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离琪拉着威廉往外走,担忧地叮嘱:
“脸色很差,你先去休息,西门这边我来交给我,再说傅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了,医院的医生都可以护理,你别把自己当正常人,睡不着的话,我给你唱催眠曲。”
进了病房,她把他推到床边,想帮他脱鞋,被他拉住:
“是不是震宇还在查我的事,跟他说不要继续,我不想因为我害得大家受连累。”
安离琪赶紧摇头:
“没有连累,威廉哥哥你担心什么呢,我们几个人从来都是在同一战线上的,难道西门泽因为别的事受伤,你就可以做到袖手旁观吗,你听他受伤是不是还会权衡他受伤的原因,如果他是因为撩妹你真的就可以看他去死是不是?!”
威廉不说话,眉头一点点皱起。
没放过他的眼神,她继续攻心:
“威廉哥哥,我们都不是小孩子,决定要做的事都不是一时兴起,不是你的问题,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简阳,是张妈,或是一个不相干的国人,该做的我们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看他神色缓和下来,她弯腰帮他脱鞋,然后拉过毯子让他躺下:
“你脸色很差,本来自己还是个病人,十几个小时飞机,又眼睁睁盯着西门十来个小时,你必须休息,我在这里看着你。”
她把窗帘拉好,屋里的灯关上,还真的就有了晚上的感觉。
威廉本来就已经累及,飞机上担心西门的病情,更没有睡好,到现在是属于困极了还是睡不着,现在有安离琪唱催眠曲,慢慢闭上了眼睛。
外面凌震宇一般不接陌生号的电话,他知道老婆把威廉推出去是怕外面又有新情况,一方面觉得小丫头可笑,另一方面又觉得心里窝火。
西门泽虽然救回来了,但之前毕竟是命悬一线,这样的情况,在身份洗白之后就感觉不太可能发生了,没想到还是没有躲过去。
这段时间除了担心西门的安危,他就在想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赵熙跟桑冰早就去了解情况,这次一共控制了9个人,要想全部敲开嘴巴,不容易。
这些人都是老油条,谁说了真话,谁说了假话,谁说的情况贴近事实一些,还需要更谨慎地去斟酌。
既然事情已经做开,就需要处处小心,一个细节判断失误,就又可能导致严重后果。
凌震宇重重地叹气,身子靠在沙发上,把头仰起看着窗外明亮的阳光……
电话铃声又响起,他皱眉,拿起手机看屏幕,荟云美打进来的。
不紧不慢的接起电话,刚把手机放在耳边,他就听到里面的声音:
“震宇震宇,有件重要的事跟你说,你可别不当回事。”
电话里的语气严肃,他神色不变,想着多半是为了钱,也就随口“嗯”了一声。
那边继续说:
“是这样的,雪儿刚刚给你打电话不接,后来用别人电话打也不接,着急的给我打,说是有个不错的朋友被抓了,看你能不能有办法帮个忙。”
凌震宇深眸一缩,淡淡地问:
“谁被抓,被谁抓了?”
“哎呀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雪儿还挺着急的,说简阳那边也不理她,她只有找你,别人谁也不认识,还说这朋友是除了简阳唯一亲近的人了,震宇我看她一个小姑娘,挺可怜的,你要不帮帮他——哦对了,她那朋友叫约翰,右手少了两个手指头……”
他淡淡地打断:
“姨妈,我在这边也是外来客,之所以能有现在的一席之地,那都是资本的运气,一个混黑的人,连手指头都被人切了,你让我掺和这些,是不是又想着我可以离开这里,再换地方?”
听他语气不善,荟云美一愣,赶紧解释:
“不是震宇,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想着大家都在费城,有什么事可以互相帮着一点,就像我上次在夏威夷,要不是遇到简阳,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震宇你别生气,要是不方便的话,我跟雪儿去讲,我现在就跟她讲,让她找别人……”
“我会问一下,钱的事我可以帮忙解决,别的牵扯,我不会冒险。”
电话切断之后,他皱眉想了一下,听到脚步声,看着安离琪进来,才问:
“威廉怎么样?”
“睡着了,”她叹着气过来,坐在他手边的沙发扶手上,轻声说,“刚刚还说让你不要继续了,他看西门差点没命,心里很愧疚。”
凌震宇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腿上,叹着气解释:
“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我太太的哥哥,我太太父亲的儿子,如果我都不管,到时候欺负到我太太头上怎么办。”
没等安离琪再开口,赵熙的电话打进来:
“少爷,九个人分开审问,算是暂时统一口径,三个人是最底层,两个最高层,交易方式是给钱,让底层推销药品,是跟维萨医药刚刚出来的神经类型新药对抗,算是违规仿制品,不过那个人很神秘,说没跟他们接触,只是电子账户打款……”
凌震宇沉声打断:
“账户查到没?”
“没有,账户隐秘,开在瑞士银行。”
“把账户信息发给月儿,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查出来,追踪到个人信息。”
赵熙应下:
“好的,那这几个人怎么处置?我看没必要留活口,还有两个雇佣兵,一起喂鲨鱼得了,不管他们背后的人是谁,我把视频上传,让他们好好看看。”
听赵熙也来了嗜血的想法,凌震宇叹口气,靠在沙发靠背上,轻声回答:
“让他们回去吧。”
“什么?少爷,西门差点死了……”赵熙急得语气变了,“不能便宜他们吧!”
他默了几秒,声音淡:
“他们回去下场更惨。”
赵熙:
“……”
安离琪嘴角一弯,无声地竖起大拇指,显然很满意他的处理方式。
赵熙又说:
“可能也不是全部都惨,最下面这几个也没什么重要性,尤其有个傻叉,还少两个手指头,抓进来就一直嚷着冤枉,被修理了一顿,现在嚷着说要赔偿,他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什么。”
凌震宇开始没在意,突然脑袋里一闪,沉声问:
“你说少了两个手指头?”
“对啊,奇葩的要死,我看对手大概实在没人了,这样脑残的……”
没让他说完,凌震宇沉声开口:
“把人留下来,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