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督公多年,维生自然知道督公在外还有势力,可他又怎么可能单独留下督公去赌命。
西厂之人,没有人动,就站在原地看着烈火一点点逼近。
右相府。
看着自家儿子背手观望远处滚滚的浓烟,右相叹息道:“殿下有上位者的果断狠辣,宗无玥确实不该留。”
“但这孩子……并非的真的无心之人,你不去看看,他估计不会好受,还有你……为父担心你也会是这个下场,毕竟你曾娶过殿下。”
谢涟温声道:“父亲,你不懂,宗无玥必须消失是他的恶名,权利,为人所至,这样一个恶鬼留在太子身边,本就不妥,更何况还有暧昧。”
“殿下是储君,身边不能有负面形象太过的人在侧,这样无论出什么事,总会有人把祸患加诸太子身上。”
“孩儿只是一个官员,最多就是和太子有一些风流韵事,百姓津津乐道却不会抱有厌恶。”
“殿下如今要争位,身边不能有破绽,所以宗无玥必除,但就如父亲所说,殿下并非无心之人,有些事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
右相老眼睁大:“你是说……”
“咳咳咳……”
“咳咳。”浓烟呛的呼吸都火辣辣的,西厂的人还无动弹。
每个人的视线,都凝在站的挺直的背影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咳咳咳……”的声音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地下,传了出来。
“娘的,真倒霉,我堂堂凌云山庄刚上位的庄主,居然被委派挖密道?”
红粉楼夭夭道:“你消停会吧,耽误了殿下的事,你才真是倒大霉。”
万剑派少主风眠有些茫然道:“我是接到邀请,来喝太子娶安大当家的喜酒,为何稀里糊涂就开始挖密道了?”
即墨流云鄙夷:“这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夏笙用一杯喜酒骗你做苦力,蠢货。”
这是骂他,他听的很清楚,脸色一冷,长剑飞射。
“我靠……这是密道……”
“你大爷的风眠,你刺错人了,眼瞎了你?”夭夭气急败坏道。
“轰”的一声,西厂正殿的地面被轰开了。
一群黑不溜秋的江湖人,和面色复杂难懂的西厂之人面面相觑……
大火完全烧了起来,这个火势没有几天不会停,到时一切都成烟粉,骨头渣子都不会剩。
这惨绝人寰的一幕换来的是京城百姓的狂欢,太子之名迅速获得了肯定。
夏雍在王府听到禀告,放下笔墨奏折开口道:“彦征,你觉得笙儿做的如何?”
彦征躬身道:“王爷,殿下是个合格的储君,我们不得不防。”
连飓在一边反驳道:“防什么,防夏笙杀王爷吗,开什么玩笑?”
“战场无父子,更何况皇权争斗从来就是你死我活,连飓,你该坚定好自己的立场,殿下早就不是雍亲王府的悦笙郡主了,他是敌人。”彦征面色严肃道。
连飓抱紧手中的剑,低着头没办法反驳。
夏雍重新拿起笔批注奏折:“感情会影响头脑,所以本王从来不会放任那种东西诞生,连飓,休息几天,下去吧。”
连飓胸腔大震,施礼离开,感情……原来他对夏笙的异样,是感情……
太子寝宫。
夏笙坐在床榻上,手里把玩着精致的半月形面具,窗棂微磕,一道身影出现在身前:“送我的?”
“嗯,我很早就让人雕刻了,想着你带上一定会很好看。”
宗无玥走近,低下了头……
夏笙抬手覆上,面具很合宗无玥的脸型,遮住了一双凤眸,右脸,下颌,露出了殷红的唇,和半张仍旧无比诱惑的容颜。
“再等等,等我登位,一切都不是问题。”
“嗯,我等着。”
“你不怪我没提前跟你说。”夏笙问道。
“维生他们你并不信任,你怕有人知道会让计划功亏一篑,我理解。”
“夏笙,我赌赢了,因这场赌注,你对本督再也不会有丁点质疑,很值得。”
夏笙突然笑出声:“你真的是算计到了极点,连自己的命也用来算计我,投桃报李,给你点奖励可好。”
握住宗无玥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腰带,很快……赤裸的身体站在宗无玥身前。
凤眸紧缩,宗无玥声音低哑道:“穿上。”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等着这一天?”
宗无玥呼吸粗重,眸子渐渐发红,重瞳若隐若现,怒声道:“穿上,你的身体受不了。”
夏笙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眼瞳一瞬黑丝遍布,一挥手,铺天盖地的黑丝线扯住宗无玥手脚,狠狠摔在了床上。
“你在说……谁受不了?”夏笙裸着身体,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宗无玥。
重瞳完全显现,宗无玥低吼一声,大力扑倒夏笙,毫无留情的贯穿,狠戾道:“会给你留口气。”
疼痛让夏笙蹙眉,但夏笙没有任何抗拒,笑着道:“好,那你就用点力。”
宗无玥完全被激起征服欲,肆无忌惮的感情爆发,他很想看看,夏笙会不会哭,哭出来又是什么样子……
西厂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太子就在寝宫三天未出,谁也不知道殿下在想什么。
第四天,西厂化为灰烬,储君之名也鼎盛到了高峰,太子终于露了面。
面色憔悴,身体虚弱,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休息的样子,身边多了一个戴着月牙面具,寸步不离的侍卫……
东宫之人面色古怪,虽说衣服换成了太子喜欢的黑色,脸也遮挡的严实,但是吧……都是熟悉的人,那身形一看就是那谁好吧……
还有,谁家护卫上桌用膳的,还是紧挨太子身边,那貌似是太子妃的位置?
垫了五个厚垫子坐下,夏笙才舒服点,刚坐下,夏悠就带着面色难看的夏千墨和宫殊进了正殿。
看见面具身影……两人脸上表情僵住。
其他人见状知道太子定会有话要说,都一一退走。
夏笙玩味道:“好几天没睡了吧,坐,一起用膳。”
宫殊松了口气,坐下:“合着我们是白担心一场,殿下……你有没有一刻想过,真的让一切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