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宋府这边还能欢喜一下,其余参与龙舟赛的人家,心情都是各种复杂,有悲恸,有不甘,也有不快和憋闷,但更多的还是劫后余生。
皇宫,楚帝便是冷凝一张脸,先是遣走了汪太后打发过来问候的大太监,然后才和几个近臣在御书房说话。
“查不出?所以说,这个黑锅注定了要由朕来背了?”楚帝惫懒的坐在龙椅上,轻呵一声。
宋致远等人都打了个寒颤,脸色也有几分不好看。
这次刺杀事件,伤亡已是报上来了,小伤暂且不说,女眷那边,发生踩踏和落水事件,下仆侍卫先不计算,正经的诰命夫人就因为惊吓和遭受池鱼,死了四个。
而死得最多的,却是夏氏宗室那边的人,成年的男子就没了六个,本来这个宗室就已是凋零了,现在一下子没了几个,那更是雪上加霜。
若是只针对夏氏宗室那便罢了,但在场的谁不是人精,这事哪有这般简单,定是有后着的。
果然,就在楚帝和几个近臣说话的时候,已是有龙卫递了消息进来。
坊间已有传言,是楚帝借着赛龙舟这样的盛会安排了刺客屠杀夏氏宗室,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龙卫说得隐晦,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坊间传言,恐怕传得更难听,怕是在说楚帝为人暴戾,过去只是假意对投降的夏氏宗室好,事实暗地里已经露出獠牙,准备灭杀。
这不,借着盛会,自导自演,手段残暴。
啥,楚帝不是这样的人,那你说,这世间谁对夏氏宗室更忌惮更视为眼中钉?
自然是灭了夏氏的楚氏皇室啊。
且楚帝三不五时就去搜寻夏氏余孽,肯定是看夏氏宗室不顺眼了呗,没听说那老信王妃都在指控皇帝求他莫要赶尽杀绝么?
楚帝:“动作挺快的,这头出事,那头传言即出,一环接一环,想打朕一个措手不及?”
范相道:“皇上,此事和夏氏雍太子余孽必定脱离不了关系,臣以为,当请闵亲王妃进宫询问一二。”
所谓请,不过是客气话,那自然是拷问了。
宋相皱眉,道:“皇上不可,闵亲王妃只是区区女流,更是一直养在深闺,怎会接触乱党?”
范相讥诮地说:“宋相倒是挺会怜香惜玉,闵亲王妃可不是一般的区区女流,她还是雍太子的遗脉,崇阳郡主。”
“范相慎言,闵亲王妃贵为我大庆亲王妃,乃皇上亲封,闺誉岂容你污蔑。”宋相冷着脸说:“且,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骤然请王妃进宫,范相是想挑拨皇上和闵亲王的兄弟之情么?”
好大一顶罪帽。
范相一惊,怒道:“宋相,本相对皇上忠心耿耿,所言不过是为皇权着想,岂是你小人之心所想?”
“哦,你的忠心就是让当大伯的抓了弟媳进宫言辞拷问,那致弟弟的颜面于何地?人家好歹是个藩王。更别说,这门亲还是当大伯的亲自赐婚,你这是让皇上自己打脸么?”宋相嘀咕:“出的什么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