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夜风,凌震宇终于闭上眼睛,他必须要休息,回到凌州还有很多事要他处理,他需要过人的精力。
或许是心里的疲惫,或许是身体的疲累,他竟然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睡着了。
司机叫他的时候已经是在机场大厅的外面。
凌震宇睁开双眼,强打精神拿着手机下车。
推开车门的瞬间,他忽然想起什么,淡淡地开口:
“把你墨镜送我。”
司机一愣,他这墨镜牌子一般,怎么能入得了总裁的眼睛,可再看凌总执着的眼神,他马上点头:
“好。”
稍显单薄的墨镜递到总裁手上,他甩下一句:
“找西门赔你个好的。”
接着车门从外面关闭,凌总把墨镜戴在脸上,大踏步朝着大厅里走去。
看着他高大孤寂的背影,司机暗暗感慨:
总裁也有无奈啊,看凌总不情愿的样子,尤其是衣服上的褶皱,车里的对话,明显是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要不然绝对不会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扔下刚刚抱得那么紧的女人半夜赶飞机。
一句话——
总裁真不容易。
凌震宇换完登机牌的时候扩音器里就已经通知登机了,他一刻没停,直接通过安检,头也不回地上了飞机。
匆忙地赶过来,匆匆离开。
但他不后悔。
能见到她在舞台上那么耀眼的时刻,他知足了。
他不会轻易放弃的,过不了多久他还会再回来,到时候再给小女人更大的惊喜。
商务舱里相对舒适一点,他系好安全带,调整好座椅,墨镜没摘继续闭上眼睛养神。
凌州那边哲爷虽然处事有些极端,但他知道上次的事也是有他担待了一些,不然老爷子不会轻易放了琪琪走。
还有他的病情,哲爷要是想查的话分分钟能查清,他大概也是仗着老爷子对他的信任才做了个小小的顺水人情。
傅云深代替他呆在办公室的事早晚都能露馅,哲爷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别的什么也不怪,就怪自己势力还没达到跟他们抗衡的时候,老爷子手里握着强大的凌氏家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哲爷当然知道他们之间的力量相差悬殊,也不想看着他就真的出了差错。
这些他都懂。
但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是正常的男人,心里住进了那个小女人,知道今天是对她那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也放心不下。
头用力地摇了摇,凌震宇最终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带着对小女人的思念陷入了梦乡。
凌州的事迫在眉睫,他本以为会很焦虑,可到头来飞机上一直好眠,一路上空姐没敢打扰,直到快落地的时候他才完全清醒过来。
看着外面空旷的天空,他再次放空自己。
看看腕表,还有半小时降落,他拿出手机又放了回去——
一切都等落地再说吧。
小女人也该醒了,她在干什么。
要不是他留了那个面具,那个傻丫头肯定会以为昨天做了一场春梦,他该逗逗她的……
机场外面的赵熙早就焦头烂额了,总裁在天上飞的时候是早上,到现在凌州已经万家灯火了,可是傅医生还没一点消息。
他们都是过命的交情,谁也不能有一点差错啊!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起来,是西门打过来的。
按下接听键,赵熙烦躁地发牢骚:
“少爷还没出来呢,我也着急,西门少爷你千万得沉住气,按照少爷说的办,先别动手!”
西门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憋得嗷嗷直叫:
“赵熙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兄弟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傅云深被人嘚起来了,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瞅着啊?气得我浑身冒火知道不,我哥飞机晚点了吗?怎么还没落地!”
“快了快了,少爷说了直接去哲爷那边,你等着电话,手机一定要通畅,万一出点什么差错,我给你打电话!”
赵熙心里也没底,想起来少爷单枪匹马去要人,就觉得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他紧紧抓着手机问:
“上次我看哲爷手下有枪,西门少爷你说他会对少爷怎样?!”
西门直接开口骂:
“怕他个鸟,敢动手,劳资不把他剁成肉泥就不姓西门!欺负嫂子,欺负我哥,劳资让他连投胎都不敢!”
赵熙听他说话,自己也硬气了不少,有这么个兄弟真好,起码壮壮胆子。
切断电话没多久,凌震宇就从机场里面快步走出。
赵熙推车门下车,朝着他挥挥手,接着钻进驾驶室急着发动引擎。
等到少爷钻进车里,他一脚油门车子就蹿了出去。
“少爷,搞不清状况,公司那边有西门少爷盯着,咱们还是按计划直接去找哲爷吗?”
后座的男人沉着脸,面色沉寂地点点头,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人被带走的时候,对方把地址留下了,一天的时间,赵熙早就把那地址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车子开得很顺。
一路上车厢里气氛很紧张,赵熙几次看着后视镜里的人想开口,又把话咽了回去。
后座上的男人面色一点点缓和下来,越是接近目的地,他似乎放松了下来,甚至坐姿都调整了一下,少见地在车里搭上了二郎腿。
男人个高腿长,向来坐姿优雅,在车里很少翘起二郎腿。
这个动作给了赵熙勇气,他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开口:
“少爷,少奶奶那边——怎么样啊?!”
少奶奶这个称呼早就变成了他们的保护伞,熟悉总裁的人都知道,不管总裁生多大气,只要提起“少奶奶”,他都会网开一面。
今天这种情况下,先把少爷的情绪照顾好,才能把接下来的事情解决好。
果然后面的男人面色又缓和了一些,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暖意:
“她很好,比想象中要好。”
男人说着,目光深不可测,眼底全是星星点点的光华,赵熙全都看在眼里,那些无关其他——
只是关于少奶奶一个人!
男人说完,难得地又开口:
“她是整个舞台上最亮丽的那颗星星,我必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