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当守成明军看在退去的敌军松口气的时候,却没人注意到几十辆楯车和几十个大木箱停留在了南城城角之下,楯车和大木箱已经堆叠成了一个圆圈,正覆盖在了城墙之上。
听到鸣金收兵的号角,莽古尔泰不甘地看着城墙,骑着战马回到了大营。
“父汗,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攻破宁远城!”莽古尔泰看到努尔哈赤后跪地拍着胸脯保证着。
“老五,你干得很好了,先休整一番,让儿郎们吃饱再进攻!”努尔哈赤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休息休息,毕竟莽古尔泰已经带着大军厮杀了两个时辰,声音都有些嘶哑。
短暂的和平让双方的士兵都得到了短暂的休息,只不过空气中弥漫的恶臭和尸体灼烧的焦糊味让人窒息。
休整了一番之后,莽古尔泰一马当先,直接带着手下骑兵冲了出去,走到阵营前的莽古尔泰拉满弓箭直接把城头的一个明军射了下来,引起了身后士兵的一阵爆喝,一时间女真颓废的士气被激发得十分高涨。
又是一阵相互的对射,双方都出现了很大的伤亡,那些女真士兵一度攻上了南城的城头,最后也是被祖大寿率领手下给压了下去。
就这样从清晨厮杀到了天黑,最后莽古尔泰虽然没有冲杀进了南城城头,也给收城的明军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整个城头上士气很是低落。
祖大寿走到每一个守城士兵的跟前安慰鼓舞着士气,安抚着将士们的心,只不过惨烈的厮杀过后满地的狼藉,没人注意到城南城北的墙角处已经堆积了大量的攻城器械,不仔细看以为是敌军溃败时留下的残骸。
而这边努尔哈赤的营帐中,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正擦拭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他肩膀被明军射了一箭,锋利的箭矢把他肩膀上的一大块肉给刮了下来,到了傍晚时,他的胳膊上还不停地从纱布里向外渗血。
他紧了紧肩膀上的纱布,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呲牙裂嘴,顿时疼的他满头的大汗。
整理好这一切之后,他缓缓起身对着努尔哈赤说道:“父汗,这群明狗跟之前的不一样,眼看就要攻破了,没想到又给他们压了下来,真他娘的一坨臭狗屎,太难啃了,我这次至少损失三千儿郎!”
“这次你尽力了,回去我会帮你把手下补齐的,你先休息。明天一早让老二带着手下进攻,明日破城后给我屠城告慰手下将士的英灵。”努尔哈赤安慰地说道。
目前努尔哈赤手下八旗,除了自己手下的正黄旗和镶黄旗,只剩下老二代善的正红旗镶白旗和老八的正白旗镶红旗还没有上场之外,其余的都已经上了一边,也都有了不小的损失。
明天作为攻坚最艰难的时刻,让老二代善带着正红旗和镶红旗的士兵进攻,明显就是在削弱其他几个旗主的势力,毕竟老八的正白旗和镶白旗在这几个旗主中势力并不算强大,但是确是目前实力保存最好的。
经过一晚上的休整,努尔哈赤已经开始全力的开始进攻南门,这让总督军事的袁崇焕也赶来南门督战,看到城下满地的深坑和尸骸,不无不在彰显着前几日战争的激烈和残酷。
这次依旧是老套路,随着蒙汉八旗士兵的连番破坏,现在南城城外的拒马工事已经全部被清除干净,尸体也在他们一手的掩护下偷偷地托运回了女真的大营。
现在女真骑兵已经能够轻易的走到南门城下,对着守城士兵进行骑射攻击,由于他们速度很快,大炮对于他们的伤害并不是很大。
在女真骑兵的掩护下,大量的步兵很快地走到了南城城下,一个个攻城器械被架在了城墙之上,士兵如潮水一般攀爬着城墙,黑压压的一片。
祖大寿看到这个场景并没有慌张,依旧淡定自若地指挥着反击,就这样你来我往地厮杀,被压下去的进攻攻势又一次被反弹上来。
袁崇焕看到这个场景,急忙把城北的火枪队调到了城南,最终在火枪队的协助下,女真士兵的又一波的进攻被压下了城头。
正当守城众人看着退去的敌军刚松了一口气,忽然一个士兵大声喊道。
“不好,建奴正在开凿城墙角,现在已经凿除了一个大洞了!”
听到这个呼声,袁崇焕和祖大寿急忙走到城墙上边一看,发现在一堆楯车和木箱的掩护下,十几个女真士兵正在奋力地开凿着墙面,目前已经开凿出来一个一人宽的大坑,很快就要打破城墙的内墙。
看着城上守城将士的弓箭对这十几个女真士兵没有丝毫的伤害,都被他们周围的楯车和木箱挡得严严实实,反而加快了那些女真士兵开凿的速度。
“火枪队射击!”
袁崇焕急忙调集火枪队进行射击。
不过这些人都隐藏在墙角里,身体也被厚厚的楯车和木箱挡得严严实实,火枪弹丸打在楯车被死死的挡住,对里面的人没有丝毫的伤害。
“该死!”
祖大寿看到这个场面,气愤地握紧了拳头。
就在他们商议准备怎么应对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城墙被这几十个人挖出了一个大洞,那些人也开始拼命地扩大着洞口,一边对着身后女真阵地的同伴挥舞着手势,示意他们过来。
代善看到城角的士兵挥手叫喊,直接带着手下骑兵骑射掩护,大量的步兵蜂拥着冲了过去。转眼间洞口已经被士兵扩大得能够容下了一人弯腰通过。
眼看臣下的大洞越来越大,袁崇焕安排祖大寿在城墙上继续压制着女真的骑兵,自己带着卫队来到城角,不断阻击着已经探身进来的几个女真士兵,射杀着洞外正在破坏城墙的女真士兵。
不过随着洞口的扩大,外面进来的从女真士兵越来越多,他们已经能够在洞口形成了一定的抵抗了。
待把进来的那些女真士兵全部斩杀干净之后,袁崇焕更是亲自拿起军刀砍杀了一个刚探进来的女真士兵的头颅,奋力地担土搬石去堵塞缺口,血染战袍依旧仍镇定自若地指挥着。袁崇焕的身先士卒看的整个南门将士都大受鼓舞,一时间城下的女真士兵被明军的弓箭和火枪压制得连连后撤。
“将士们,宁远城如今危如累卵,城后就是十几万的百姓,一旦城破建奴必定屠城泄愤,为了身后百姓,给我杀!”
袁崇焕不顾自己身上的血污,大声的对身后士兵喊道,顿时整个明军的士气大振作。
随后袁崇焕又选出了五十名勇士,让他们拿着装满火药的陶罐,在城墙守军的掩护下,将抵近城下的后金战车进行烧毁,随着一声声的爆炸,女真的全部攻势被彻底打破。
最后双方绞杀到了天黑得看不清对方的人马,努尔哈赤才恨恨地吹起了鸣金号角。
正在宁远城这边血战的同时,针对女真后方的一场战争也开始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