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不错,我挺喜欢你这么叫我的。”
我有些淡淡的回应,他努力抬起手指刮刮上挑的浓眉,抿抿干裂的嘴唇,戏谑慵懒的说道:“好吧,我也不介意。”
他动动身体,想是经久不变的姿势让他感到疲惫,我将他扶起,在石壁上垫上些衣物他随着我靠过来,我低声询问:“要喝水吗?”
我明明看见他的嘴唇干裂,他停顿一下摇摇头,尴尬的神色让我忽然意识到,他甚少喝水,大概是怕如厕的次数多,我倒了杯温水给他:“多喝水对你有好处,你都不介意我给你换药擦身,如厕又算的了什么?”
他有丝惊奇的看着我,大概是对我轻易的将他看透不可置信吧,他讪讪的笑着,将杯里的水一干而净。
“你过来一下。”他叫住我欲洗他换过衣衫的身影,我捱到草铺边,他费力的转动左手上的扳指,由于手指肿胀拿下来的时候刮破了伤口,一丝淡淡的血腥扑鼻,我有些恼怒,按住他的手:“这是要做什么?我闻够了这种血腥味,你最好消停些,我不想在你身上耽搁更多的时间。”
他夺过手将扳指塞进我手中,我惊讶的从头发细缝看他,他似乎有些疲惫,我反手将扳指扔回给他:“我不要你的东西。”
“我拿下来的东西不会再要,我也不喜欢欠着别人的,我身上没什么物件,这个你就当留个念想。”
粗哑的声音却是毋庸置疑的语气,扳指再次回到我手中,我怔楞地望着他,他却瞌上双眼。
“好了,一个小小的扳指,即送了你就是你的,若不喜欢扔了也无妨,我乏了,你走吧!”
这一句冰冷无波的话把我递过去的手生生的冻在空气中,出了水洞,一阵灼人的热气扑面而来,摊开手心,那枚扳指在强烈的日光下泛着夺目灿烂的光泽,内壁上一个“楼”字更是透着高贵而不容侵犯的气息,最终我还是搓了跟银色的丝线将扳指贴身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日复一日,夏末秋初,听语谷内的花儿却像疯了似的滋长,秋收打鱼,族人们忙的不亦乐乎,中秋过后,小五背着行囊,告别了父母弟妹独自前往归灵崖,我一直送他到谷口,他远去的步伐坚定而欢快,时不时的向我挥手张望,直至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不见。
两个月前受伤之人竟在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迹,未留只字片语,整个水洞残留的气息也在几日内荡然无存,谷里几个壮年在吴氏的带动下将我的草庐修葺一番,赤儿长了半指,对于它的个头我放弃了,它却不甚在意,每日吃睡占了多半时间,好像昭示着长不了纵向只能在横向发展。
韩先生的草药圃被我打理的井井有条,那里好像成了我唯一的乐园,每日乐此不疲的穿梭其间,韩婶子经常给我做一些新鲜的小点,韩先生每隔半月回来一次,他和韩婶子没有孩子,回来的勤也许是怕她一人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