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停下的时候,神宗那个朱声已经消失,只留下一滩血色。
这结果夏笙也不意外,到底是神神秘秘的神宗,要是轻易拿下,他才要猜测是不是圈套。
行宫之行也算是拿到应得的,西厂清点一下人数,伤亡3位,重伤7人,轻伤的也有十几人。
看着那石头人偶,夏笙问道:“十九,你知道这是谁干的吗?”
十九点头:“知道的,爷爷说过,这是江国被诅咒了,就是神宗干的。”
“不知从何时起,江国出现信仰神宗的官员和权贵,他们会做一些血腥的事,危及百姓。”
“江国皇族多次劝戒,奈何无果,反而遭到反噬,这些人组成新势力,欲要掀翻江国皇族统治,皇族频频出事,疯癫屠戮自己麾下。”
“江国有史以来最大的内乱开始,那时候殷家带头行杀伐之事。”
“皇族官员,凡是跟神宗有关,不论是自愿信奉亦或者是被迫,殷家全部击杀。”
“爷爷说,殷家积了德也做了孽,碎了江国保了大多数的百姓,是大善还是大恶后世自有评价,他是看不见了。”
夏笙惊讶,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看向宗无玥求证。
宗无玥点头:“是江国内乱,大夏才出兵一举拿下。”
“这么说,我们是误会殷家了,这殷家和神宗没关系。”
“嗤,当时没有关系不代表现在没有,行杀伐之事,那个时间段也就只可能是殷家老爷子做主的了。”
“据传闻,殷家老爷子身有病痛,已经很久不露面打理殷家之事,如今的殷家是谁掌控?”
夏笙黑脸:“难不成殷雪那货演我们,她和夏扶苏兄妹一伙的?本郡主怎么看不出来,智商退化了?”
宗无玥被逗笑,揽住夏笙入怀:“想知道还不简单,还是那句话,以力破之,直接见殷老爷子对峙就是。”
既然老爷子是反对神宗之人,那么有个对照,牛鬼蛇神都要现形。
夏笙想想也是那么回事,跑了一路,也是时候回去掀开这层假皮了。
离开行宫回了客栈,给十九叫了热水,买了新衣,让她自己收拾一下。
众人在楼下等着小二上菜,忙碌一天,大家都饥肠辘辘。
白着脸有些虚弱的画纱下楼,挨着夏笙坐,西厂之人面色有些古怪。
这位心脉受损,即便有好药将养,这伤势一个月起步能养好都是短的。
自家督公,还真的是下手狠辣,郡主身边的人也这般不留情面……
画纱挨着夏笙坐本来很高兴,可看夏笙身边还空出一个位置,面色微怔。
随后就听到大家抽气声吗,抬眸看去,一个穿着水绿罗珊长裙的灵动女孩,下了楼,直直向着夏笙走了过来。
女孩身材娇小,面容却长得灵动。
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清纯可人,尤其是一双眼睛,似揽尽天地灵秀,韵味自成。
长相无疑是出色的,但对见过大风大浪的西厂之人并不算什么。
大家惊讶是因为反差,一刻之前这女孩还脏乱无比,谁能想到洗尽铅华之下竟是这般模样。
十九被如此注视,有些不好意思,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待着。
握住夏笙手腕,有些不知所措。
夏笙好笑道:“别不好意思,坐下用膳吧,他们没有恶意,只是你很漂亮,有些惊奇,你多大了?”
“15岁。”
“哈?你及笄了,你看起来很小。”
十九认真道:“我不小,只是饿的营养不良,以前爷爷在的时候,我长的很快。”
夏笙含笑:“不小不小,本郡主说笑的,原本还以为你和本郡主妹妹差不多,15岁有些出乎预料。”
“你反悔了,不想养我一辈子了?”
夏笙无奈:“别太敏感,本郡主说出口的人话,自然会做到。”
十九这才放下心拿起筷子,吃相出乎意料的斯文,那个爷爷把她教养的很好,想必也有些身份。
夏笙吃的东西,十九都会去夹,似乎想以此弄清楚他的喜好。
想说大可不必如此,但这孩子大概是太没有安全感,想着讨好他,他又何必处处拒绝让人不安,就没有多说什么。
放下只吃了一根菜叶的碗,画纱低声道:“郡主,奴婢吃好了,先上楼了,郡主慢用。”
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更何况都是夏笙亲信,在一起吃饭也没什么。
看着那基本没动筷的碗,和忧郁加重的背影,夏笙拧起眉头。
“她怎么了吗,好难受的样子,身上都要冒黑气了。”十九好奇的说道。
“不过是自不量力想要更多,黑气……你指什么? ”宗无玥问道。
十九接触人不多,并不知晓人心险恶,大大方方的说:“我可以看见一些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你一身粘稠的血气,看着就好吓人,我本来挺怕你的。”
“但是和郡主在一起,你的血气就会变得很温顺,嗯……就像凶戾的怪物变成了软宝宝。”
“尤其是你们在一起用嘴巴玩的时候,血气缠绕郡主,求抚摸的样子很可爱,所以我才不怕你的。”
“哈哈哈,软宝宝……求抚摸……很可爱……”夏笙拍桌大笑出声,眼泪都笑出来了。
维生见自家督公折了面子,立刻问道:“那郡主身上的气是什么样子?”
十九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摇头道:“直觉告诉我不能说,我要靠着郡主好好活着,我是不会乱说关于郡主的事的。”
“不过你们咬嘴巴玩的时候,郡主是很愉悦的,你是郡主喜欢的人对吧?”
夏笙笑声戛然而止,这次换宗无玥畅笑:“说得对,本督是夏笙喜欢的人。”
一块暗红的西厂牌子被扔到十九面前:“难得夏笙身边有一个顺眼的,有事可以用。”
十九拿起令牌看向夏笙,不知道该不该收。
夏笙点头:“收了吧 ,对你有好处。”
十九放进怀里道:“谢谢。”
她虽然没有见到过外界,一切都很陌生,但爷爷教导的一切礼仪她还记得。
爷爷说他不配她叫爷爷,但在她心里那就是她最亲的爷爷,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