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犹豫不定的看着景苒,“小苒,你真的领养了这孩子?”
景父也忧心忡忡,“景苒,这到底是薄嘉木的孩子,他这个亲生父亲还在世,你把孩子领养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你这胆子真是太大了。”
景苒逗弄着婴儿床里的小人,“有什么问题,薄嘉木的心理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他患有重度抑郁以及狂躁症,还有自残行为,他的状态不足以照顾这个孩子长大。我觉得这小丫头应该也不想有薄嘉木那样的父亲。”
景苒这话刚一说完,景母就惊呼了一声,“这不对呀,领养的话未婚条件下要年满35周岁呀,你这年龄也不够啊?”
景苒摸了摸鼻子,“领养三代以内亲属的子女不受这个条件影响。”
“那也是薄展琛的亲属,不是你的呀,小苒啊,妈没别的意思,咱家也不是养不起这个孩子,可这再怎么说也是薄家的孩子,就这么被你领回来,薄老爷子那一关能过得去?”
景母一脸担心地看着景苒。
虽然看着婴儿床内的瓷娃娃,她也喜欢的不得了,可景苒领养一个前未婚夫和情敌的女儿,她怎么想都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景苒更是被问到心里发虚,连忙转移话题道:“把这些东西都是薄展琛去办理的,我就是签个字而已,没什么要紧的,而且我也没养过孩子,这小小的一个要怎么照顾?是不是还要请个育儿嫂,雇个保姆?”
景苒的话都还没说完,肩膀就被景母捶了一下。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接下来这个烂摊子?”
景苒缩在一旁,不说话了,突然原本很安静的小丫头,居然哇哇的哭出了声,景苒手足无措,险些连孩子带婴儿床一起扔出去。
还是景母把孩子抱了起来,搂在怀里拍了拍,又喂了些奶粉,这才安静下来。
看着景母抱孩子的动作,景苒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想到了自己那个都还没来得及成型,就被恶意堕胎的孩子了。
要是她能平安出生,爸妈应该很为她高兴才是……
也不一定,毕竟上辈子他爸妈对自己嫁给薄嘉木有人渣的事情,始终耿耿于怀,一家人早就闹僵了。
景苒摇了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
本想着找个护工和月嫂来照顾孩子,景母说啥都不放心,非要自己在医院守着。
景苒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只能嘱咐自家妈妈别太累,这才离开了医院。
可刚一上车,景苒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我妈怎么会对领养的事情这么清楚?”
她的新人朋友里没有一个领养孩子的情况,就连景家负责管理慈善基金的项目里也没有与之有关的东西。
她妈妈是怎么知道这一情况的?
从她领养孩子到把景父景母带到医院,前后没过24小时,这消息就算传出去,他们最先想到的也不应该是这件事啊?
景苒满心疑惑。
她就这么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了景氏集团,刚一进门就看见前台正挤眉弄眼的盯着自己。
景苒一脸不解的左看右看,在确定身后没有其他人后,对前台问道:“你是有话想说?”
“景总,前老板回来了。”前台还有些愤愤不平,“你把公司带的这么好,凭什么这现成的桃子要被别人摘了呀?”
景苒当即就被这话逗笑了,“这公司本来就是我哥的,我就是代为管理一段时间,你啊,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心思?”
“景总才是呢!你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前台撅着嘴,有些不情不愿的将早就买好的咖啡递了过来。
“景总,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支持你的!而且我们很多人都是支持你的!”
无论是从公司氛围,还是从薪资待遇来看,景苒接手后的景氏集团和之前都截然不同了。
大家的上班状态也不像之前那般死气沉沉,就连所谓的团建积极性都比之前高了不少。
景苒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她拎着咖啡一路坐电梯到了顶楼,进了办公室就看见景珩正一脸苦代仇深地坐在办公桌前唉声叹气。
“唉,我这好日子是到头了。”景珩话还没说完,景苒就轻笑了一声。
“这才哪到哪啊?你应该还记得车祸之前我跟妈说的,给你安排相亲的事吧?这事儿已经提上日程了,从下个月月初开始,你每隔三天见一个相亲对象,公司这边要是忙不开,我也可以帮帮你。”
景苒摆出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景珩干脆瞪了她一眼,“景苒,你就非得跟我过不去吗?相什么亲呀?你忍心让你哥我拖着两条断腿去相亲吗?”
“那有什么不忍心的?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也可以给你备一条轮椅。反正去相亲的又不是我。”
景苒晃了晃手里的咖啡。
她可没忘了当初景珩和她家亲爹一唱一合坑她的事情。
现在人既然已经能回来上班了,那这笔账就可以慢慢的算了。
景苒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和景珩对接了公司的大小事务,一到下班的时间点,她拎起挎包,拍拍屁股就要走。
但人还没等出办公室的门,就被景珩叫住了。
“等会儿再走,妈刚才来了消息,让你回家吃饭,薄展琛已经到了。”
景苒挑了挑眉。
她今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也没听说这茬啊。
吃饭?
她怎么觉得这是场鸿门宴呢?
景苒就这么上了景珩的车,车子开到景家新买的别墅后,她远远的就看到了,拎着一把园艺剪,正在和景父修剪院子里树枝的薄展琛。
景珩自然也看到了,他阴阳怪气道:“看不出来,薄展琛还有这技术呢?”
景苒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的多着呢,不是哥,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总跟他过不去呀?薄展琛应该没怎么得罪过你吧?”
他看不上薄嘉木那个人渣,景苒可以理解。
但薄展琛又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这俩人怎么一见面就吹胡子瞪眼的?
“男人之间的事情,女孩子家家的少打听,还不下车?等我亲自请你?”景珩语气不善,态度更是有些莫名其妙。
景苒只能一脑袋浆糊的跟在他身后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