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刀片,躺到床上,正要割向手腕。
“你就打算这样死去吗?”是那个女鬼的声音。
“你如果想帮我那谢谢了。”我闭着眼说。
女鬼沉默了一下,幽幽地问:“你妈妈知道你自杀了是什么心情呢?”
“……”我眼皮一跳。
“做母亲的都希望孩子能活得好好的。”
“你可是她留在世界上最后的一丝牵挂了……”
说什么大道理,我不理她,拿着刀片割下去……奇怪,我感觉不到痛。
我睁眼一看,锋利的刀片一下一下划在我手腕上,但我手腕上的皮肤却完好无损。
我懂了,是这个女鬼搞的鬼。
我问她:“你想怎么样?”
她问:“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我眉头一皱,使劲从记忆里搜寻她的模样,可是头又疼了起来,我的大脑一涉及少年那段空白的记忆就头疼。
我闭上了眼睛不再想了。
管她是谁呢。
我说:“我都要死了,不想知道你是谁。”
女鬼好像很失落,她呵呵一笑,“你不记得我了,可是我生生死死都不会忘了你。”
我心忽然颤了一下,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个女鬼难道我真的认识?
“答应我,活下来,让我陪着你。”女鬼的声音就在我耳根。
可是我不怕,我对鬼习惯了。
我问:“我要为你而活着吗?一个女鬼。”
我看到了她眼里的凄然,她弯唇一笑,“对,你请你为我活着。”
不管她为什么要找上我,为什么要我为她而活?
反正,那一刻我放弃了自杀。
我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又埋头于堆成小山的工作中,日子回归正轨。
至于那个女鬼,自从那天后就一直赖在我家,时不时从镜子里探出张惨白的脸吓唬我,逗弄我。
有一天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白了我一眼:“叫我镜就好。”
我点头:“你好,镜,你可不可以转过头去,我要洗澡了。”
她朝我努努嘴,从镜子中隐去了身影。
在她消失的一刹那,我准确的捕捉到了她脸颊的一抹粉红。
我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洗完澡回到卧室准备睡觉,刚要如往常一般将镜子盖住,镜那张有些气冲冲的脸便显现在镜子里。
我耸耸肩,放下了桌布,第一次和她面对面聊了起来。
“你会害我吗?”
“说不准,看我心情,我不开心了就要出去吸你阳气。”她笑得有些迷人。
我说:“还挺凶。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一样,你恐怕早就对我下手了,所以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害人的能力吧,或者,你根本不敢下手。”
她的表情顿时僵住了,眼神多了一丝不甘和落寞,我莫名有些心梗。
“你不想害我,我也懒得找人赶走你。”我环顾这个小小的家,说:“更何况,我家现在只剩我一个人,很寂寞,没有人陪,鬼也行,只不过,你一直不说来找我的目的。”
镜的表情变得很不可思议,她呆呆盯着我的脸,许久轻轻吐了口气:“以后你会知道的,早点睡,晚安。”说完就从镜子中慢慢消失。
我笑了,将镜子认认真真盖好,轻声说了句:“晚安。”
我躺到床上跟自己说,我都不怕死了还怕她一个鬼干嘛。
写到这里结束了。
我笑笑问她:“有大纲吗?”
兰兰兴致勃勃地说:“当然有了。”
然后巴拉巴拉地给我讲了大纲。
我鼓励她:“头一回写小说不错了,虽然文笔有些稚嫩,剧情还行。加油,我看好你哦。”
可把兰兰高兴坏了,她喜滋滋地说:“香香姐,如果我这本小说能过稿,那这就是我的副业了。哇哦!我做梦都不敢想,我要当作家了……”
我无语了,这就做上作家梦了。
她没忘了正事,收住狂想又跟我打听陈女士的事。
我跟她说:“几个仙家都得睡一天一夜,你姐夫也不在家,今天这个活就靠咱们俩了,你可得打起精神哦。”
兰兰立马精神了,说:“放心吧香香姐,绝对不会失手,你怀着孩子,得我上。”
我笑笑说:“我没事,注意着就行了。”
不想,一会天又下雨了,还不到黄昏,天就漆黑如墨了。我有些慌,在这种漆黑的雨夜,阴气越发重,鬼的灵力就高,不好对付。
我让兰兰把符纸备足,各自塞在身上多个地方,手提包里,裤兜里,上衣兜里,甚至胸罩里也放上几张。
恰在这时,陈女士又打来了电话,说她老公刚刚又开车朝海家坟地去了,问我是不是这就跟上去。
我没犹豫,说:“跟上去,你发个位置,我这就开车过去。”
可能阴雨天坟地阴气盛,他们就提前过去吸收阴气。
我和兰兰立刻出门。
兰兰让我坐稳她来开车,我把手机固定在车前面,看着导航走。
雨越下越大了,雨刷不停地刮着,我嘱咐兰兰开慢点,不急一时半会。
兰兰本就细心,载着我这个孕妇更加小心开车,走得特别慢。以至于陈女士又打来了电话,说她老公的车已经到地方了,她和公婆就藏在海家坟地附近的车里。
我说:“你放心,他们就是趁着阴雨天多吸阴气的,不会那么快走,你们在车里盯着他就是了。”
还好,我们车子到海家坟地附近了,雨停了,因为天旱,路上也没积水,不然滑倒可麻烦了。
我们和陈女士三口汇合了,悄悄朝着海家坟地走去。
陈女士的婆婆是海家人,所以她一点不怕,嘴里小声念叨着,大意就是请她海家祖宗别怪她惊扰他们清净之类的话呗。
我们看到了坟地中央那个直直站立的人影,他怀里果然抱着一个布娃娃。
我和兰兰有阴阳眼,我们走近就看到了,陈女士老公抱着那个布娃娃此刻张着嘴,将一道道青灰色的阴气吸入体内。
我不废话,直接朝那布娃娃甩出一张符:“急急如律令!”
“啊!”一声尖叫声从那布娃娃嘴里发出来。
随即一道鬼影就从布娃娃身体里飞了出去,隐没在一个坟头里不见了。
“你是谁!哪里来的野神棍,你想当法海吗!赶快给我走开!”陈女士的丈夫朝我嘶吼。
他不知道我在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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