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桌旁愣了没多久,安佑琪沉着脸起身,朝门外走去。
绿蓉被赶到了院子里,这是凌震宇给她的下马威,虽然不是她,但打狗看主人这句话她还是明白的。
而且他刚刚也已经说过,如果搬出去的话,会亲自问老爷子解释。
但她就是不搬出去,就在刚刚吃饭的时候,她更坚定了信念,绝对不会离开。
打定主意,她推门出去刚刚站定,就看到绿蓉朝她冲过来,委屈地拉着她的胳膊哽咽:
“小姐,我……”
“行了,你先回去吧,老爷那边也需要照顾,”
绿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小姐,她刚刚还以为小姐一定会带着这些东西离开。
刚刚凌总的话那么伤人,小姐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小姐,凌总他根本就不希望您……”
话还没说完,绿蓉就收到安佑琪的一记凌厉的眼神,吓得她赶紧噤声,委屈地低着头杵在原地。
“我说让你回去就回去,我还要在这里多住几天。”
说完这些安佑琪转身朝着张妈看去。
张妈知道这边要话别,特意嘱咐司机等一下,现在注意到安佑琪的眼神,赶紧小跑着赶过来:
“安小姐,车子已经准备好了,您看……”
安佑琪眼睛朝着崭新的车子扫了扫,声音略带讽刺地开口:
“刚刚说找司机去买商场都没有,现在要送绿蓉回去,车子倒是很闲——好了你不用解释,走吧。”
“小姐,您……”
绿蓉还是很担心,可后面的话当着张妈她也没敢说出来。
最后只是悻悻然地朝着车子走去。
目送着绿蓉离开,安佑琪突然眯起眼睛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张妈:
“张妈,既然绿蓉走了,我在这里免不了要麻烦你,这个——你先收下,以后帮我买东西就用这里的钱。”
张妈吓得后退一步,双手在胸前不停地挥动:
“不不,安小姐您还是别难为我了,要是少爷知道了我也得被送走,咱们这里不会缺东西的,您尽管住着就好。”
说完她转身就走。
安佑琪手里拿着卡僵直地站在院子里,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可自己的床垫跟床上用品还没有搬进去,胸口的火气越来越盛。
这个张妈软硬不吃,凌震宇又全心全意扑在那个土妞身上。
她总不能自己把这么大的床垫搬进去吧。
实在不行,床垫先不换,只换床上用品也行啊,不然她似乎真的睡不了那个房间。
想到这里,她咬牙强行憋住胸口的闷气,刚要叫张妈,就看到那群保镖又出现了。
他们走到张妈面前不知道商量什么,接着各个点头应下,很轻快地转身离开了。
这群保镖还真是欠收拾,她这样的美女他们都懒得看一眼,对一个中老年的张妈态度竟然这么好。
这个别墅难道天生跟她八字不合?!
却越想越心烦意乱,安佑琪最后一摇头,就听到张妈在眼前微笑着交代:
“安小姐,您先在客厅稍等一下,这些东西马上就会安置好的。”
“让他们小心一点,别弄脏了。”
安佑琪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转身回到客厅。
张妈看她进去,轻叹一声微微摇头。
虽然跟少奶奶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好歹也有点血缘关系,怎么为人就有这么大差别。
这位大小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厌烦的高贵,别墅里的所有东西都算是顶级配置,她刚来第一天就要求把客房的床垫换了。
少爷向来喜欢简单,这位一定要作死,这种存在感刷的简直糟透了。
可以说她来了别墅这么久,没怎么见过少爷笑过,但也很少见少爷这么明显地厌烦一个女人。
今晚这位大小姐就等着经历有史以来最惊诧的一幕吧。
安佑琪坐在客厅里越来越烦闷,端起杯子想喝口水,发现这里的水味道都不合胃口,这次没忍住,直接朝着门口喊:
“张妈,帮我榨杯新鲜橙汁,谢谢。”
张妈赶紧应下,推门进来从冰箱里拿了橙子去洗。
十分钟后,张妈端着一杯鲜榨橙汁送到安佑琪面前:
“安小姐,您的橙汁。”
安佑琪深吸气,垂着眼皮吩咐:
“干活的人呢?让他们快点,我要回房休息一下。”
张妈微笑着点头:
“他们很快就来,我保证半小时之内,一定能让您睡上您买来的床垫。”
安佑琪这才长舒一口气,总算踏实一些,从进来这里,都没休息过,身心疲惫。
看她端起橙汁来喝,张妈又请示:
“那您先等一会儿,我马上去外面看着,少爷亲自吩咐的,我们来不得半点马虎。”
“震宇亲自吩咐的?”
安佑琪眼底闪着兴奋的光,声音里终于有了一点希望。
张妈笑着点头:
“是啊,就是少爷吩咐的呢,不然我们可没那么大胆子呢,谁会有权利决定这种事。”
“好,那就按震宇吩咐的办,告诉那几个保镖,以后说话要有礼貌,再这样的话我可是要跟震宇告状。”
既然有了凌震宇撑腰,安佑琪说话越来越有底气。
张妈赶紧点头:
“是是是,您先稍等,我去盯着他们。”
连话都懒得回,安佑琪也只是给了张妈一个眼神,示意她可以离开。
眼角的余光看着张妈推门出去,她的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
没有想到,竟然是震宇吩咐的,这说明他其实还是很在意她的。
难道是怕她跟老爷子告状,还是看她花容月貌,身子娇贵不忍心让她睡不舒服的床呢……
晚上的时候,她再换上那身性感的睡衣,或许他就会给她一张卡,也那么柔情蜜意地说——
这张卡拿去用,没有限额随便刷。
想到这里,安佑琪突然觉得客厅的沙发没那么难受,坐久了也很惬意。
安离琪啊,安离琪。
看到没,这就是名媛的魅力。
不争不抢,但还是能夺得那个男人的注意。
这点范媛媛就比不了,她在男人面前太尖锐了。
而她自己,一切都掩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