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说,那就全都坦白了吧!
“其实,我和古肴早就认识了。他就是我和程毅的一个朋友,一位很好的心理医生,特地去帮忙开导你的。当时,你和吴德的关系很僵,我看你的状态很不好,又排斥看心理医生,我很担心你,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先瞒着你。”
唐月看着钟婉君,怕她会有过激的反应。
见钟婉君迟迟不说话,唐月又解释道:“妈,您当时精神状态挺不好的,我是真的很担心你。现在,看心理医生已经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了,你不要因为这个,就有心理负担。你自己也感觉到了,和古肴聊过之后,你的心情好多了,也没有那么容易钻牛角尖,不是吗?”
她真怕,母亲又像上次一样,突然发火。
好一会,钟婉君才点点头:“其实,这件事,我多少猜到了一些。一开始,我觉得这小伙子挺好的,和他聊天,我很开心。可是,他几乎每天都来,后来,有客人说破,他的鞋特别贵,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钟婉君叹了口气,没有像上次那样发火。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有些事,我挺固执,让你担心了。这件事,我不生气。”
唐月欣喜不已:“妈,你说的是真的?”
“我自己也感觉到了,和古医生聊天,我的状态缓解了很多,他教我的办法很管用,我最近的睡眠好多了,我还没时间好好谢谢他 ,耽误了他那么多时间。”
钟婉君后来也了解过,找心理医生,咨询费特别贵,这是一个很赚钱的行业。这份心意,她接受了。
“妈,既然你接受了。那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主动去找古医生,我们让他给你制定一个系统的治疗方案,你去他的咨询室接受治疗,效果会更好。我也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你觉得怎么样?”
钟婉君迟疑了:“这……会不会很贵?要很多钱吧!我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好了,只要能睡得好,不再做噩梦就行。你们俩的钱赚得不容易,能省就省点,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没事。古肴和程毅关系好,他们是发小,就算我们给钱,古肴也不会收的。只要你答应,我就和古肴说,让他安排时间,到时候送你过去他那。妈,早点好起来,你才能更好的去做其他事情,你说呢?”
“这样,好吗?岂不是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
“他们之间,不说这些的,都是自己人。以后,古肴要是有需要,我们帮他,也是一样。人情,都是你来我往的。”
好不容易,钟婉君才答应唐月的安排。
“你们更懂,我听你们的,只要能让你们放心,安心去工作,我愿意配合。”
唐月松了一大口气:“妈,你真的改变了很多,我还担心,你会接受不了,跟我生气。”
她笑了笑,给母亲夹了一块肉,又说道:“那还有别的事,你也不生气。”
“这个都不生气了,还有什么能让我生气的。你说吧!”
唐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自己和程毅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总结就是一句话,之前瞒着她,没说实话,程毅并非一穷二白,而是富家子弟,家庭比较富裕。碍于吴德的关系,她才故意在他们面前装穷。
“现在,你和吴德已经离婚了,我想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应该让你知道真相的。妈,你也知道之前吴德的情况,如果让他知道程毅的情况,他肯定会死死抓着不松手,我不能让他去祸害别人。程毅很好,我不想连累他。”
钟婉君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信息量太大,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你是说,小程,他不是穷小子,而且,家境富裕,这怎么可能?”
这简直不可思议!
当初,她带着程毅回家的时候可是说,一点存款都没有,连房子都是租的,拿不出彩礼,更没有能力办婚礼。她都信了!怎么现在又说,程毅家境富裕,事业有成。
钟婉君有些头晕,揉了揉太阳穴:“唐月,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当时怎么能在我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你怎么能骗我?”
唐月皱起眉头:“妈,你忘了当时什么情况吗?以吴德的脾气,要是知道程毅的实际情况,你觉得,那是三十万能解决的问题吗?他不会狮子大开口?”
“所以,你做这些,都是为了防着吴德?”
唐月不得不承认:“没错。吴德好赌成性,就算金山银山,都不够他挥霍,我不想给他敲诈程毅的机会。”
这么久,唐月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此时,钟婉君想到的是,吴德被砍断手指的时候,唐月说,自己没有钱。她苦苦哀求唐月帮忙救人,唐月斩钉截铁,自己没有钱。
这就是她所说的没有钱!
钟婉君握紧了拳头,微微颤抖着:“他好歹是你的养父,就算他赌钱又怎么了?那会,他欠了钱,你们是有钱的,却要眼睁睁看他被砍断手指,也不帮他,是吗?”
唐月就知道,钟婉君会是这样的反应,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唐月也不怕了。
她干脆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没错!而且,断他的手指,就是我的意思。不然,您觉得,对方会砍他的手指,就不用还钱了吗?是我让程毅出面疏通的关系,可是,我要吴德记住教训,我要他这辈子都不敢再赌钱,老老实实和你过日子。”
钟婉君突然冲唐月吼起来:“他不是已经踏实去上班了吗?你就非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段,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怎么这么狠心!”
唐月笑了:“妈,你说我狠心,那你记不记得他拿刀砍你的样子?他就不狠心?你就那么想跟着那个人渣,每天被他家暴吗?”
钟婉君看着唐月,忽然讥笑道:“是你心疼我,还是因为嫁给了有钱人,就看不起你吴叔,迫不及待想摆脱他。只有我和他离婚,你才能摆脱他,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