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雪目光阴测测的,快速看了左右一眼,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恶从胆边生,伸手一把掐住了燕轻语的脖子。
燕轻语一瞬间就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你骂啊?别以为你还是以前的那个你,现在主子恨不得杀了你,你背叛了主子,主子一定会让人生不如死。”
“现在你骂啊?怎么骂不出来了?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
燕轻语的脖子被紧紧的掐住,她无力的张大嘴,声音都发不出来,脸色青白胀紫,看起来痛苦极了。
魅雪看着她的样子不由的开始得意起来,这院子里没有鬼星,只有一些下属,都是听令于她。
只要杀了她,谁也不知道。
燕轻语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疼痛,脖子那边的骨头好像被人掐碎了一样,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妈的,疯女人。
她昏迷的时候仿佛听到了耳边传来的愤怒的声音,但她无法闭开眼睛,所以不知道是谁来了。
是王夫?
还是陛下?
南宫霖叶伸手将昏迷的燕轻语抱在怀里,他妖孽的目光中布满了怒火,眼底林立着无数的杀机。
“你找死!”
魅雪大惊失色,这个不是王夫吗?
他怎么亲自带人前来?
不行,不能让燕轻语再活着。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劫走了君后,杀!”
魅雪想要趁乱找到机会,杀了燕轻语,但燕轻语被保护在怀里,十分的严密,她找不到任何的机会。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霖叶抱着燕轻语离开。
在燕轻语离开之后不久。
司煜城归来。
看着满地的狼藉,心爱的妻子下落不明,他抿着唇,目光一瞬间变得无比的阴冷肃杀产。
“她呢?”
跪在地上的暗卫们一个个叩首,脸色苍白。
魅雪低头,娇弱的说:“主子,是南宫霖叶来动走了君后,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属下不是对手。”
“求主子恕罪。”
司煜城目光中所有的光亮一瞬间消失。
失去一次他可以忍,失去两次他无法再忍。
仿佛有些疲惫的挥手:“来人,没用东西一个不留。”
鬼星目光一寒,同时,拨出了脸间的剑,刀影重叠,那些看守燕轻语失利的暗卫们全数被杀。
魅雪目光轻闪着,却没有想到鬼星的剑指着她,她吓了一跳:“鬼星,你拿剑指着我干嘛?”
鬼星目光幽冷,手指微白,目光划过一道阴唳:“主子的命令,没用的东西一个不留,魅雪,其中也包括你。”
魅雪大惊失色,看着走入房间的司煜城的背影,她大声的说:“不可能,主子才不是这个意思,鬼星,你别私自揣测主子的意思。”
“我可不是这些没用的暗卫,我是八影之一……”
鬼星伸手摸了一把剑,目光没有任何的温度,眼底布满了幽寒。
“魅雪,你以为你之前对君后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主子留着你不是因为你是八影之一,而是看在你曾经是夫人丫头的身份才留下你的。而你不知好歹的当了奸细把主子的事情全数告诉夫人,这些事情主子都愿意原谅你。”
鬼星的话让魅雪脸色一白,想解释,鬼星打断了她的话,说:“你千不该万不该如此没脑子,主子放过你一次两次三次,不代表你在主子的心中是特别的。”
“而且还是在主子封闭自己所有感情之后再动他的逆鳞,你,唯有以死谢罪。”
魅雪摇头,眼中一片慌乱,“不可能……主子不会这么对我,我是八影之一,杀了我会寒了大家的心,会……”
“现在的主子已经不在乎一切了,名声,财富,权力……主子什么都不要了,你以为他会在意这一切?”
鬼星目光有些怜悯,“魅雪,曾经我以为你美丽能干,不想你却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魅雪脸色苍白,唇色颤抖。
“什么叫做不属于我的东西?我爱主子,爱过我的生命,可是那个燕轻语为主子做了什么?主子为她做了那么多,又给自己下了情蛊,为了她发兵墨桑国,宁愿背负天下骂名……而那个贱人又做了什么?”
魅雪双眼中浮现了浓浓的憎恨,“她到最后还离开了主子,让主子封闭了自己的情感,她不配得到主子的爱,我杀她有什么错?”
“我们都是以主子为尊的八影,明明一个祸害就摆在眼前,身为八影的我是革除掉一切的祸害。”
“我没有错!”
鬼星重重的一叹。
“一年多了,你还是想不明白,也活该你活到头了。”
鬼星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不停的摇着头,主子给了她太多太多的机会,哪怕她曾刺杀君后这件事情主子都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因为他们八人是陪着主子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在风雨中度过,一起同甘共苦,一起杀敌。
主子虽然心冷,但是真心把他们八人放在了心底,当成兄弟姐妹一样的对待。
可是魅雪自作自受。
现在的主子封闭了自己的所有的感情,她,活不了。
鬼星手中的剑轻轻的一划,直接切断了魅雪的手脚筋,看着痛苦的她,鬼星重叹:“来人,拖下去,留一个全尸,送回鬼域安葬。”
“是!”
魅雪这下真的害怕了,她用力的挣扎着,“不要……鬼星,你不得好死,主子根本就不会杀我,是你,是那个贱人收买了你对不对?”
“我要见主子,我要见主子……”
鬼星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剑,八影中无论哪一位都是他的兄弟姐妹,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亲手处置自己的兄弟姐妹。
但魅雪真的太笨,太愚蠢,给了太多次机会,都不好好的珍惜,她活着只是一个祸害。
迟早会得到生不如死的下场。
还不如现在死亡,得一个痛快。
鬼星推开了书房的门,司煜城脸上的笑容再一次的消失,他双手撑着桌子,眼中布满了愤怒,“谁带走的?”
“南宫霖叶。”
司煜城半眯着双眼,双眼浮现的墨绿色的光芒,“所以,她在皇宫里?”
“是!”
司煜城:“想办法进入皇宫,同时传信给母亲,让母亲来一趟。”
鬼星用力的点头。
花夫人的蛊毒之术独步天下,或许有办法可以治疗君后的失忆症。
燕轻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皇宫,身边是南宫霖叶,她猛得坐了起来,笑眯眯的说:“王夫,我终于等到你的了,你终于来救我了。”
南宫霖叶的脸色不太好,看着她身上布满的红痕,一看就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不动声色的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燕轻语双手抓着被子,目光一片纯真:“你说那个坏蛋?他要吃了我,很坏很坏,就像一头大野兽。”
吃?
南宫霖叶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燕轻语的肩跟脖子。
他目光闪着愤怒的光茫。
纯真无辜的话让南宫霖叶更加的愤怒,是对司煜城的愤怒。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偷走,这种奇耻大辱,简直无法忍受。
然后你也不想发脾气让她感受到害怕,脸上带着一丝僵硬的笑,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温柔,“放心,本座一定不会放过任何敢欺负你的人,绝对会将那个人抓起来任你处置。”
燕轻语咬了咬牙,双手握拳,“好,我饶不了他,竟然敢吃掉我,简直就是野兽,不,不对,他本来就是一头野兽,有着一双墨绿色的眼眸。”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燕轻语的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并不是真心想要伤害那个男人,或者说哪怕被威胁要吃掉她,她反而不会生气,虽然害怕,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没有由来的信任。
好像知道那个男人不会伤害自己似似。
“对了,小团子怎么样了?我好几天不在他有没有哭?”
燕轻语突然掀开了被子,急忙忙的想要去找自己的儿子,飞快的跑到了一边,抱起了摇篮中的孩子。
南宫霖叶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扶着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团子很乖,饿的时候有奶娘照顾,基本上没有怎么哭过。”
燕轻语这才松了一口气。
背对着南宫霖叶,然后给小团子喂奶,她不明白为什么相处了这么久,还是无法在这个男人面前放松。
脑海里面突然划过了一道墨绿色的瞳孔,她目光微微的亲眼,无辜的,黑漆漆的,大眼睛里带着说不透的复杂。
她没有对任何人说,从到了这个国家的时候开始,他就不停的在做梦,每天的夜里都是一双墨绿色的眼睛,一个没有脸的男人每天都出现在她的梦里。
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可是这一次突然遇到了梦中的墨绿色的眼睛,她心中开始起疑。
她不想怀疑陛下,也不想怀疑王夫,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或许那个有着墨绿色眼睛的男人所说的一切并不全部都是骗人的。
“夫君……”
喂好奶之后,燕轻语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男人,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极其的美艳动人。
“嗯?”南宫霖叶,微微的偏头。
“抓我走的那个男人,有着一双好奇怪的墨绿色的瞳孔,就像是狼一样……而且那个人说我是他的妻子,她才是我的夫君,你说他说的话是不是很好笑?”
南宫霖叶微微的眯着眼睛,墨色的瞳孔中有着一丝的心虚,这是他一年多来最常出现的一种表情。
有些担心她总有一日会想起自己的一切,觉得这一年多来的温馨相处,好像是偷来的,莫名的觉得不安。
终于。
司煜城还是找来了。
或许这一切美好的生活都会结束。
走到了燕轻语的身边,宠你的揉了揉她的头,南宫霖叶温柔的笑着,“你信吗?”
“我不信,我才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嗯,他是骗你的,我是你的夫君,我们都已经有孩子了,所以你不可能是别人的妻子。”
燕轻语轻轻的眨着眼睛,双手微微的握着拳头,她看似无意的问,“之前陛下说我是因为护驾才受伤的,我以前跟夫君就互相爱慕,夫君,我们是青梅竹马吗?”
“原来你一直很介意?”然后你也挑了挑眉。
“不……夫君,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好奇,我失去的那些记忆,相信一定格外的甜蜜,我不想忘记任何跟夫君甜密的过往。”
南宫霖叶是何等聪明的人,心中早已经清楚她这是起了疑心了。
以前的她单纯而又美好,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看来是被司煜城带走之后被灌输了不必要的想法,最后学会了怀疑。
“你娘是我母亲的贴身侍女,你从小就在我的身边照顾,我嫁给陛下之后你也跟了过来,但因为男女有别,所以你一直跟在陛下身边……这件事情你可以问陛下,当然也可以问南宫府的人,大家都知道。”
燕轻语低下了头,觉得自己怀疑是很不对的,有一些愧疚。
“对不起……”
“我知道你很不安,失去记忆后根本分不清谁是敌是友,所以我理解。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不相信陛下,但相信你心中的感觉,相信我们的孩子,好吧?”
知道或许已经留不久了,南宫霖叶的眼中有些悲伤,就让这个谎言永远的圆满下去。
陛下的蛊毒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够解开。
这样,就够了。
做了一年的梦,也该放下了。
南宫霖叶离开了燕轻语的房间,女帝一身龙袍都没有来得及换一下,听到燕轻语回来之后就来到了这里,正好看到了失落走出来的南宫霖叶,她目光一痛。
迎了上去。
“霖叶……”
南宫霖叶有一些的失落,抬头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美丽而又成熟的女帝,他有些僵硬的勾了勾唇,“他还是来了。”
女帝美丽的容颜划过一道狠厉,“你放心,没有人能够带走她,这里是朕的天下,朕的允许,司煜城他休想活着离开。”
“够了。”南宫霖叶摇了摇头,悲伤的目光轻轻的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
他叹息着。
“己经够了,臣突然发现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南宫霖叶半眯着双眼,眼底中的落寞无法掩饰,他脑海里面回想的是曾经在战场上遇的那个燕轻语。
而不是现在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燕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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