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宫嬷嬷瞥向自家太夫人,眼里生了几分无奈,您这张嘴哟,难道偷偷用磨刀石磨过么。
宋慈眨眨眼,冲她勾了一下嘴角,却丝毫不心虚,只瞥向那个问话的人,这是哪家的?瞧着有几分眼熟,就是记不起来了。
算了,管她哪家的,问谁不好问自己,这不是找怼吗?
还什么福气不福气的,明显是糟心的事,还说是福气,真是呵呵了,故意挑刺吧,就问你这福气给你你要吗?
那和袁家不对付的周夫人笑脸一僵,脸色有些发绿,瞥见周遭那窃笑的样子,更是恼怒,当场就想发作了。
袖子被人轻轻一拉,她愤怒地扭头,是自家媳妇,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周夫人看向周遭,见不少人都看着自己,其中还有坐在宋慈身边的安平长公主,无不提醒着她宋慈的身份,还有这身份带来的底气。
人家大腿粗得很呢。
周夫人的火气一下子就被浇灭了,讪笑两声,道:“宋太夫人言重了,我这是说笑呢,哪比得上袁太夫人。”
“我也是说笑呢,就问你一句,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宋慈看向有几分难堪的袁太夫人几人,道:“都是阴差阳错的事,袁太夫人这会儿心里指不定也是无数叹息呢,这两个儿媳妇,对哪边都是亏欠,有人当亏欠就是福气么?”
袁太夫人一怔,下意识地瞥向身侧二人。
罗氏和黎氏也是愣了一下,两人目光相触,又飞快地分开。
安平长公主也道:“没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既是上天注定,放宽心便好了。”
“是啊,是啊。”
袁太夫人抿了一下唇,看着宋慈问:“若是宋太夫人,又该如何选择,把这碗水端平?把这尴尬化了去?”
豁出去了,反正自家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众人也都看向宋慈。
宋慈沉默了一会,道:“为何要作选择呢?小孩子才会做选择,刚才我和长公主都说了,都是阴差阳错,既来之则安之呗。”
罗氏和黎氏苦笑,说得容易,哪有这么简单。
宋慈看她们一眼,道:“就当月老给你们牵红线的时候,不小心打了个瞌睡,红线上多串了一个小人儿了。”
安平长公主失笑:“您这比喻委实是逗趣,哪有这样安慰人的?”
“您也知道我是个没啥见识的粗妇,哪会安慰人这种活儿,不过是瞎说一通,往往都是词不达意的,你们觉着中听就听,觉得不中听,家去后,用棉帕子蘸点醋酒擦擦耳朵,也就当没听过消了。”宋慈笑看着大家:“这大过年的,也不兴让谁不痛快,也就咱们坐一处无事瞎聊了。”
那周夫人似有不甘,道:“依着宋太夫人所言,也就是让袁太夫人接受这福气喽。”
她着重咬重了福气二字,气得袁太夫人就要暴起,这周夫人,不就是记恨自家拒了她家的亲事么,呸,也不看看她周家那个浪荡子都是什么货色,敢肖想她家姑娘?
“自然是接受啊,不然还能如何,难道像那市井泼妇一般坐在地上指着上天骂一句贼老天,你整我?”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