杖责一百大板,以示惩戒,如何?”
“一百大板也未免太重,依哀家看,三十大板足够了。”
“好,就依母后的!”墨桑帝像是没脾气一样的笑着,然后手一挥,有侍卫进来把宫傲夜给拉走,在殿外直接三十大板。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三十大板根本不算什么,摆明了这是要轻饶。
趴在椅子上的宫傲夜一直沉默不语,身后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尖叫的时候一块布巾塞到他的嘴里,一个侍卫低下了头,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四皇子妃说,这三十大板虽轻,但也会伤经动骨,就请二公子乖乖在床上躺个三月半年才下床,请小心身子!”
说着,重重的一棍打了下来,那一棍没有皮开肉绽而是动用了内力,痛得宫傲夜脸色一白,被这一棍差点痛晕过去。
三十棍,比一百军棍更加的痛苦。
宫傲夜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内心一片的惊恐。
本以为宫家支手遮天,却没有想到那燕轻语才是真正的眼线遍布整个皇宫,京城。
白鸠远远看着宫傲夜,幽幽的勾唇。
早就猜到了这次陛下会轻饶轻放,他又怎么可能猜不到最终的结果?
三十棍,足够一个成年男人半死不活。
白鸠等到三十棍打完之后,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襟,然后嘴角含着一丝丝的笑容,走到了殿下,高声:“臣禁军校尉白九,有事请奏!”
刚刚把太后送走的墨桑帝听闻,说:“进来!”
白鸠弯腰进去之后看了一眼没有离开的墨炎,他冲着墨桑帝行了一个大礼:“臣白九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墨桑帝回身坐在了椅子上,说:“所奏何事?”
白鸠一直低着头,目光欣赏着无比睿智的光泽,他说:“陛下,臣旗下有一禁军被发现暗中与人私相授受,一查才发现事情并不单纯,其中涉及了太多的弊案,臣有些难以决择,故而请奏陛下,请陛下决断。”
“奏折呈上来看看!”
白鸠跪地双手呈着奏折,由太监递到了墨桑帝的面前,墨桑帝看着奏章上面的内容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大怒,摔下手里的奏折。
下令!
“来人,捉拿大理寺张承天,兵部侍郎钱有为,户部尚书关雄……”
京城的天终于变了。
禁军浩浩荡荡的抓走了十位在朝大官,原来这十位大官被陛下查了有人私收贿赂而减扣振灾银雨,造成百姓民不聊生。
大理寺张承天错假冤狱无数,有银子便能死里逃生。
兵部侍郎钱有为私下交易铁矿,犯下了死罪,因为暗中打通贿赂了不少的大臣与将军,成功的把士兵手中所用的刀剑掺杂了劣质的铜,造成士兵无辜枉死。
还有……
一件又一件大案被掀了出来,而且仅仅是因为一个禁军收了他人贿赂的银子而一个牵扯一个,一连串的蚂蚱被抓了出来,让人惊愕不己。
陛下大怒,下令将所有人都下了天牢,待太后大寿之后全部午门斩首示众。
百姓们听到了陛下的判决一个个欢呼不己,只有知情人士才明白其中有多么的九曲百转,各方交锋。
一个小兵,一个小小的校尉统领,竟然惹出如此滔天大案。
这又是谁能想到的?
……
宫外,天香楼,燕轻语喝着酒拍着桌子大笑着,“白鸠啊白鸠,还是你厉害,不声不响的,一出手就让这么多人栽了大跟,哈哈哈哈……”
白鸠拿着酒杯跟她轻轻的碰了一下,目光温柔,浅笑:“宫家几百年来早就不似当年的辉煌,想要维持一个大家族不能以德服人那么就只能用利益,落马的那些大臣跟宫家要么是姻亲要么就是门生的关系,是宫家最厉害的几个帮凶。”
“朝堂从来就不干净,干净的人又怎么能活着爬上高位?”
白鸠说得十分的轻松。
燕轻语依旧十分的佩服,抿着果酒,语气兴奋:“明知道他们不干净却也无能为止,说到底除了你没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男人,有几个不好色的?
“对,很久以前你就说过,玄蜂才是幻魔军的军骨!”燕轻语目光微微的复杂,有些心疼,有些难受。
“玄蜂是幻魔军最厉害的人,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她,她收集消息的能力奠基了她的地位。没有她,你的幻魔军不堪一击,真的!”
白鸠毫不给面子的说。
燕轻语没有否认。
“幻魔军的军粮,药品,武器,所用的一切都是玄蜂提供的,而且玄蜂还提供了正确的消息保护幻魔军在战争中的胜利。”燕轻语说:“没有她,我们寸步难行。”
“所以,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玄蜂的下落,哪怕是你们也不会知道玄蜂的真面目,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安全。”
“这是必须的手段,越少人知道玄蜂的真面目她越安全。”白鸠认同的说。
“等下要好好的谢谢她……对了,接下来开始对付太子了。”燕轻语转移了话题,白鸠一听,不太认同的说:“你最近的动作太多,如果急促动手的话,很可能会出什么意外。”
“宫家的手被斩断,可是老镇国公还存在,他们的能力也不能小视,你……”
燕轻语揉着眉心,“白鸠,我没有时间了。”
“你怎么了?”白鸠脸色严肃,以为她是怎么了。
燕轻语目光划过一抹狠唳,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白鸠,如果我跟你们的相遇是人为的算计,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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