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筠只觉得无奈。
被这样的人盯上自然麻烦。
“我家小姐请你们过去。”琳琅语气不容置疑,明显她们不过去的话就会有一场恶战。
程筠自然不是能被威胁的人。
“阎主,在你的地盘我若是被人骚扰,恐怕就说不过去吧?”
厢房内的青狐主眉头一皱。
“般若。”
般若立即从暗处走出,朝琳琅这边抬手示意,立即就有阎王楼的人过来赶人。
“请。”
阎王楼里的人话不多,只有一个字,反反复复。
琳琅被逼得后退,快速给自己小姐使了个眼色,宋如云明白过来,唉声叹气地道:“公主,我们走吧。”
赫连朝云还没回过神:“那贱人还没有过来给我问安,为什么要走?”
宋如云阴阳怪气地道:“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现在要赶我们走,再赖着这,过一会恐怕要被扫地出门了。”
闻言,赫连朝云呵斥出声。
她向来自大,怎么会觉得有人会赶自己。
“我们是贵客,谁会这么不长眼?”
宋如云想拿她当枪使,自然恭维她:“是啊,就怕不长眼的,三公主,我们还是走吧,免得惹事。”
“要走你走,我不走,我必须要那个贱人过来跪着给我道歉。”
那巴掌打得她的脸现在还疼呢。
新仇旧恨总不能这么算了!
“异想天开。”丹阳郡主嘀咕了声,趁着众人不注意,看向程筠,“师父,我们走吧,看别人唱独角戏也怪累的。”
程筠点头:“嗯。”
赫连朝云再蠢也看明白这边了,当即站起身走了过来。
哪知道阎王楼的人一拥而上,将她们团团围住。
般若潋滟的红唇带了些邪气:“几位客官,是不是小店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那可要直说,小店好改进。”
“滚开!”
赫连朝云可不管对方是谁,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你以为你是谁,下贱坯子,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般若嘴角扯了扯,也不生气:“客人这嘴还真是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刚吃了屎呢。”
一开始赫连朝云还没有反应过来。
旁边的人都在笑,她才瞪眼道:“你骂我!”
般若道:“客人说笑了,我怎么敢骂你,要不要我去给你倒壶清茶漱漱口?”
赫连朝云龇牙咧嘴地朝般若扑过来。
但四周阎王楼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从茶馆离开,程筠和丹阳郡主准备直接回大长公主府,哪知道迎面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两人跟前。
“真巧。”
萧蔷掀开帘子,盯着两人笑了笑:“要不要上来坐坐?”
“不用。”丹阳郡主嘴角扯了扯,盯着萧蔷看了好一会,“萧小姐,你自己慢慢逛吧。”
萧蔷被拒绝,依旧在笑:“没有人一起,少了些趣味,若你们愿意随我一起,肯定能……”
“丹阳。”程筠拉住丹阳郡主,看向萧蔷,“马车坐得下我们?”
萧蔷让开位置,表情更加柔和了。
“自然坐得下。”
丹阳郡主不解地看了眼程筠:“师父?”
“上去,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萧蔷已经进了马车。
里面空间很是宽阔,像是小型厢房,里面应有尽有。
程筠跟着上去,不一会马车就朝城东过去了。
“县主。”
萧蔷倒了杯茶水,嘴角依旧是笑意满面,看得人很是诡异。
至少丹阳郡主是不喜欢这种感觉的,让人看了都要做噩梦!
“萧小姐,不妨有话直说。”程筠表情很淡。
萧蔷低声道:“我倒没什么事,只是想请教一下你,谢时堰这人怎么样,是不是良配?”
丹阳郡主猛地抬头,目光落在萧蔷身上。
这女人的脑子没事吧。
怎么会问她们这个问题?
她难道不知道双方的关系还没到这种融洽的地步,还是说,故意为之,就是想在这里显摆几下。
可有必要么!
谢时堰又不是什么香馍馍。
“这个问题,萧小姐问我们怕是不太合适吧?”程筠眼神凌厉。
萧蔷很是熟络:“没什么合适不合适,我只是觉得县主为人很端庄,可以给我一个很好的提议,毕竟嫁人是一辈子的事,若选错了,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程筠稍稍眯起眼。
“萧小姐说这样的话,可是选定了谢二公子?”
萧蔷目光很深,盯着她打量了好一会。
像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不同寻常之色。
“没有选定,还在考量当中,京城优秀的儿郎这么多,燕帝说了,要我慢慢选,不急一时。”
丹阳郡主听不惯萧蔷这种说辞。
她翻了个白眼道:“挑三拣四,真当自己是金元宝人见人爱呢,就算你选中了,也得看看别人喜不喜欢你。”
萧蔷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
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这个就不容郡主操心了,燕帝说过,只要我挑上的,只要还未成亲许婚约,那就必须娶我。”
丹阳郡主白眼更加浓烈:“萧小姐,一口一个娶,你是真的不知羞,好歹你是齐国战神之女,怎么如此轻狂?”
“还是说,你们齐国家风就是如此?”
萧蔷眯起眼。
眼前的丹阳郡主和之前生病的时候大相径庭。
上次见她还卧病在床,那个时候丹阳郡主和将死之人没区别,这才短短几天,居然能反唇相讥了。
“郡主有所不知,我们齐国民风淳朴,有些事并不用时时刻刻挂在嘴边上警惕,只要为人清白就好,不像某些人嘴上干净,骨子里却比谁都脏,郡主,你说是不是?”
似乎还觉得不够,萧蔷淡淡地笑出声。
“我记得这件事郡主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用我多说才对。”
丹阳郡主嘴角使劲地抿了抿:“萧小姐还真是佛口蛇心,满嘴的仁义道德,暗地里却恨不得别人跪在地上膜拜你。”
萧蔷捂嘴偷笑,没有承认更没有否认。
她叹了口气:“郡主这话说得挺没道理的,我这人向来如此,若你不喜我所说,就当我没说过。”
一直以来,两人都被人尊着敬着,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彼此退让。
“萧蔷。”
程筠突然点名道姓,她半眯起眸子:“别人不是看不出来你的虚伪。”
萧蔷眼神一颤。
“县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筠讥诮地道:“萧小姐这般聪明,应该不会不知道,是吧?停车吧,我们要下去。”
萧蔷道:“县主有话不妨直说。”
“你找我们过来是为了说什么,评价谢时堰为人?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