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赵凌云第一句就是:“把昨晚上那个小野孩哄过来。”
我一脸吃惊地说:“你都看见了,他不是吸血鬼。”
赵凌云说:“他确实不是,但他会给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不懂。
赵凌云给我分析:“我查了一下,吸血鬼除了被西方吸血鬼咬了传染以外,一般就是怨鬼或者自杀的鬼魂变成的,还有一种是尸体被猫跨过。总之别管哪种吸血鬼,它们都不能见阳光,都是夜里出来活动,白天必须躲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那哪里阳光照射不到呢?哪里最隐秘呢?当然是坟墓里。”
我哦哦着连连点头称是。
赵凌云说:“你们说的那个野孩他一天有大半天待在野地里,那他应该对附近野地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我说:“对对对,他肯定了如指掌。可是,吸血鬼就算藏身在附近的坟地里,那跟普通坟墓有什么不同吗?”
赵凌云说:“肯定有,住着吸血鬼的坟墓会有一个小洞供它呼吸。”
赛潘安说:“好像是这样,不过我没有亲眼见过,咱们就先朝这个方向找吧。”
不知道是不是受这件事的影响,人们都不敢出门了,今天上午堂口都没来看事的了。正好,关门去找野孩。
他是个孩子,又是个很犟的孩子,来硬的肯定不行,我就和兰兰带上吃的喝的去他家找他。
我们来到野孩家的时候,院门还没开,小孩子瞌睡多,可能还在睡觉吧?
我拍门叫人好久,野孩才揉着眼出来了。
大冬天里,他依然赤着脚,身上的衣服也又脏又烂,头发又乱蓬蓬的像个刺猬,活脱脱一个小野人。
“乔季平,我们两个姐姐是来给你送好东西吃的,请我们进去吧。”我献上一个谁也拒绝不了的善意微笑。
哪知,野孩面无表情地看我和兰兰一眼,一拉门就要把我们关在外面,还好我手快扒住了门缝,哄他说:“乔季平,姐姐真的没有恶意,就是昨天看见你从地里扒野物吃了,给你送点吃的。你看看,这里啥都有哦,牛肉,蛋糕,雪米饼,还有奶……”
他看看我们,一把夺过装零食的袋子,用嘴撕开一块蛋糕就整个塞进了嘴里。
“哎弟弟,别吃太快,别吃太快。来,喝奶喝奶。”我替他拆开一盒酸奶递给他。
趁机进了他家。
我亲切地问他:“你是刚起来吗?我们请你去镇上吃早餐好不?这肉和奶都是凉的,天冷,还是吃热乎的好。”
他只顾吞咽蛋糕不搭我的话。
我诱惑他:“镇上早餐店有油条,有豆浆,有包子,有胡辣汤,有八宝粥。”
“我去!”他终于开口了。
我高兴地耸耸肩,拉起他黑黑的小手说:“走,坐姐姐的车。”
估计他从来没坐过轿车,坐到车里拘束得手脚不知道往哪放,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我看着可怜,就温声说:“乔季平,不用怕,姐的车没那么娇贵,你随便坐哈。”
他听我这么说才好点了,手脚自然地放下了,兰兰给了他一个棒棒糖,他吮吸着糖精神渐渐放松下来。
到了镇上一个早点铺子,我让他先吃啥喝啥随便要。
他没客气,要了四个肉包子,两根油条,两个茶鸡蛋,又要了一碗胡辣汤。
我和兰兰看着他那副吃相被吓到了,他吃包子简直是两口一个,吃油条边往喉咙里续边嚼,一根直接续完,鸡蛋是一嘴一个。
“乔季平,别急,慢点吃,胃受不哈。”我担心地劝他。
他小腮帮子鼓鼓着说:“我不知道胃在哪。”
说罢端起胡辣汤碗一口吸溜下去半碗。
我和兰兰相视笑笑不管他了,看着他尽情吃喝。
吃饱喝足了,不等我开口,他揉着鼓鼓的小肚子说:“姐你有啥事需要我说就是了。”
我吐吐舌头,小声看着他说:“我没说找你有事呀。”
他那不同于同龄人的精明小眼睛眨眨,“你们总不会无缘无故请我吃饭吧?”
还真是这样。
我笑笑,“乔季平,走,去我家说话。”
这小家伙很仗义,吃了我的东西就完全配合我。
我领着他到了家,就把想问的问了出来,“乔季平,你以野地为家,咱附近十几里远的田地里情况你比谁都清楚,你自己好好想想,有没有很奇怪的坟墓了或者洞穴了?”
乔季平警惕起来,这几天的死人案件他也知道,只不过自己像个野孩子一样到处跑,不觉害怕罢了。
他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会后,小声说:“姐,有个地方我知道不一般。”
“怎么个不一般法?”我小声问。
心揪了起来。
野孩说:“那个坟是座新坟,听说是死的一个年轻女的。前几天,我发现,那个坟不对劲,它坟头上的土会自己动,而且,我看见了,那座坟有个手指头粗细的洞。”
我一把抱住野孩,庆幸说:“乔季平,幸亏你没去碰那座坟,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野孩定定地看着我说:“姐,我常年在地里讨食吃,不该碰的地方坚决不碰。”
他说的是,不然他也不会安然无恙。
我很是激动,问他:“你能领我们去那座坟地看看吗?”
他煞有介事地嘱咐我:“能,但是姐你可不能走太近,远远看看就行了。”
我夸他:“真懂事,还知道嘱咐我,那好,咱就远远看一眼吧。”
赛潘安和赵凌云隐身跟在我们身边,一块去了野孩说的地方。
这座坟恰巧就在三奶奶那俩儿子被害的废旧窑厂附近,在空旷的麦田里,孤零零地伫立着。
我打电话叫黄小爷过来,问他这座坟的情况。
他摇头说:“这座坟的主人可是个苦命女孩。”
这女孩叫燕子,本来是个公主命,父母都是城里的工作人员,听说是搞科研的,待遇那不是一般的好。
她出生后那就是锦衣玉食,泡在蜜罐里,家里有保姆照顾着,各种兴趣班上着,成天快乐得像个小燕子。
但是,就在她八岁那年,他父母双双牺牲在岗位上了。
在农村的她大伯为了贪图她父母的遗产,以直系亲属的身份,将她和国家给她的抚养金一并领回了自己家。
从此,燕子的悲苦人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