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放到车子后座里,威廉自己去驾驶室开车,心里感慨万千。
还有什么比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到别人怀里更惨烈的事?
有!
那就是把心爱的女人送到一个有病的男人怀里。
那么,有什么比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到一个有病的男人怀里更惨烈的事?
有!
那就是有病的男人还要他亲自来救……
威廉怀着悲壮的心情开车。
他感觉轮胎都压在他的心上。
恨透了凌震宇。
偏偏后面的小丫头跟他作对,一直喊着“凌震宇”
苍天。
送她到西苑门口,他给凌震宇拨电话,没好气地说:
“出来接女人。”
凌震宇很快从家里出来,刚刚那身西装已经换了家居服,摆明了一副“肯定给我送来”的样子。
威廉看着他继续挑衅:
“我想抢。”
“不可能。”
威廉气得用手指点着他:
“行,啊!给我记住,今晚我就找女朋友,我肯定结婚比早!”
凌震宇抱着怀里的女人宠辱不惊地回了一句:
“祝福。”
祝福个头啊!
不管身后男人爆棚的负面情绪,安离琪踏踏实实地在他怀里,凌震宇已经够欣慰了。
估计小丫头是认准了人,脑袋在他怀里拱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回到卧室,把小丫头放到床边盖好被子,他也就跟着撑在旁边,侧身搂着她,大手轻轻在她肩头有节奏地拍。
她睡得很沉,带着淡淡的酒香,让人闻了都心猿意马。
他起身把窗帘拉好,又倒了水一口一口喂给她,最后茶杯只是放在床头柜上,两个人就滚在了一起。
她先搂着他叫:
“凌震宇,我们生孩子吧……”
他从来就没抵抗力,生不生孩子无所谓,他觉得自己天生就是栽到她手里的——
心甘情愿的那种。
安离琪醒来的时候,床垫上一片狼藉,她正趴在男人怀里。
不用问,两人肯定经过了无休止的战斗。
凌震宇慢慢睁开眼睛,懒懒地翻身,含糊地说:
“喝得酒里有药是不是?”
“什么意思?”
安离琪表情冷下来,威廉她……
“回来非拉着我生孩子,快被榨干了!”
听着他占了便宜卖乖的语气,安离琪抬腿就是一脚:
“我还没原谅呢,抽疯签什么遗嘱,明天我也弄一份,来签!”
男人闭着眼睛把她压到怀里,柔声解释:
“别这么敏感,本来就是一小事儿,不喜欢就说啊,哭什么,幸好威廉遇到,不然我去哪里找?是不是故意让我胃疼?”
“又胃疼了?”
“嗯,今天多吃了六片药,刚刚在公司差点见不着我了,回来又压榨我……”
“闭嘴。”
这男人说什么都假假真真的,她知道他是怕她担心才故意说的轻松。
“现在怎么样?”
“没事了,都说了就是我的药,在我就没事,刚刚还满意吗?要不要继续,威廉给喝得XO?知不知道这是第一次主动,特别刺激,我差点——哎呦!”
安离琪红着脸就要下床,被他又拉回去抱在怀里不撒手。
他把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柔得不可思议:
“琪琪,以后不喜欢跟我闹,怎么闹都行,别跑——我怕追不上……”
“这笨蛋,连我都追不上,还好意思说。”
“不是,我得吃药,药片还没咽下去就跑远了,我特别怕。”
安离琪又哭,眼里像是决堤一样转身趴到他怀里哭:
“那以后别作妖了成不成啊,我不想继承的遗产,我想跟一起花钱,不然我都不会买东西,这个笨蛋!”
他轻声哄着她:
“是我不好,遗嘱不签了,以后我们一起花钱,说怎样就怎样。”
晚上的时候,凌震宇在书房看邮件,安离琪突然接到赵熙的电话。
她知道肯定有事,就拿着电话去顶层阳台上接:
“赵特助,有事吗?”
电话那边赵熙声音有些沉重:
“少奶奶方便吗,就是想听少爷解释一下。”
她扶着栏杆,看着远处的暗影,点头回答:
“说吧赵特助。”
“其实遗嘱的意思就是少爷想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少奶奶,这跟一般的婚前或者婚后的公证不一样,那时候起码人还在,应该还能创造很多价值,那是有时间点的,可遗嘱不一样,是少爷生前的所有……”
“赵特助,别总说‘生前’这两个字,我听了心寒。”
赵熙苦笑:
“少奶奶请相信,少爷肯定舍不得留下您,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立遗嘱是因为他觉得生病,怕辜负,也想让自己心安一点,可能少奶奶知道少爷的病,他一直乐观,配合治疗,可他是病人啊,终究是有顾虑的对不对?”
一句话说的安离琪眼泪又落下来,这次她安静地听着:
“少爷的顾虑就是怕自己死,怕自己对不起少奶奶的爱,我们是正常人,体会不到他的顾虑,所以少奶奶您千万别生少爷的气,他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就是——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爱了,他总是怕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