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救！
对，挽救命，改变命。
命！
一条看不见却束缚住我们手脚的一条绳子，剪不掉，只能让自己去适应，去接受。
白苏咬牙说道：“婶子她是为什么受刺激到的，你们知不知道？”
“这……”
金蕊低下头，娘亲好像是知道她生孩子才受刺激的吧？
不动声色的李大夫眼睛转了转，这是一个误会，如果说出来只会让误会越误会越深，还不如憋在心里。
面对大家闭口不谈，白苏皱眉头：“你们好好想一下婶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金蕊爹：“我们真不知道，就忽然发现她不对劲，像个小孩一样跑去玩泥巴抓泥鳅，还盯着蚂蚁傻笑，当时我们才发现不对劲的，可这已经是三天前了。”
“这种病有的可能是遗传，但更多的是正常人变成这样是受刺激。如果是日积月累，时间沉淀太久而变成至少有那么一点异样，而这情况在几天前我与婶子见过的，那时婶子很好。所以，请你们好好想一想，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金蕊爹：“我们真不知道，就是那天嘛，那天我辛苦干活回家，饭菜也不给我煮，愣是呆在房间里不出来。没办法，我煮好饭菜来喊她吃饭的时候，就发现她不对劲，之后我们也没有在意，等注意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
“不知道？”
白苏摇头冷笑，“不关心就是不关心，你们若是关心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印象呢？”
白苏声音冷淡，几乎到了让人毛孔悚然的感觉。
“这对娘有什么帮助？”
“帮助？”白苏冷笑：“如果没有帮助，你觉得一个大夫会问你们这些问题吗？各位，这是你们自己的亲人，我希望诸位好好想一想，婶子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金蕊爹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可是，我们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白苏摇摇头，“万事都有因。事情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这样，我希望你们好好想清楚，这是你们的亲人，不要因为自己猜测了这个想法去憋在心里，这很可能是唯一治疗的方法。”
“苏娘姐姐……”
金蕊哆哆嗦嗦上前，哽咽着说，“我……娘亲是因为我……”
她话没有说完，迎接脸上的是一冰冷冷的掌。
“孽女！”
金蕊爹咬牙说道，“你娘平日里多关心你，事事为你着想，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什么都想着你，就怕自己唯一的女儿嫁不好，每天给你筹备的嫁妆你知不知道？她都熬花了眼还在给你愁嫁妆。她亲手养的蚕，亲手做的丝，亲手织的布，一针一线绣出你最美的嫁衣。可你呢，孽女！你到底对你娘做了什么？”
金蕊嘭的跪下，瑟瑟发抖的说：“我……蕊儿，蕊儿不是故意的，呜呜呜，蕊儿把孩子生下来了，娘亲，娘亲知道了。”
“什么？”
金蕊爹瞪大眼睛，“孽女，你刚刚到底在胡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把孩子生下来了。”金蕊一边抹眼泪一边后悔。“蕊儿也不想这样，是那个孩子她不掉。我喝了好几次红花，可是她就是不掉。呜呜呜……”
“行了。”一直沉默的李大夫开口，“蕊儿的事我一直知道。”
“爹。”金蕊爹很无奈，“你不要每次都袒护这丫头，你看她都犯了多大的错误了，你还袒护她。”
“爹说的是实话。”李大夫也无奈，“我做大夫这么多年，不是神药，没有妙手回春，虽然不高明，可这堕胎药明明就这么简单，但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不掉，可能是那孩子命硬吧。”
“唉。”金蕊爹也是恼怒，“当初就应该听我的找良姜媳妇儿配药，你唉……”
儿子懊恼的不愿意看，李大夫也后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让良姜媳妇儿说说治好金蕊娘吧。”
“对。”金蕊无神的两眼瞬间放光，扑上去抱住她双脚，“苏娘姐姐，你说，你说怎么治好我娘？”
乌溜溜的大眼睛此刻充满泪水，一眨不眨的仰头看着。
白苏低头，看到她眼里的希冀之光瞬间没有把握。
这是第一次作为大夫胆怯。
“再让婶子受一次刺激，虽然这办法有点残忍，但这不失为一种。”
“什么？”
金蕊回忆不起那天的事情，因为对于她来说，那天是白苏上门，她的秘密暴露给外人的时刻。
那时候低沉，没有留意母亲。
一看她这样子，白苏也摸了个大概。
“金蕊，好好想一想，不管那天是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好好想一想，不能错过任何的细节，这些都是救助你娘的细心。”
“我娘……”金蕊咬牙，闭上眼睛。“我娘应该是那天听到我和爷爷的对话，知道我，我生下孩子丢掉了，所以才受到刺激。”
“这么说你娘是因为你有孩子的事情？”白苏问。
“应该是。”
金蕊迟疑的点头。
然而重复那天的话，却没有用。
“金蕊，你再好好想一想，有没有漏了哪些细节？”白苏紧问。
“我……爷爷，我我大概就记得娘亲是因为知道了我把孩子丢了的话，可是……”
金蕊着急的两只手不自觉用力掐自己，倒是这话提醒白苏。
那天不止是金蕊在家，也有她。
“你们说的那天我想了想，好像是我走了之后看到了婶子来找你。还和我打招呼了，当时她除了担心金蕊，并没有什么异常。”
“爷爷。”金蕊抓住李大夫手臂，“那天到底怎么样？你记不记得了？”
“爷爷老了，哪里记得这么多？”李大夫摇头。
金蕊爹瞬间瘫软在地。“那天我出门了，家里到底发生什么？”
李大夫回忆：“老夫隐隐约约记得，良姜媳妇儿走后不久金蕊娘就过来开门。然后突然间看到什么恐怖的，她两眼一瞪，翻了个白眼便晕过去。”
白苏：“我们模拟一下那天的情景好吧？”
“好。”
那天，金蕊躺在床上。所以她现在也躺在床上。
白苏从屋里打开门，出来后和金蕊爹牵着的金蕊娘打招呼。
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