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清者自清,癫者自癫。
发了一通大疯后,舟泽感觉自己整个人的精神状况都美丽了起来。
他离开舟家,很快又漫步在街头,开始思索之后的路该如何走。
舟家算不上什么豪门,顶多就是底层暴发户,钱也不多,名更没有的那种。
更何况从小到大,舟家对原主舟泽和舟景的态度还天差地别。
给舟景的零花钱从不低于五位数,给原主舟泽的……根本没有多的一分。
除了学费和最基础的生活费,原主但凡张一张口,舟父舟母都会嫌他花钱大手大脚,认为他存心浪费家里的积蓄。
所以,成年后、能够经济独立的舟泽,便带上自己这些年兼职打工存下的十万积蓄,租了个小公寓,开始了自主生活。
毕业后舟泽也没有依靠家里找工作,更别提进入家族企业。
目前,原主才刚面试上一家资质不错的上市公司,而如果他没猜错……
舟泽边走,边在心底默念了五个数,在念到零时,手机响起来了。
他看一眼来电提示,果不其然便是原主目前任职公司的人事部主任。
舟泽接起,对方冰冷冷的声音立即传来:“经举报核实,你已被我司——”
“好的你滚。”舟泽平静地打断对方,然后挂了电话。
原剧情里程振为了给舟景出气,还直接让原主所在的公司辞退了原主。
不过令舟泽没想到的是,下一秒,他的手机居然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房东来电。
奇怪。除了催缴房租的时候,这个房东可从来不会主动联系原主的,而今天离房租日还差着小半个月呢。
原剧情里可没有这一出……舟泽略微思量,眯起眼眸。
心头闪过一个猜测,舟泽淡定接起,同时按下录音键,不出意料地听见对方支支吾吾似为难道:
“那个,是小舟吧?我女儿要结婚了,这房子我不能租给你了,抱歉哈,你这两天麻烦就收拾东西搬出去吧。”
“女儿?”舟泽语气平静地质疑,“我记得房东你女儿不是四十了,还有两个孩子吗?”
“呃,”对方一下卡住,“那个,二婚!对,她二婚了!”
舟泽:“……”行吧。
“那按照合同规定,违约方需支付对方三倍押金或三倍房租,现在是房东你因为个人原因违约,那麻烦这两天内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钱什么时候到账,我什么时候搬离。”
舟泽斩钉截铁将话给对面撂下。
房东瞬间便不乐意了,试图耍无赖,“欸,你这人怎么这样?看着年纪轻轻人品不错的,怎么这么会算计人呢!”
“不想给也没问题,我这边报警,如何?反正现在失业加无家可归,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耗上个一年半载也无妨。”舟泽不轻不重问。
对面闻言一下偃旗息鼓,估计程振那边吩咐了不能拖,更别说一年半载了。
“你!好好好,我打过去!”房东一咬牙,心如刀割般应承下来。
舟泽闻言也懒得再回复了,无声勾一勾唇角,径直挂断了电话。
很好,这三倍押金至少得有三万块,小金库再入一笔,又能躺平一小段时间了。
只是这眼下,天大地大,他能暂时去哪里落脚呢。
舟泽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在脑海里好奇询问小零零,“小零零,你能调出来那个‘穆涿’的资料吗?”
小零零成竹在胸回应:“那肯定没问题啊舟宝,包在我身上。”
在等待小零零搜集穆涿资料的同时,舟泽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小公寓。
他暂时还能在此住两天。
按下灯的开关,舟泽环视了一圈眼前,小公寓内属于原主的东西几乎没有,除了少许衣物和其他生活必备用品,以及用以办公的电脑、平板,便再无其他行李了。
倒是好收拾,也好搬家。
即便是大夏天,舟泽徒步回到小公寓已出了一层薄汗,但也只是倒了杯温水给自己,因为冰水实在太过刺激肠胃,原主有胃病,经不起这么折腾。
少年双手捧着陶瓷水杯,窝在小小的懒人沙发上,整个人看起来像软软小小的一团。
那双猫咪似的漂亮大眼睛,此刻正望着眼前的一方空气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这时,小零零活泼的声音终于响起。
“舟宝,我整理好啦!穆涿的资料,已经发给你了哦~”
舟泽这才蓦然回神,忙道了一声好,随即便在脑中迅速查看起来。
不愧是办公王者小零零,它直接将穆涿的资料整理成了一份清晰明了的履历表,令舟泽一眼看下来,便能一目了然。
在看见对方的照片后,舟泽不禁一愣。
咦?
咦!
照片并非证件照,而更像是谁偷拍了穆涿一般——穆涿正从漆黑轿车上下来,画面里是他那颀长完美的身形,以及一个略有几分模糊的侧脸。
但即便模糊,即便只有一个侧脸,已经找到辨认诀窍的舟泽还是一眼认出来了,这就是这个位面世界的灵魂碎片!
是“那位大人”!
灵芜……仙君。
舟泽微怔,然后往下扫见了对方的年龄。
今年29。
那岂不是……只和这个世界里的他相差八岁。
似乎不小,也不大,是进可叫“叔叔”,退可叫“哥哥”的程度。
这不比程振那个垃圾桶里的男人要好太多、香太多了?
看履历上这干干净净、堪称空白的感情史,这才是他能看得上的男人。
至于程振?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只能说舟景他们俩是真的饿了。
嘁。
舟泽撇了撇嘴,多想一秒都是糟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能看着那两人被自己整得求爷爷告奶奶,还得赔笑脸,叫声小舅舅,那也挺让人愉快不是么。
想想那对狗男男看见他和穆涿在一起时的脸色,还有舟家人的嘴脸,舟泽便不由扬起略显腹黑的浅浅笑弧。
原主如此憋屈,他要拔刀相助。
但现在问题是……他要如何见到这个穆涿,舟泽尚在思索,忽然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