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那种脑子虽然没用,但黑袍人能带着宁王这种蠢货设计谢三郎。
可见有一定手段。
不小心的话恐怕又会重蹈覆辙。
“主子都听着,但今天事发突然,是意外。”
程筠一边处理伤口一边给挂上点滴,冷冷地道:“行了,你先出去,将热水给我送来。”
阿吉没有犹豫,转身离开。
这是第二次给阴凛治伤,程筠轻门熟路,不过这毒还真是有点难解,和春水身上的毒有异曲同工之处。
如此一想,程筠立即叫来春水。
出事了,春水就守在门口不远处,和云泽排排站,听见程筠叫她,立即走了过去。
“县主。”
程筠指着阴凛,问道:“这毒,你认识么?”
“伤口发黑带着淡紫,嘴唇惨白,眼神无光,毒素又快,感觉像是……像是我主子的毒,名叫绿荫。
“绿荫?”程筠顿了顿,“你有解药吗?”
春水苦笑道:“县主你就别说笑了,毒药我是有,但解药都被主子捏在手上,怎么可能给我们这些人。”
程筠没再说话,也知道这是个蠢问题。
只不过她还是心存希冀。
“绿荫是不是根据你身上的毒研制出来的?”
春水道:“这个我不清楚,反正主子用来控制人心的毒素都从蛊虫中得来的,具体如何我们并不清楚。”
要是清楚,他们这些人早就自己去研制,从而逃离掌控。
程筠没说话,只让春水退下。
外头,云泽满目担忧,但里面的人没有招手,他不敢踏足,只敢在这守着。
“怎么不问问你主子怎么样?”春水没有打趣。
云泽看了看她道:“不用问也知道主子不太好,但县主在这,主子应该能化险为夷。”
春水不忍打击云泽,但云泽这说的话,未免太过自信。
“我主子的毒不是那么好解的。”
“你主子?”
春水道:“是,我虽然不知道主子具体身份,但毒还是能认出,这就是主子手中的毒。”
云泽冷笑一声。
对春水是恨上了,春水没有辩解,无可厚非。
倒是云泽很快想开,不和春水一般见识:“你家主子可真是能耐,能伤到我主子。”
春水沉默不语,缓缓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云泽,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不必将我和主子牵扯上,我比你更加恨他。”
云泽没说话,冷淡地瞥了眼春水。
似乎想从春水脸上看出点其他表情。
但春水没有,只澄澈地回以一笑,云泽猛地挪开目光,嘲讽道:“都是一丘之貉,你帮你主子做过不少事,手都是脏的。”
春水没有否认。
为了活命,她从底下爬上了,做了无数任务,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云泽说的都对,她手上不干净。
但那都不是她自愿的,她有什么办法,不过做了就是做了,春水不会去辩驳。
“你们愣在那做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阿吉朝两人看过来,招呼了声:“将热水送过去,还有这药材赶紧弄好,让人给熬了。”
“这个给县主送进去。”
“……”
两个时辰后,程筠从屋内走出来,阴凛的情况还算稳定,不过依旧在昏睡当中,没有清醒。
她累得坐在椅子上,缓缓道:“你们好好盯着,只要晚上不发高烧,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那主子什么时候能醒?”
程筠说不出具体的时间,按照道理来说不发高烧,明天就能醒。
但阴凛情况有些特殊。
这个毒,有点麻烦。
“看情况。”
“县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看情况?”阿吉急了。
程筠脸色阴沉道:“字面上意思,你家主子中了毒,我给他暂时稳住了心脉,最好能找到解药,不然我就算将人救活,日后也会落下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程筠摇头道:“说不准。”
阿吉被这些话弄得心里面七上八下,像主子这样的人,怎么能落下后遗症,可千万不能。
“我去找解药!”
程筠懒懒地掀开眼皮道:“别解药没找到,又要我再救一个人,或者给你收尸,我可没那么多功夫。”
阿吉脚步硬生生顿住。
主子都在宁王那边吃了亏,他去肯定和程筠说的一样。
可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主子一直昏睡!
“我进宫。”
程筠偏头道:“这个可以,至少要和皇后和皇上通口气,宁王野心勃勃,提前注意的好。”
打定主意,阿吉立即出了院子。
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程筠无奈地道:“这人都不能好好说话,当真是着急啊。”
不过换做谢三郎出事的话,她兴许比阿吉还要不镇定。
云泽比阿吉了解程筠,见她如此,试探地道:“主子的情况是不是比我们想象要好许多?”
程筠皱眉道:“不容乐观。”
云泽眼神微缩,但看程筠眉眼淡淡,心中又松了口气。
“别高兴得太早,我方才说的话不是假的,你主子什么时候醒过来我真不知道。”
“不会有生命危险。”云泽问。
程筠不置可否,她站起身道:“好好照顾着,我先去休息,等相公回来你们再与他说。”
谢三郎要考试,这段时日都不会在家。
不过,凭借他的能力估计也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好。”云泽没有反抗,守在门口,只要阴凛一有动静他就能听见。
程筠将人交给他也放心,打了个哈欠道:“走了,别吵我,谁来都让她给我等着,不见。”
众人齐齐点头。
容婶带着几个丫头站在院门口,心疼道:“筠娘肯定是累着了。”
二丫搀扶着她的手臂道:“治病救人本来就是一个辛苦活,我以前还不怎么了解,自己学起来才知道,里面学位大着,给人看病更是要提心吊胆。”
若开错了药诊断错了病症,可就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容婶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好好学,向筠娘看齐,等日后大了嫁人自己也有一门手艺,谁都欺负不了你去。”
“容婶!”二丫红着脸低头,这么小的年纪,她真的没想过这样的事。
“怎么了,我说的又不是玩笑话,总归是要嫁人的,你可要好好选,别被那些纨绔子弟骗了去。”
二丫道:“不着急,我打算学好了医术再考虑这些。”
容婶知道她是三个姐妹里最聪明的那个,不怎么担心,她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对孩子们自然比较关心。
“也是,不过你大姐也要考虑这方面的事了,毕竟年纪也不小了。”