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坐在副驾驶的山妖说:“她身上有妖气。”
我小声问:“那她是被妖精缠身了?”
跟仙家们比起来,我只是学了点皮毛,也只能看见和对付普通鬼魂,但凡有修为的鬼魂和妖精就怂,什么都不知道了。
山妖摇头:“不是,她只是被妖精侵犯过,身上有妖精的气息。”
“什么,被妖精侵犯过!”我大吃一惊。
好吧,交给赛潘安。
没想到,赛潘安一看陈女士就脸色大变,我把情况跟他说了,让他救人。
赛潘安让我问陈老太太他们去峨眉山上香的详细情节。
陈老太太听了说:“那天去上香拜神的人很多,我跟我闺女手拉着手到了庙里,上了香许了愿就回来了,没出现啥状况啊。”
我问:“你娘俩一直没分开?”
陈老太太说:“没有,一直没分开。”
我看看陈女士,可能是到了香烟缭绕的仙堂,她安静了,但是两眼还是空洞无光。
赛潘安又让问路上出什么状况没有。
陈老太太一激灵,说:“这一问我还真想起来了,我们去年拜神是坐大巴车去的,回来的路上是下午了,偏偏大巴在路上坏了,太黑了又联系不到别的车,我们一车乘客就下来去附近地方找地方住宿。”
她说到这里想想说:“我们住宿那个地方是个小镇,那个镇的名字记着叫难忘。我跟我闺女随着众人在难忘镇上一个小旅馆里住下了。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回来了,没出啥事呀。”
赛潘安点点头,让我对那家旅馆问得详细点。
我问:“大娘,您好好想想,那个旅馆有什么异样吗?”
我这一追问,陈老太太眉头拧了起来,忽然两眼盯住我说:“大师,你这么一问我还真得说说,那个旅馆我们过去的时候,一个客人都没有,我们一共去了十多个人,全部接收了。当时我们还奇怪,这家旅馆咋就我们这一波客人呢?”
我问:“还有什么不寻常的情况吗?”
陈老太太说:“有,当时是夏天,我们一进去就觉着身上冷,我们都以为开着中央空调,看看没开。还有就是,我们住的房间也没空调,就是很凉快。可不是那种清爽的凉快,是阴森森的凉。”
我嘀咕:果然问题出在那里。
我又问:“那你和你闺女怎么住的,一人一间房吗?”
她说:“我本来想跟我闺女住一间的,可店老板说没有二人间了,让我们母女一人住一间,说给我们优惠,收一间房的钱。我当时没想别的,还觉着沾光了呐。忙碌了一天,我娘俩就各自回屋睡了,我一夜睡到大天亮,也没听到啥动静,第二天就又搭了一辆车回来了。”
赛潘安心里有数了。
他从牌位上下来,隐身站在陈女士面前。他修长的手在空中一抓,一张符纸捏在了他两根手指之间。
他弯腰,把那张符纸往陈女士额头一贴,陈女士身子一个激灵,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陈老太太紧张地看向我,我小声说:“我仙家在作法,别打扰他。”
她不敢动了。
赛潘安轻声问陈女士:“那天在旅馆你遇到了什么?”
陈女士闭着眼缓慢地回答:“我遇到了二郎神,二郎神说他看上我了,他要娶我当妃子,带我去天上当神仙,再也不在人间受罪了。”
陈老太太大吃一惊。
赛潘安接着问:“你有丈夫,是去拜二郎神求子的呀,怎么能嫁给二郎神呢?”
她呜呜哭了起来,“二郎神他是神呀,他又说爱上我了,把我带出这个苦难的人世间,我就答应他了。”
“苦难的人世间?你过得很苦吗?”
“是的,是的,我过得太苦了,我过得太苦了……”她哭得说不出话来。
陈老太太抱住女儿,呜咽着问:“闺女,你在婆家发生啥事了,你受啥苦了,你从来没跟妈说过呀。”
我拦住她,让她安静。
赛潘安谆谆善诱,“你怎么苦,说出来。”
陈女士哭了好一阵子才重新说出话:“我前夫他……他跟他弟媳搞在一起,他弟媳家有钱有势,我前公婆都巴结他弟媳,全家人针对我自己,啥累活脏活都让我干,还不让我见一分钱。我不想跟他过了,可是他怕事情败露,也算准我软柿好捏,就……就拍了我的裸照威胁我不许离婚,也不许把这事说给我娘家人听。”
“哎呀我的闺女哎!”陈老太太嚎啕大哭。
我和兰兰不得不把她拉到外面了。
陈女士继续说:“我一直打掉门牙往肚里咽,想着既然离不了婚,只能好好过,我要是生了孩子他就收心了,就对我和孩子好了。我就跟我妈到处拜神求子,结果二郎神显灵了……”
赛潘安问:“那二郎神怎么没接你去天上享福呀?”
陈女士一脸伤心地问:“我也不知道呀,二郎神说他会来接我的,他去哪了,他怎么不来接我……”
她再次崩溃嘶吼起来。
赛潘安手往她头顶一放,她缓缓地瘫倒在地。
这时陈老太太冷静下来了,赛潘安让把她重新叫到仙堂,借我的口跟她说,她女儿就是在难忘镇那个旅馆里被邪祟所骗了,造成了精神失常。
不过她之所以精神失常不全是被邪祟所骗,她早已经换上了抑郁症,一受刺激就病了。
陈老太太听了对着牌位就磕头,求仙家一定救她闺女,等她闺女好了她要让她前夫家付出代价。
赛潘安说:“我可以治好你闺女的病,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你和闺女带我再去一次难忘镇哪个旅馆,我要捉住那个假冒二郎神的混账。草,他不知道害多少良家妇女了。”
陈老太太一口答应,“大仙,您说啥我都听,那个假二郎神害了我闺女变成这样,我也想让大仙替我闺女报仇呀。大仙,您说,啥时候去呀?”
赛潘安说:“今天就去。”
“好好好大仙,这就走这就走。”
她想起什么了,慌忙从裤兜里掏钱,结果只掏出几十块钱,又尴尬地跟小女儿说:“闺女,你身上有钱没?快给仙家香火钱,有多少掏多少。”
我拦住她说:“大娘,您身上的钱够了。对了,您还用跟家人打个招呼吗?”
她抹抹眼睛说:“让我小女儿回家跟她爸爸说说就行了。”
赛潘安却又立刻借我的口说:“不,让你小女儿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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